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殘忍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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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9章 殘忍的過去

  「我選……」絳椿下意識的就要張嘴,只是說了兩個字,他突然意識到什麼不對,閉上了嘴。

  李春花在他對面站著,急的嘴角都快起燎泡了,「你選,你選,不管你選誰我都支持你。」

  選碧松,情理之中,她會默然退讓。

  選她……好像不太可能。

  李春花吐了口氣,突然垂下頭,不知道自己在著急什麼。

  著急著失落傷心嗎?

  不過答案還是要的,就算結束,也要給自己一個足夠死心的理由。

  這麼想著,李春花嘴角揚起一絲笑意,眼眶卻轉紅濕潤,有什麼透明的液體包圍了瞳仁,但又死死的抱著眼眶不肯離開。

  不能掉淚,掉淚就……太難堪了。

  她胡思亂想著,冷不防一隻粗糲的大手輕輕撫過她眼角,緊接著便聽到絳椿柔聲道,「不要哭。」

  李春花的情緒頓時像找到了宣洩口,她紅唇一撇,眼淚便爭先恐後的跳躍至地面。

  太苦了。

  人家都是跟女人爭男人,怎麼到了她這裡,居然要跟男人爭男人。

  偏她還像那插足的,便是想喜歡都喜歡不得,如果不是天生一副直來直去的性子,死也要死個明白,換了別人想必早就默默走遠了。

  「別哭了。」絳椿還在一旁柔聲安慰她,「春花,不要哭。」

  「你不要說這些有的沒的了。」李春花帶著哭腔道,「你就算選了碧松我也不會怪你的,本來就是我一腔情願,是我誤會了,你不喜歡我才是正常的,絳椿,我不怕你不喜歡我,我怕的是你不喜歡我還要跟我在一起。」

  那她成什麼了?

  絳椿眨了眨眼睛,好像明白李春花為什麼哭了。

  他有些著急的撓了撓頭,笨拙的解釋,「我不選,我為什麼要選,一個是我兄弟,一個是我女人,我為什麼要去選呢,春花。」

  兄弟……

  李春花的哭聲頓了一下,她的大眼睛裡還噙著淚,表情凝固在原地,「你……你不喜歡碧松嗎?」

  絳椿頓時哭笑不得,「你在講什麼?我……我是很在乎碧松。」

  但在乎,有些時候不一定就是喜歡。

  原來,她始終都誤會了啊。

  「你這個……傻姑娘。」絳椿嘆息一聲,用粗糲的指腹為李春花擦去淚水,然後緩緩的講述了起來。

  仔細算起來,碧松和絳椿認識有十餘年了。

  兩個人都是孩童的時候,被老季家家主帶回京城,統一投入訓練,用鐵血手腕培養能力高超的家族侍衛。

  那會,一起接受訓練的有十來個人,彼此關係都頗為融洽。

  然而這種融洽在五年後被打破了。

  老季家家主,也就是季雲舒的祖父,那個老人,生了一張慈祥的臉,做事手腕卻如此狠絕。

  他把十幾少年扔進一個寬敞的大院子裡,告訴他們,一天的時間,只有兩個人能活著出來。

  呵,十幾個人,同吃同住,共同練武,早就生出了兄弟般的情誼。

  現在,他們要對兄弟下手。

  最開始半天,大家一直沒有動手,只是抱著各自的武器沉默。

  到了下半天,老季家家主扔了一個少年進來。

  那個少年生了一張俊逸的臉,寬肩窄腰,目光堅毅,但透著一股醇厚。

  只一眼,絳椿就認定,這不是一個狠心絕情的主。

  果然,他並沒有動手,只是找了個地方安靜的坐了下來。

  一如其他十幾個人,抱著武器,一言不發。

  可就在這時,老季家家主發話了,「殺了他,你們可以全部活命。」

  殺了這個新來的少年?

  在場的十幾個人,一半的人握緊了武器手柄。

  他們沒辦法對身邊同吃同住同學武的夥伴動手,但卻可以割掉陌生人的頭顱。

  「殺啊。」

  不知道誰喊了一句,當即便有四個人衝到了少年身畔。

  劈,砍,斬,刺。

  四個人招式兇狠,氣貫長虹,力求一擊必殺。

  少年眉頭一皺,也拔出了利刃,反手和四個人打了起來。

  絳椿在一旁看著,原是惋惜少年的隕落,可看到最後他才發現,也許並不是這樣。

  少年雖然在四個人的攻擊力支撐的有點辛苦,但並沒有受傷,更沒有不支落敗。

  約莫盞茶時間後,少年似是尋到了什麼關鍵處,竟反守為攻,沒多大會,刺傷了四個人。

  看來這少年身手不簡單。

  四個落敗的人拄著劍在一旁喘息,目露凝重,不知在揣測什麼。

  剩下的人對視一眼,忽然全部沖了上去。

  原先他們不去,不是想饒這少年一命,而是以為四個人定能穩住局面。

  結果少年讓大家吃驚,那為了活命,也就只能拼盡全力里了。

  絳椿也在其中,只是出招並不狠戾,還有幾分敷衍。

  他想,這個寬肩窄腰的少年一定要斃命了。

  事實上的確如此,少年輾轉騰挪,卻仍然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傷害,眼看著他體力即將不支,被劍刺穿喉嚨,一道冷喝驟然響起。

  「舒兒,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不願意殺人麼。」

  「你若不殺了他們,他們便要殺了你,這個世界上,不狠心的人就只能被餵狗,這個道理,你還不懂嗎?」

  少年架著兩柄長劍苦苦支撐,目露一絲隱忍。

  好大會子,眼看他要撐不住的時候,兩道暗器自他袖籠中射出,一擊斃命了兩個人。

  少年壓力驟然減輕,他拾起了地上一柄長劍,並著他手裡的一柄,一手一隻劍,在人群里穿刺揮舞。

  緊接著,那道冷聲又響起,「你們十幾個人聽著,若是殺不掉這少年,便只能留下兩條人命,兩條,兩條。」

  兩條……兩條……

  這聲音如魔音貫耳,刺痛人的心靈。

  也許是見過血了,也許是打到發狂,絳椿敏銳的發現,在場的許多人目光都變了。

  從最開始的澄澈,到迷惘,再到冷銳。

  不知道誰抬手,最先殺死了一個體力不支的人。

  剩下的人開始胡亂砍伐,人頭就像樹木被輕易隔斷,黑髮並著鮮血在空中飛舞。

  大院裡一片血腥。

  活的五個人身上皆是破爛凌亂,他們單手拄著長劍,環視著周圍,像是在檢查著下一個應該殺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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