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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昏迷的期間,劇組不少人都來看過,但容卿跟他們說,最近喬老師需要靜養,所以大多數人都只留下禮物就離開了。

  世人常言,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因著這場意外,喬影缺失的那段記憶竟奇蹟般的回籠了。

  昏睡了兩天三夜,第三天一早,天剛蒙蒙亮,喬影就醒了。

  她醒來之後才發現,趴在病床邊睡著的男人是顧承野。

  容卿輕手輕腳地走進病房,給喬影倒了杯溫開水,怕吵醒顧總,她打開手機便簽,敲出一行字。

  【你昏迷了兩天,顧先生下了班就往醫院跑,整晚整晚的一直守著你呢。】

  最近這兩天,顧先生夜晚守著喬喬,自己白天守著她,倒也算分工明確。

  可她看在眼裡,顧總這幾天明顯憔悴了不少。

  如果喬喬再不醒過來的話,估計下一個病倒需要住院的,就是顧先生自己了。

  喬影抿了下泛白的唇,接過那杯水喝了一口,垂眸盯著他看,目不斜視。

  她全都想起來了。

  那天,廣場上發生的所有事情,包括事後沒多久,她被喬女士和顧承野帶去了一家心理諮詢室,接受治療,因為她的心理狀況出現了問題。

  因為她的心理狀況有問題,所以他就要聯合媽媽,把她那段記憶抹掉?

  顧承野,他可真是厲害啊。

  喬影瞪著他,憋悶委屈等多種情緒猛地湧上來,眼眶瞬間泛紅。

  她甚至現在就想把顧承野從病床邊拉起來,好好地質問他當初到底為什麼要那麼做。

  那是她的記憶,他和喬女士憑什麼擅作主張,說抹掉就抹掉啊?

  她都不知道她和媽媽離開之後,他自己一個人在英國到底是怎麼撐下去的。

  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與他存有相同一段記憶的她,那段記憶也被他親手抹殺了。

  喬影清楚的記得,喬女士當時說的不是要帶她去看心理醫生,她說的是,要帶她去見顧哥哥。

  她信了,可他呢?

  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容卿沒想到她會是這種表情,也不管會不會吵醒顧總了,直接出聲詢問,「喬喬,你怎麼了?」

  顧承野被聲音吵醒,他睜開眼睛,看到了病床上的喬影。

  她那雙清澈的眸子一如既往,男人起身,眼底的喜悅難以掩飾,聲音多了幾分溫淡,「餓不餓,想吃什麼,我去買。」

  喬影回答得文不對題,「顧承野,我想起來了,我全都想起來了。」

  容卿站在旁邊,也聽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什麼?」男人看著她,微怔了下。

  他很少,不,幾乎沒有在她面前露出過這種表情,喬影只瞧一眼,就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她那段記憶的消失,一定與他有關吧。

  喬影瞥了他一眼,冷聲道:「你知道我在說什麼,不要揣著明白裝糊塗了,你知道我最討厭被欺騙。」

  尤其騙她的,是她最信任的人。

  她捏緊手指,完全不知道該用何種詞彙來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

  她難受,想哭,卻哭不出來,氣憤、憋悶,想要罵他打他,可是又有點捨不得。

  她心存希冀,她想聽他親口說出來之所以這麼做其實是另有隱情。

  從十四歲的暑假到十五歲的生日,她的記憶中沒有他;自打從英國回來到這次受傷之前,她腦子裡全然沒有那場事件的始末。

  所以,自始至終被蒙在鼓裡的人,就只有她麼?

  為什麼要這樣?

  喬影終於明白了,自己高三那年,明明拿到了劍橋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喬女士卻執意不讓她去的原因。

  當時,喬影以為喬女士說的「我和你爸爸只有你一個女兒,你獨自一人去國外念書我們不放心」是真的,所以,她直接拒了劍橋大學的offer,全力備戰高考,最終考上了南大。

  現在想想,喬女士那時候說的,也許的確是真的,但她不讓她去英國,更重要的原因,恐怕是因為擔心她去了英國以後,想起來她十四歲那年,在廣場上經歷的「無差別殺人案」。

  顧承野捻了下手指,眉心輕蹙了下,隨即沉沉開口,「容小姐,麻煩你出去下,我有事要單獨和大小姐談。」

  「好的顧先生。」容卿話音未落,直接走出病房。

  「說吧,你到底為什麼要抹掉我那段記憶?」喬影對上他的深邃雙瞳,冷聲質問。

  顧承野眼眸微垂,低低淡淡開口:「原來你最想知道的是這個。」

  喬影:「不想說就出去,你知道我沒那麼有耐心。」

  男人不動聲色地扯了下唇,伸出右手,「你記不記得,我來你身邊做保鏢的第二天,你問我掌心處這道疤是怎麼來的。」

  「記得,你說是自己不小心劃傷的,讓我不要擔心。」

  她記得很清楚,他話未說完,就直接縮回了手。

  當時她就想,這男人為什麼不能小心點,看著也不像是急性子的那類人,那道疤並不短,估計當時劃得也不淺。

  總之,她看一眼,就能想像到他當時到底有多疼。

  所以,即便是當時他沒有收回手,她也不想再去看第二眼了。

  「我當時撒了謊,抱歉。」顧承野聲音清雋低沉,聽來一如往常。

  一陣不知從何處而來的冷風忽然竄進來,喬影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問:「什麼意思,你這道疤到底是怎麼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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