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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易冰睡覺不老實,時不時的,會把腿搭在他身上,或者用小臂勾著他的脖子。
囂張的,仿佛整個床都是自己的天地。
原來,身邊有人是這種踏實安心,連呼吸都泛甜的感覺。
寒陌把這種感覺牢牢記在了腦海里。
直到第二天上午,言易冰才睜開眼睛。
窗簾拉著,牢牢遮擋著陽光,他看不到時間,於是摸過手機掃了一眼。
居然已經十點半了。
他突然清醒。
昨天他沒回自己房間,而是跟寒陌一起睡的。
他慌了。
言易冰僵硬的轉過頭,往身邊掃了一眼。
寒陌還沒醒,呼吸綿長,深沉,睡姿也很乖,規規矩矩的,像個大抱枕。
言易冰發現自己一隻腿搭在寒陌身上,而寒陌的手臂勾著他的腰,他的睡袍已經皺的縮到後背了,渾身上下完全空空蕩蕩,一覽無餘。
他就保持著這個姿勢,和寒陌睡了一晚。
這要是誰不小心進來看到,說他們沒點什麼,黃河都不信。
不過。
不過也不錯。
黃河他媽愛信不信。
言易冰掃過寒陌的側顏,輕笑了一聲。
他又看了一眼微信,發現東亞小分隊的那些人都沒有動靜,包括他房間的路江河和寒陌房間的孫天嬌。
這幫人也的確累壞了,估計沒睡到下午不能醒。
於是他又鬆弛幾分,思索片刻。
要是被人問到為什麼沒回去,就說......就說房卡丟了吧,然後和寒陌又開了一個。
如果被問為什麼是大床房,就說酒店沒別的房間了。
想通之後,他一身輕鬆,於是放下手機,緩了緩,也沒換姿勢,又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是他感覺到了寒陌不老實的手。
也不算不老實,寒陌其實半點過分的都沒做,只是愛不釋手的撫摸著他腰間的皮膚。
塗了沐浴露的皮膚很滑,很細膩,還帶著腰肌特有的柔韌。
但言易冰覺得很癢。
他閉著眼,將手伸下去,一把攥住了寒陌的手指。
寒陌安靜的被他攥著,沉默了片刻,小聲道:「師父,你......了。」
言易冰耳根發燙,尷尬又暴躁道:「不那什麼才不正常好嗎,我剛醒。」
寒陌用手肘撐著床,居高臨下的望著言易冰,抿了抿唇,神情很認真:「我幫師父弄出來?」
言易冰呼吸一滯。
他得承認,有那麼一瞬間,他心口酥酥麻麻的,像被電流過了一遍。
寒陌眸色漆黑,碎發零散,有一張剛睡醒也英俊好看的臉。
寒陌說那句話的時候,喉結緩緩滾動,薄唇繃了一下,嗓音是性感低沉的啞。
他想嗎?
當然想。
但是寒陌繃唇是什麼意思?
不會是想用嘴吧!
言易冰咽了咽口水。
他這麼占寒陌便宜合適嗎?
太不合適了!
還有絲絲壓迫的意味。
他知道寒陌為他做什麼都可以,但他不捨得。
「不用,我餓了,想去吃飯。」
言易冰推開寒陌的手,快速用皺皺巴巴的睡袍把自己裹了起來。
然後他翻身起床,被子一撩,帶走一片餘溫。
寒陌怔了怔,眼眸一垂:「好。」
他想不明白,為什麼已經談戀愛了,還是不能做親密的動作。
他喜歡言易冰,所以對他的一切都著迷,想要更親近一點,更深入一點。
但言易冰好像沒有這種衝動。
昨天的酒。
寒陌心一沉。
言易冰喝多了酒,說話就容易不過腦子。
曾經滿口胡言的說要給他做妹子,還有遊輪上含著眼淚的道歉,言易冰都忘了。
或許昨天也一樣。
只是被酒精刺激的,說了不必負責的話。
言易冰見寒陌眼底一閃而過的落寞,身形一頓。
但他著急去衛生間,也一時想不出該說什麼,所以穿上拖鞋就跑了。
等他刷牙洗臉整理好一切出來,寒陌已經換好了衣服。
甚至連被子都鋪整齊了。
言易冰蹙了蹙眉:「酒店的被子你也鋪?」
他就沒有鋪被子的習慣,每天睡醒後隨便往床上一堆,反正有阿姨幫忙收拾。
他以為所有男的都這樣。
但是寒陌生活習慣比他好得多,而且手法還乾淨利索,那張床,跟酒店服務員整理後的也差不多了。
只不過,那點溫存旖旎的氣息也被整理沒了。
言易冰還有點恍惚。
寒陌輕聲:「嗯,習慣了。」
他以前生活的環境很艱難,必須足夠有禮貌守規矩,才能獲得別人的認可。
言易冰上下嘴唇碰了碰,又看了一眼床鋪,還覺得有點遺憾。
寒陌要是沒收拾的這麼整齊的話,他還可以看一眼腹肌什麼的。
寒陌也去衛生間洗漱了,比言易冰還快一點,出來的時候,臉上掛著滴滴答答的水珠。
言易冰笑道:「怎麼不擦乾淨就出來了。」
寒陌:「怕你餓壞了。」
言易冰又是一怔。
他說餓,其實只是隨口一說,更多的是擔心不及時出現在大家面前不好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