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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孟崬庭和傅寒執政理念相悖,幾乎沒有一事能緩和,加上傅寒和廢太子二十年師生情誼,孟崬庭懷疑傅寒和廢太子勢力勾結,新帝與舊臣,早已勢同水火,只差一個契機翻臉。

  如果傅星河從暴君床上跑得不夠快,那她就是這個契機。

  給皇帝下藥,皇帝哪會管你下的什麼藥,謀害皇帝可誅九族。

  宓丁蘭苦口婆心:「星兒,一入宮門深似海,娘是為了你好。」

  傅星河做出一副艱難下決定的樣子,受到震撼般沉默許久,雙目含淚:「從前我不知父親操勞,如今才知道舉步維艱,我以後不會再談進宮的事,娘親也不必因此趕著促成婚事。」

  這輩子打死她都不會進宮。

  宓丁蘭欣慰,「你終於聽話了。你爹還在氣頭上,這幾天你就不要出門了,開卷有益,你多讀書。」

  母女兩又說了一會兒話,傅星河說要洗漱,宓丁蘭就走了。

  明絮和明楓扛進來一個大木桶,加滿熱水,傅星河觀察了一下,扛木桶時著力點一般落在明楓那邊,顯然是個練家子。

  傅星河不無羨慕:「你功夫真好。」她要是能有明楓一半本事,豈會為了一條蛇把自己送到暴君手邊。

  明絮附和道:「要是明楓能留久一點就好了。」

  傅星河面露疑惑。

  明絮:「小姐你忘了,明楓答應呆在府里一年報答您的救命之恩,現在已經過去五個月了。」

  傅星河:「我有點記不清了,什麼人能傷害明楓的性命?」

  「不知道,我們遇見她的時候,明楓受傷失憶了。」

  傅星河直覺這裡面有隱情,腦筋一轉,面帶笑容地鋪墊道:「明絮,今天娘一席話猶如醍醐灌頂。我打算棄惡從善,當一個好人,卻又不知從何改起。這樣,我以前做的不對的地方,你通通說出來,我改正。」

  明絮看著傅星河親切無害的笑容,無端有了傾訴欲,等到她反映過來自己居然想指責傅星河以前做的錯事時,驚出一身冷汗。

  她跟著傅星河,早就學會了裝瞎,起初她也會覺得傅星河這樣的性子,糟蹋了好家世和美人皮囊。久了便麻木了,不會再去評判小姐做的事情對不對,只要和傅星河一條心,她就能過得很好。

  明絮不敢說,怕這又是傅星河的詭計。

  傅星河笑得有些無奈:「如今傅家多事之秋,我怕再給爹娘惹事。可我有時候都不知道自己做錯了,明絮,連你也不願意提點我嗎?」

  明絮擺手:「小姐,我沒有這個意思!」

  傅星河道:「那你就從明楓說起吧,我覺得我這事我做得也不對。」

  明絮小心翼翼附和:「嗯。」

  傅星河:「……」果然。

  那天傅星河出門遊玩,在山上看見一個黑衣女子昏迷,傅星河本不想管,可是她的死對頭盛白露剛剛在城外施粥,博得美譽,傅星河東施效顰,救下明絮後四處宣揚,還請傅寒的學生編了一套感天動地的救人過程。

  但顯然大家都很了解傅星河,並沒有人理她,信的人可能只有明楓。

  傅星河白費功夫,氣得挾恩圖報,叫明楓給她當牛做馬一年,並讓她有外人在時把「小姐是我的救命恩人」掛在嘴邊。

  明絮語氣羨慕:「明楓很厲害,有很多稀奇古怪的藥,還會武功。小姐那天只是把明楓扔到柴房裡,轉頭便忘了這事,一天後明楓自己醒了。」

  所以說,就算不救人,明楓自己也能醒,原主並沒有做什麼,就逼人家做牛做馬。

  傅星河:「你去跟明楓說真相,如果想走,她可以提前走,付她五個月的工錢和精神損失費。」

  明絮:「精神損失……?」

  明楓正好提著一桶熱水進來,嘩啦啦倒傅星河桶里,顯然聽見了主僕二人談話,冷著臉道:「無所謂,我也沒地方去。」

  明楓有一副清麗脫俗的好相貌,神出鬼沒的武功,怎麼也不像沒有故事的人。傅星河問道:「以前的事,你一點也沒有想起來?若有線索你大可以說出來,我們一起幫你找找。」

  明楓:「記不得了,我應該也不是個好人。」

  這個「也」字就很直白,點名傅星河也不是好人。

  傅星河挺喜歡她的性子,一個失憶的小姑娘放出去被下一個人騙了怎麼辦,不如留在身邊等她恢復記憶,傅星河直覺她不是壞人,她一向看人很準。

  「你還記得信上寫什麼嗎?」

  「一個地址,說陛下在那裡。」

  「皇帝的信件你也敢聽我的話去劫?」

  明楓仿佛一個冷酷殺手:「太監送信肯定和皇帝有關,你說皇帝是你心上人,心上人送的信為什麼不可以?」

  「……」

  不得不說,邏輯還挺嚴謹。

  傅星河被水汽浸得烏黑的眸子轉了轉,這信肯定是暴君想試探傅寒,看看來的是殺手還是救兵,只是殺出個傅星河,暴君玩脫了。

  傅星河跟明楓確認了一遍,確保暴君不會發現信是傅家人劫的,安下了心。反正信沒送到,怪不到傅寒頭上。

  傅星河穿衣服時,發現自己腰上有幾個刺眼的紅痕,暴君力氣大得很,都有些青了。

  明楓和明絮也看到了,眼神一下變了。

  傅星河解釋:「那藥我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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