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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幼安唇角翹起:「是嗎?」

  她心裡有些美滋滋的。

  周津延抬頭,臉上極快地閃過笑意,輕咳一聲,心裡記掛上一事,回頭讓孟春送幾張野豹皮子到她宮裡。

  幼安偷偷拿眼睛瞄他,小手握著瑪瑙柄的牙刷,趕他走:「您去休息吧!」

  周津延知她麵皮淺,也不願在這時強求她放開,叮囑侍者仔細伺候便出去了。

  幼安洗漱完,靠在床塌上吃著早膳,沒什麼胃口,只喝了一小碗牛乳和半碗甜粥就不肯再吃。

  周津延回來的時候,正好聽到侍者在一旁苦口婆心地勸她。

  幼安以為周津延回去歇息了,沒想到他還會回來,深怕挨罵,連忙解釋道:「我是真的吃不下。」

  周津延揮手讓侍者們把放著膳食的小几撤去,迎上幼安的目光。

  淡淡地說道:「不想吃就不吃了,餓了讓廚房再送餐。」

  幼安不敢相信他這麼好說話。

  周津延微微眯眼,輕嘖一聲:「那繼續吃?」

  幼安連忙搖頭:「撤了好,撤了好。」

  周津延「嗯」了一聲,慵懶地斜靠在她腳頭的床柱上,袍下修長的雙腿交疊,手中翻閱剛帶過來的邸報。

  「您回房歇息啊!」幼安看他,他應該是回去沐浴了,換了一身衣袍,帶著清淡的皂角味,幼安語氣著急地催他。

  與剛才不想讓他瞧見自己狼狽樣子不同,這次催促帶著她自己都感覺到的擔憂。

  周津延淡漠地說道:「不急,你安分地躺著,兩刻鐘後徐聞來幫你診脈,旁的之後再說。」

  幼安聞言不放心地說:「那等我看完病,這之後您就休息啊!您都一夜沒睡了。」

  周津延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直把她看得面紅耳赤。

  幼安掩耳盜鈴般地摸摸自己燙燙的耳垂:「我沒別的意思。」

  周津延薄唇彎彎,點點頭,不把她的話放在心上,按著自己的心裡給定了性。

  「善善不必擔憂,我不困。」

  幼安紅著臉,不想理他了,可一想到他守了自己一夜,心裡就莫名地酥麻。

  看著她害羞地神情,周津延深邃幽暗的鳳目柔和帶笑。

  他炙熱的目光,讓幼安無處遁形,面上都快要撐不住了。

  還好周津延見好就收,斂下目光。

  幼安輕呼一口氣,面頰蹭蹭斗篷的軟乎乎的領子,懶洋洋地靠著迎枕打量著屋子。

  和周津延給人的感覺一樣,屋內布置皆以冷淡的墨色暗色為主,一點兒多餘的色彩都沒有,但擺設家具無一不精緻考究,每一樣都價值連城,粗粗估算市值,令她咋舌。

  幼安目光落到認真處理緊急公務的周津延身上,眼前這個跺跺腳,京城都要抖三抖的人物,現在竟然坐在她面前,看護著她。

  幼安覺得神奇,直勾勾地看著他。

  他現在的神情是與方才幫她擦臉時一模一樣的認真,但也不全是。

  現在更冷漠些,深邃狹長的眼闊顯得格外迷人。

  許是看到怎麼不好的消息,眉頭不快地蹙起,唇角都透出不快。

  幼安看了好一會兒,眼睛有些酸澀。

  覺得無趣了,打了個哈欠,閉上眼睛窩在被子裡打瞌睡。

  陌生的環境,幼安卻沒有意識到她此刻完全沒有任何防備,眉頭舒展,心房鬆懈。

  「現在別睡。」周津延頭都不曾抬一下,淡淡地說道。

  幼安坐正歪斜的身子,揉揉眼睛:「哦!」

  終於熬過兩刻鐘,徐聞過來替她診了脈,又開了一個藥:「剩下的,還是老話,好好養著就行。」目前也沒有別的法子。

  幼安自小到大聽慣了這些話,點點頭,真情實感地謝過他。

  周津延看她習以為常的神情,莫名心裡有些不舒服。

  徐聞瞥他:「急不得。」

  幼安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乖乖等著他們送藥吃。

  吃完用藥後周津延遞給她的柿子餅,擦乾淨手,擺在腹前望著他:「我用完藥啦,您回去歇息吧!」

  周津延頷首,起身,開始解自己身上的衣袍。

  「您,您,您!」幼安瞪圓眼睛。

  「我,我,我怎麼了?」周津延挑眉,手裡動作不停。

  幼安:「您不許學我說話,您回自己屋子睡覺啊!」她低聲咕噥。

  「這就是臣的院子,您身下的這張床也是臣平素睡慣的。」周津延撩起眼皮瞧她。

  那是自己鳩占鵲巢了?

  幼安渾身滾燙,結結巴巴地說:「那,那您來休息,我,我回宮了。」

  周津延落下一句:「娘娘穿著臣的貼身裡衣在臣的床上睡了一夜,現在才想走,已經晚了!」

  說罷,便自顧自地把外袍放到衣架上,橫抱起她把她連著被子抱到裡面,又拿過一條新被子放到外面,這是給自己準備的。

  幼安撲騰著坐起來,震驚地看著他。

  周津延躺在她身側,蓋好被子,指腹摁一摁額角,語氣軟和下來:「善善別鬧,讓我歇會兒,等醒來送你回宮。」

  他朝幼安示弱。

  周津延閉目,眉目間充滿疲憊,這一招對幼安來說極其管用,她果真安份下來,默默地看著他,心裡有些愧疚。

  挪挪身子,趴在他旁邊。

  周津延忽然聞到一絲暖香,額角感到冰涼,他睜開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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