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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擦乾她的唇角,哄著她入睡,有藥湯相助,幼安很快便沒有了意識。

  一直等聽到她平穩的呼吸聲,輕輕地拿下她的小手,把她放在床上,親力親為拿著熱巾子幫她擦乾身子,穿上裡衣。

  做完這一切,汗水已經將他後背浸濕。

  周津延掖好被子,看了幼安一眼,放下帳幔,吩咐珠珠:「照看好。」

  他望了望窗外的月色,好看的眉頭蹙起,心裡想著快去快回,趕在她醒之前,抬步往外走。

  奉天殿宴席已散,王德安在自己宮外的私宅與一幫宦官吃酒,歪坐著,手裡捧著酒盅,笑得得意,喝一口烈酒,美滋滋地喝著小曲兒,盤算著此時皇帝已經成事了吧!

  眯了眯眼睛,他那藥可是個寶貝,任憑什麼貞潔烈婦只要喝了它……

  王德安舔唇,肥膩的臉上露出□□,盤算著等皇帝玩膩了,讓他也試一試。

  「公公想什麼美事兒?」有小宦官奉承道。

  王德安貪婪地笑出聲:「這美事……」

  他話還未說完,院門被人踹開。

  屋內安靜了一瞬,王德安用力拍上桌子,抖一抖披風:「誰敢踹爺的門。」

  眾人叫囂著附和他,跟著他往外沖。

  番子動作快,沒等他們出去,就已經闖進來,將他們鎮壓住。

  王德安被兩個番子鉗著手,壓著後背,他扭打著,嘴裡罵罵咧咧:「你們在做什麼!西廠無法無天了!」

  番子們才不管他的叫囂,拖他出去。

  王德安提著腿兒:「還不放開爺,爺要見你們提督,你們給爺等著!」

  他算什麼爺?番子們明目張胆地嘲笑著,拉他到停在巷子口的肩輿前。

  王德安被番子們丟到地上,他看著周津延,往前爬了兩步:「督,督公,您這是什麼意思?」

  周津延翹著腿,靠著搭著灰色緞墊的椅背,面色隱在黑暗中,薄唇輕啟:「沒什麼意思,不過來要取一樣物件。」

  王德安擦著額頭的冷汗,訕笑著要起來,咽了咽口水,緊張地說:「您要什麼,直接開口,卑,卑職給您送去,何,何必這麼大陣仗?」

  見他不老實,番子們踹著他腿,把他踹回地上,王德安「哎喲」一聲,想罵回去,但又不敢,他摸不清現在的情況,抓著肩輿的木架:「督公儘管開口!卑職這就給您取。」

  周津延語氣輕鬆:「是嗎?」

  王德安點頭。

  周津延抬抬手,王德安腦袋上瞬間架上一把長刀。

  王德安面色蒼白,動都不敢動,驚恐地看著周津延:「督公!」

  「我要的,自然是你的命!」周津延穿著黑色蟒袍,在夜色中,俊容冷酷陰鷙,語氣淡漠。

  「你怎麼敢,怎麼敢!你動我,皇帝不會放過你的!」王德安肥碩的身體顫抖著,指著她,顫顫巍巍的嘶哄著。

  周津延挑高眉頭:「皇帝?他算個什麼東西。」

  王德安呆住了,看著他,覺得他現在這樣滲人,搖著頭:「你不能這樣,我冤枉,我什麼都沒有做,什麼都不知道,督公給我個理由,不能無緣無故……」

  他語無倫次地喊著。

  「理由?」周津延嗤笑一聲,眸色暗沉,讓他看向南邊。

  王德安慌張地抬頭看去,一聲巨響響徹京城,艷紅的火光直燒天際。

  那是,那是,惜薪司南廠。

  王德安定在原地,像傻了一樣,他這是,這是陷害!然後他來不及說出口,一聲尖銳的出鞘聲,王德安倒地。

  肩輿高抬,周津延漠然地瞥了一眼沒入磚塊中的鮮血,平靜地道:「王德安通敵叛國,勾結胡人,企圖炸毀京城,畏罪自殺。」

  這一聲炸醒了京城,剛從宮中回府的官員們,立刻調轉回頭往禁宮而去。

  衛國公府前,女眷們下了馬車,害怕地看著滿天的火光。

  「哎喲,這是怎麼了?」

  「出什麼事兒了?」

  眾人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各種猜想。

  顧錚下馬,急步走到顧老夫人面前:「母親!」

  顧老夫人正雙手合十祈禱著:「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聽見顧錚的聲音,皺著眉嘆著氣,搖搖頭:「不必擔心我,我回去吃口茶壓壓驚便好,這是發生什麼大事了?。」

  顧錚心裡有猜測,但不會告訴顧老夫人:「母親回府好好歇息,我去宮裡一趟,看看情況。」

  顧老夫人示意他放心:「你安心過去吧!現在宮裡怕是亂成一鍋粥了!」端午佳節出現這樣的事,可不是吉兆,京城恐有動亂啊!

  顧錚望向顧老夫人身旁的阮綰,目光幽遠,深邃的眼眸里像是有無數的話想和她說:「你……」

  阮綰心裡一咯噔,莫名感到慌張,她以為是今日吃了酒,又加之方才被巨響嚇到了,她彎唇,聲音柔軟,語調卻有些急切:「二爺放心,妾會照顧好母親。」

  顧錚聞言,只能微微點頭,收回目光,轉身離開。

  「母親,我們進去吧!」阮綰輕聲說。

  不經意的一瞥,顧老夫人腦中還留有顧錚看阮綰的眼神,盯著顧錚的挺括的背影,再看看阮綰玩溫柔關切的目光,臉色有些僵硬,一定是她看錯了:「好。」

  顧錚不知,這世上什麼都能隱藏,唯獨愛意不能。

  眾人急匆匆地趕往皇帝所在的承昭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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