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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千方百計地說要出宮,降低他的防備心,然後跟太后聯手來這麼一招。
孟崬庭手指一松,放開了些傅星河的手腕,滑倒手指處,猛地捏緊,狠狠捏了幾下。
太可惡了,今天一定要給貴妃一點教訓。
傅星河一臉懵逼地看著孟崬庭,盲人摸骨似的捏她的手指頭。
疼。
她微微吸氣。
某人的耳朵精確捕捉到了這一聲呻-吟,如同火上澆油,嘭一聲,火焰燎原。
孟崬庭眸色驟深,暗雲涌動,摧枯拉朽不顧一切的欲-望直往無知無覺的傅星河身上壓,如同釋籠猛獸,孟崬庭有一瞬的手忙腳亂。
關不上……
不關了。
「滴滴滴滴——」
警報聲急促地響起來。
傅星河大驚失色,猛地把自己的手指抽出來。
暴君捏個手指頭都能認出來!
她不由想起一句俗套的「美人在骨不在皮」,恍然大悟,臉蛋可以隨便給暴君捏,骨頭不行,哪怕一根手指頭!
傅星河掩飾起慌亂,飛快地蓋起食盒。
「臣妾不耽誤陛下時間了,臣妾告退。」
直到逃出御書房,警報聲才停住。
傅星河頹然地閉了閉眼,時至今日,暴君依然沒有消氣,除了跑路,別無他法。
她也有不長記性的一天,居然主動去碰孟崬庭。
孟崬庭手裡一空,愣愣地看著敞開的大門。
欲、欲擒故縱!
孟崬庭自暴自棄地拿了一本奏摺扇涼。
氣死朕了!
傅星河一定會後悔的。
第37章
傅星河心有餘悸地跑回溫華殿, 連太后不讓她回家的事都想不起來。
暴君的洞察力太強了。
這一下午她都安靜地呆在溫華殿沒出門,結果晚上的時候,福全過來, 請她去月泉宮。
傅星河:「陛下不會請我去擦地板吧?」
本宮的腰可能不行。
福全笑呵呵道:「不是, 娘娘放心。」
傅星河將信將疑,她今天甩手就跑, 大概惹怒暴君了。
那她就保持距離地……哄一哄吧。
月泉宮。
孟崬庭忍一時越想越氣, 批了三斤奏摺都沒有「消氣」。
到後來,他思路一轉, 天子就要為所欲為,就把傅星河就地正法又如何?
但是, 對著傅星河,他不能坦承這個念頭, 總覺得下一刻傅星河就要張口吵架。
他在這泡著,忍不住把罪魁禍首叫過來。
傅星河第一次進月泉宮,剛踏進去就感覺到水汽撲面而來。
她做足了準備, 以免待會兒看見一個裸著的暴君, 表現失態。
溫泉池水汽氤氳, 傅星河眯了眯眼睛, 沒看見人。
福全停在原地,小聲道:「娘娘往前走,右轉。」
轉進一個屋子裡,傅星河猛地看見一個寬闊的後背,長發尾端沾濕, 一半落在木桶外邊。兩邊臂膀肌肉分明,蓄滿力量,一拳一個貴妃。
「來了?搓背。」孟崬庭沒好氣道。
「哦。」傅星河挽起袖子, 從旁邊拿起搓澡巾,浸入水裡,頓時被涼得一個激靈。
「大冷天洗什麼冷水澡。」傅星河把搓澡巾扔在孟崬庭肩膀上,趕緊拿起另一條干毛巾擦了擦手。
暴君是不是有病?還是故意殺敵八百自損一千,為了讓她一起泡冷水?
孟崬庭被毛巾打到,霎時皺起眉,貴妃真是越來越囂張了!竟然敢甩朕毛巾!
孟崬庭氣得要命,正要發作,眼前一黑,一條大毛巾突然劈頭蓋臉罩住他。
傅星河嗓音冷冷:「陛下的身體是你一個人的嗎?出來,泡溫泉去。」
「你敢命令朕?!」孟崬庭不可置信,生氣地站起來,長腿一跨,從浴桶里出來,身上濕噠噠地到處滴水。
傅星河背對著他,孟崬庭臭著臉把毛巾拉下來,圍在腰上,三兩步出了屋子,踏進熱氣蒸騰的溫泉池。
水花四濺,恰如孟崬庭如火山爆發般的怒氣,火星子濺到哪兒,哪兒就一片灼燒的那種。
傅星河擦了擦臉上的水珠,蹲在池邊,把孟崬庭的頭髮撈起來,「這麼晚頭髮就不要弄濕了。」
已經濕透的一半,她用毛巾細細擦拭,「不要動。」
孟崬庭怒道:「不能輕一點?」
傅星河:「很輕了。」
暴君還是挺紳士,換了新的大池子,腰上的毛巾就沒有解開了。
傅星河把濕毛巾扔進池子:「臣妾夠不著,陛下自己擦吧,我給按按太陽穴。」
孟崬庭抓住毛巾,漫不經心地擦著,哪哪都覺得不對。
貴妃為什麼比朕還凶?
不輕不重的力道按著太陽穴,孟崬庭身體僵硬了下,慢慢放鬆下來。
朕心胸寬廣,讓著傅星河罷了。
福全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覺得自己分外多餘,悄不做聲地出去了。
孟崬庭閉著眼睛,月泉宮裡只余細細的流水聲,和近在咫尺的呼吸聲。
呼吸聲……孟崬庭盡力想忽略傅星河清淺至極的呼吸,奈何越是想遺忘,全身的感官就仿佛作對似的,一一甦醒去捕捉這點微不足道的聲音。
孟崬庭尷尬地曲起腿,發現自己下半身還圍著毛巾。
幸好。
他盯著溫泉池的水,突然想到傅星河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