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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她不聽,又說:「我回來時再給您帶橘子。」

  欽安殿的後苑離內府很近。

  太后娘娘不苟言笑,平日裡講的最多的便是規矩女戒,幼安一聽腦袋便疼,而沒有炭火的溫肅齋和外頭一樣都是冷冰冰的,幼安一個人待著多無趣啊,她不依地搖頭:「我同你一塊去可不可以?」

  「哪有主子往內府跑的。」內府都是宦官,珠珠總覺得帶幼安去,不安心。

  「我不跟過去,你給我找個地方等你,」幼安搖搖珠珠的手,「珠珠忍心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裡嗎?」

  幼安帶著鉤子的媚眼忽閃忽閃的,珠珠敗下陣來,只能答應她,心裡想著正好內府前頭有座觀景亭亭亭可以讓她坐會兒。

  *****

  慈寧宮

  太后穩坐正首,肅聲訓話:「將近新年,外命婦請安的牌子逐漸多起來,過幾日宮裡命婦來往甚多,而你們身為皇家婦更該拿起端莊的氣度,不可讓人看了笑話。」

  幼安跟著眾人起身:「謹遵娘娘教誨。」

  太后滿意地點點頭,又告誡了她們一番,才讓她們離開,不過幼安被留在了堂中。

  太后目光如炬,觀察著規規矩矩坐在下首的少女。

  幼安穿著最普通的青白色立領長襖搭水色披風,同色百迭裙,髮髻更是簡單,只簪了兩排珍珠釵,打扮的越是簡單越襯得她膚色粉嫩,那張明艷嫵媚的臉蛋兒當真是宮裡的頭一份。

  當初那麼多女孩兒就屬紀家女的相貌最出色,娶妻納妻賢德為上,她本無意選她為太子嬪妾,誰知她被先帝看上了。

  若不是先帝突然駕崩,留這等顏色在後宮,連她都忍不住忌憚,但她身為皇后自然要以先帝的命令為尊,不敢反駁先帝的旨意,遣人去接她入宮,只是沒想到的是紀家女竟然不願為妃,為此甚至連累兄長丟了官職。

  太后心中不喜,只當她是個任性妄為,藐視聖恩,被紀家寵壞了的姑娘,誰曾想這些日子看下來,倒也是個老實本分的,不過……

  太后眼角的皺紋深陷,嚴厲地道:「昨日的事情,哀家都知曉了,雖說是個誤會,但你可知你錯在何處?」

  幼安低眉順眼地垂著頭,再抬頭時,眼角墜著淚珠:「妾身知曉,妾身日後定會小心謹慎地行事,不丟皇家的臉面。」說著還捏起絹帕擦擦眼淚。

  太后看她一副受到驚嚇,嬌弱不堪的模樣,眉頭死死地擰在了一起,語氣卻是緩和了:「紀氏,你既已入宮,就要遵守皇妃的本分,端莊穩重,遇事便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

  幼安忙憋住眼淚,繃緊眼眶,不讓眼淚流下來:「妾身明白。」

  以幼安的年紀做她孫女也是可以的,她又不像安太嬪已經侍過寢,到了這個年紀太后總是有些心軟的,默了默:「罷了,往後時日長久,規矩體統慢慢來吧!」

  幼安還沒有來得及鬆口氣,就聽到了一個不幸的消息。

  「哀家會給你再指派個懂規矩的宮人,一則平日裡能好好教導你,二則可以幫你管理宮中事務以免再出現這樣的意外。」太后說著。

  這是覺得珠珠辦事不利落,也是嫌她不穩重,幼安惴惴不安地出了慈寧宮。

  擦乾淨眼淚,留下紅彤彤的鼻尖和眼眶,模樣實在是惹人憐愛。

  珠珠狀態也不對,太后的話在腦海中回想,危機感頓起:「太妃有了新人,不會不要我了吧!」

  幼安拋開腦中的雜念,臉上掛起笑容,故意逗她:「這可不好說,萬一她更討我喜歡呢!」

  珠珠本就因為自己的失誤連累幼安受到訓斥而心生愧疚,聽到溫肅齋要來新人的時候,雖然不安,但她相信幼安絕不會因為新人而苛待她。

  這會兒被幼安說的有些驚慌了。

  幼安「噗嗤」笑出聲,捏捏她的面頰:「逗你的,我最喜歡珠珠了,憑誰在我跟前都比不上你,更何況我們珠珠這麼好,還給我摘橘子吃。」

  珠珠羞惱又開心,攙著幼安帶她往內府方向走。

  *****

  珠珠讓幼安在內府西邊的觀景亭等她,自己急匆匆地跑進了惜薪司。

  惜薪司來來往往都是人,珠珠穿過人群間隙才進了屋內,找到穿著掌印規制服飾的王德安,好聲好氣地說:「溫肅齋珠珠見過王公公。」

  「我當是誰,原來是大名鼎鼎的珠珠姑娘。」王德安陰陽怪氣地說道。

  昨日惜薪司的送木炭的兩個宦官疏忽忘記關窗,導致了後面一系列事情發生,晚上兩個宦官直接被西廠的人帶走了,這讓王德安在所有掌印面前丟了面子,現在只能拿話刺珠珠,不過在瞧見珠珠清麗的臉龐時,又變了臉色。

  珠珠賠著笑:「公公說的哪裡的話。」

  王德安肥碩的身體笑得直顫,渾濁的眼珠子上下打量著她。

  珠珠被他看得渾身不適,淡聲說:「掌印給我文書,讓我把字簽了,就不打擾您處理公務了。」

  王德安笑眯眯地起身,拿出冊子遞到她手上,乘機摸了把她的手,聲音尖細:「姑娘慢慢看。」

  珠珠公事公辦,快速又詳細地看過簽字文書上的字,確定沒有問題,不想與他們扯皮,確定了下午送木炭的事情,把冊子遞上去,轉頭就走。

  王德安手指撫著下巴,不知在琢磨著什麼。

  這時有個小宦官在王德安耳邊嘀咕了幾句,王德安看她:「你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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