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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知道只要她開口,以他的性子,他便會拼盡全力也要為他們爭出一個未來。

  但隨之而來的代價太大了,她除了一顆心,什麼都沒有。

  他不一樣,阮綰怎麼忍心看他眾叛親離,看他受眾人指點,看他完美無缺的人生多了一個名為阮綰的污點。

  意難平又如何,這世上也並非所有事,都要有個結果。

  她藏好心底的秘密,做他輝煌生命中的旁觀者,偶爾想起他心裡也曾有過自己,這就夠了。

  顧老夫人如今時刻盯著他們,知道阮綰找了顧錚之後,鬆了一口氣。

  顧老夫人倚著憑几,伸手拿起小几上的抹額,撫摸上頭精巧的花紋:「若沒有這一出,我是真喜歡這孩子。」

  侍在一旁的嬤嬤想起阮綰這些日子的狀態,輕嘆一聲,剛準備替她說說話,就聽見顧老夫人接著說道。

  「但現在我能容她在府里已是額外大度了,日後只要她安分守己,崢兒順利娶妻生子,我便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嬤嬤吞下未說出口的話,笑著附和。

  *

  周津延忙裡抽空來看幼安。

  見到她身上穿著素服,眉頭不悅地簇起,讓珠珠拿衣裳幫她換了。

  「怎麼了?」幼安不明所以,不知素服哪裡惹到他了。

  「他是你什麼人,要為他服喪?」周津延見她侍女不聽用,自己徑直走到衣櫃前幫她挑衣裳。

  幼安看著他搭在臂彎上的橘色長衫,沖珠珠擺擺手。

  湊到他面前:「您怎麼好好的,生氣啦?誰惹您了?

  周津延又拿了一條紫羅裙,瞥了眼擱在他胳膊上的小腦袋,伸手擋住她的頭頂,單手合上櫃門,環著她的肩膀把她半拉到自己胸前。

  口氣淡漠:「一個死人罷了。」

  幼安謹慎地閉上嘴巴,不再多問,那人該是做了多離譜的事情,才能把他氣成這樣。

  她怕遭到連累,覺得自己還是安靜些的好。

  周津延被她逗樂了,沒好氣地說:「臣何時遷怒娘娘了?

  他自稱臣,叫她娘娘時,要麼是調情,要麼是在陰陽怪氣,現在顯然是第二種嘍,幼安訕笑:「沒有,沒有。」

  「我是怕我做錯了事,惹你生氣。」

  周津延聞言,冷笑一聲,若要與她深究,只怕他早就把自己氣死了。

  周津延往前抵了抵,將她壓在櫃門上,下顎對她揚了揚。

  氣氛忽然變得曖昧。

  幼安抿唇,探手扯他手裡的衣裳:「您不喜歡瞧我穿素服,我換了就是,您出去吧,我自己來。」

  「臣手頭無事,伺候娘娘更衣。」周津延聲音低沉,一副極貼心的模樣。

  幼安面頰羞紅,嘟噥著:「您就是想使壞兒!」

  周津延大方承認,一點兒也不避諱磨著她軟白的耳垂:「娘娘不也很喜歡。」

  幼安眼神閃躲,當中處刑的羞恥感湧上來,咬著唇瓣,狐狸眼水光瀲灩,十分勾人。

  周津延悶笑了兩聲,右手食指點上她的唇瓣:「別咬。」

  幼安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沒招兒,鬆開牙齒,放過自己的唇瓣。

  但接著就咬住了他的食指,撒氣。

  飽滿紅艷的唇瓣裹著指頭,貝齒輕咬。

  周津延鳳目暗了暗:「咬壞了也沒關係,娘娘喜歡的是這隻。」

  自然彎曲在食指旁的中指動了動,微微抬起。

  幼安愣了一下,慌裡慌張地張開嘴巴,舌尖推了他的食指指尖出去。

  牽出一根銀絲,空氣有一瞬間安靜,周津延率先出擊,低頭吻住她,侵略自己的城池。

  幼安嗚咽著仰著頭。

  小手反扣撐著櫃門上的暗紋。

  換衣裳自然要先將原來的素服脫了,周津延動作又快又靈活地解了盤扣。

  腰帶束著她盈盈一握的楊柳細腰,幼安腰上繫著的是一副灰色暗紋馬面裙。

  周津延心中隱隱有種衝動,想告訴她自己的秘密。

  呼吸交纏,喘息熱氣撲面而來,周津延指尖熟練地摸過去。

  幼安意外地嚇了一跳,小手猛地將他推開,側著頭,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嬌喘著氣。

  周津延沒有防備,後腿了幾步。

  他鳳目真是難得一見的震驚。

  幼安捂住通紅的臉,小聲說:「我來月信了。」

  氣氛瞬間凝固,屋內安靜到詭異。

  只聽到一重一輕兩道呼吸聲,幼安覺得羞人,有些許尷尬。

  周津延在心裡默默消化她的話。

  大抵是和她在一起,遇到的離奇事太多了,一時竟不覺得稀奇了。

  只臉色還有些陰翳。

  周津延拿了給他丟到不遠處美人塌上的長衫和裙子回來。

  先幫正兵荒馬亂繫著腰帶的幼安把腰帶理好。

  在拉好她的小衣,系好裡衣帶,示意她抬胳膊穿長衫。

  幼安覷著他臭臭的臉色,嘟嘟微腫的嘴巴:「我不小心給忘了。」

  她仰頭在他下顎上親了親:「不過我也沒有關係的,親親就夠啦。」

  她面上潮紅微退,妖妖嬈嬈的模樣惹人眼熱。

  周津延正扣著襟前的扣子,瞥了她一眼,呵笑一聲,她沒關係,她是沒關係。

  是他忘了,對她而言,自己和玉勢是一樣的功效。

  死物罷了,是沒有欲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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