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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星河:「……」好了,知道你要去當富婆了。

  傅星河不知不覺又咬了一塊糕點,自己招進來的員工,再過分的離職申請也要受著。

  她真羨慕俞鳳,也不是錢不錢的,主要是能出宮。

  俞鳳道:「出宮也帶不走什麼,我在宮裡的東西都留給娘娘。」

  傅星河之前接手了王嬋寂的身家,現在又加上俞鳳的身家……可以說集中了暴君後宮九成以上的私產。

  「行,你去收拾收拾,本宮正好要出宮,順路帶你回娘家,到時候你稱病不回,拖到太后忘記這件事。」

  俞鳳不可置信:「這樣就行了?」不用告知陛下?

  傅星河:「對。」

  孟崬庭新出的辦法,本宮也很驚訝。

  俞鳳久久沉默,她出宮是對的。在這對夫妻手底下混日子,有什麼盼頭。

  俞鳳鬱悶得夠嗆,乾脆東西都不收拾了,只把銀票拿來送給傅星河。

  ……

  傅星河回家,是想偷偷跟她娘討教一些問題。

  比如「女兒出宮時看見一頭懷孕的母牛,突然想起娘親。你懷我的時候,是不是經常吐?三個月的時候走路方不方便?」

  但她還沒見到宓丁蘭,就被傅寒叫到書房。

  傅寒一臉嚴肅,眉心緊擰。傅星河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近期並沒有犯錯。

  傅寒:「最近我在朝上聽到一些風言風語。」

  傅星河挑眉,上回有人謠傳她戲耍禁軍,是不是同一個路數?她當時沒有權力,也沒有頭緒,就暫時把這事擱置了。

  「俞大人說你善妒,容不下后妃,接二連三地逐人。」傅寒不平道,「我說我女兒要是這種人,第一個出宮的應該是你女兒。」

  傅寒第一次維護自家女兒,以前誰家來告狀,他都得拉著一張老臉賠罪。

  傅星河:「咳咳,今天俞鳳也……」

  「你——」傅寒拍了一下桌子,但是大病初癒,沒多少力氣,「你要氣死我!」

  傅星河連忙給傅寒順氣。

  傅寒:「原因。」

  傅星河:「……我善妒。」

  本宮為什麼一直在傅寒面前給暴君背黑鍋!

  傅寒拍桌子:「傅家人不可恃寵而驕!陛下、陛下他怎麼容忍你這樣?要是將來失去陛下庇護,你該得罪多少人……」

  陛下對傅星河的態度轉變太快了,傅寒不得不懷疑裡頭有詐。他擔心陛下欲擒故縱,故意讓傅星河得罪人,犯了眾怒,最後秋後算帳。

  傅星河:「我手中沒有一兵一卒,陛下不至於費盡心思給我挖坑。」

  傅寒:「那難道是想利用你,摧毀傅家幾朝以來在讀書人心裡的聲譽?」

  畢竟罵起禍亂朝綱的寵妃,往往是讀書人罵得最凶最狠。幾世之名,只需一個寵妃就能完全顛覆。

  傅家在科舉中的影響力,不攻自破。

  傅星河陷入沉思,她爹的擔心不無道理。傅寒可以辭官歸隱,終結傅家幾代帝師的輝煌,但是傅家的清名是萬萬不能丟的。

  傅家祖訓,女不能入宮,男不能站隊,何嘗不是有這一層考量。

  傅星河一直以為孟崬庭不近女色,她幫她擋后妃,互利雙贏。

  可是按照茅屋那一晚的情形看,孟崬庭也不是真的無欲無求。

  暴君似乎對她縱容地不正常。

  她是現代人,忘記站在家族聲望上去考慮事情。

  傅星河心裡一沉,沒有心情找宓丁蘭請教私事了,她說了句「讓二哥幫我查查誰在造謠」,就匆匆回宮了。

  與此同時,孟崬庭拿到確切消息。

  他懷疑全京城的女眷都在胡說八道,貴妃哪裡喜歡朕了?

  還非朕不嫁?

  天天跟他嗆聲,難道都是裝的?

  「福全,你說怎麼回事?」

  福全看了一眼狀若苦惱實則眉飛色舞的皇帝,揣摩了一下貴妃心理,道:「可能娘娘知曉陛下性情,只能深藏愛意,不敢宣之於口?怕陛下像遠離李小姐那樣,遠離貴妃?」

  孟崬庭眉目舒展,像是聽了世上最好的阿諛奉承,捏著奏摺的手指微微發緊:「是麼。」

  一小太監跟福全稟報了什麼,福全笑眯眯道:「陛下,娘娘求見。」

  傅星河想問孟崬庭,他有沒有借刀殺人的打算。

  在她心裡,暴君挺坦蕩的,不至於這樣,與其猜來猜去,不如直接問。

  傅星河:「我今天讓俞鳳出宮了。」

  孟崬庭點點頭,「朕知道了。」

  傅星河直勾勾盯著他的眼睛:「臣妾想問,陛下為何如此縱容我,將後宮的生死都交與我,只為了遠離後宮嗎?有沒有其他不能說的與臣妾相關的原因?」

  貴妃的視線過於熱烈直白,孟崬庭耳垂微微燙紅,他不無負擔地想,貴妃果真喜歡朕,估計回家一趟,被人夸獨得聖寵,就當真了,急不可耐地來逼問。

  愚蠢。

  孟崬庭冷漠道:「沒有。」

  傅星河犀利道:「陛下剛才眼神迴避了。」

  孟崬庭惱羞成怒,口不擇言:「那你說還有什麼原因?」

  「陛下想摧毀傅家名望。」

  「難道還能因為朕喜歡你?」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同時落下。

  傅星河和孟崬庭面面相覷——你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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