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鵲兒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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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2章 鵲兒復仇

  等一頓毆打落幕,陳深已經蜷縮在地,站不起來了。

  柴克己甩了甩手,一臉無趣的道,「身子還沒熱起來,就不行了。」

  也不知道那個小辣椒是怎麼看上這種人的。

  「你這是屬於私下用刑。」陳深躺在地上,勉強道,「他日就算到了金鑾殿上,我也有資格控告你。」

  「金鑾殿,你還想上金鑾殿?」柴克己冷笑一聲,「惡意謀害當朝公主,能不能留住這條性命都是問題,還想上金鑾殿,你還是去閻王殿吧你。」

  陳深悶了悶,心頭略過一絲恐慌,「我沒有謀害公主。」

  「還說沒有謀害公主,你揣著惡意與蕙公主相遇,又故意與她維持好友關係,將她騙至城西,聯合同夥傷害公主,這可是板上釘釘的事兒。」柴克己氣憤道,「現在你還想狡辯?」

  陳深渾身都痛,但還是強撐著道,「草民沒有,草民冤枉。」

  柴克己氣的連翻白眼。

  就在這個時候,虞非城淡淡道,「廚房灶台里。」

  簡簡單單五個字,讓陳深面色巨變。

  「交代出來所有,說不得饒你一命,狡辯只會讓你泥足深陷,再無可能。」虞非城沒有點明,反而淡淡的規勸了起來。

  陳深面色轉變,忽紫忽青,似乎是在猶豫。

  好大會子,他低下頭,一口咬死,「草民沒有,草民並不曾謀害公主。」

  「好,很好。」虞非城微微一笑,「看來你是篤定要保趙家了,不要以為這樣就會安然無恙,該來的始終要來,你躲不掉,趙家也躲不掉。」

  說完,他沒有再看陳深一眼,轉身離去。

  倒是柴克己,猶猶豫豫的看了一眼陳深,又看了一眼虞非城。

  「克己,做自己想做的,我在外頭等你。」虞非城頭也不回,拋下一句話。

  柴克己跟得了聖旨似的,喜笑顏開,抓著陳深就是一頓狂毆。

  順天府伊都已經不忍心看了。

  雖然陳深是犯人,但他弱柳扶風也的確引人注目。

  但現在,這樣一個風姿卓越的少年,被一個高大威猛的壯漢翻來覆去的揍,站著揍,躺著揍,正著揍,翻過來揍。

  場面一度有些壯烈。

  順天府伊擔心柴克己把人揍死了,忍不住勸了一句,「柴公子,還是留他一條命,才能查出後續案情啊。」

  柴克己露齒一笑,「大人放心,我絕對不會把他打死。」

  只會打得他生不如死。

  約莫盞茶時間過後,柴克己嘬了一下牙花子,扔掉破布一樣的陳深,冷聲道,「我知道你骨頭硬,不怕挨打,但沒關係,你還有個病弱的老娘呢。」

  此語一出,陳深猛地抬起頭,露出一張青紫斑駁,腫脹到完全看不出五官的臉。

  如果當初虞非鵲見到的是這樣一張臉,估計她就不會有今天的大劫。

  「此事與我娘有何干。」他嘶啞著聲音,急促道,「你們乃高門大戶,總不會與一個重病老人計較。」

  「高門大戶怎麼了?高門大戶就得當好人,被你們算計了,還要放過你們的老人孩子?」柴克己嗤笑一聲,「我說陳大兄弟,你省省吧,你不交代,你的老娘就受罪,自己好好衡量吧。」

  言罷,他轉身出了地牢。

  角落裡的順天府伊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長鬆了一口氣。

  還好沒鬧出來人命。

  就是這位陳公子,著實有些慘烈。

  他嘆了口氣,搖著頭離開了。

  順天府門外,虞非城雙手負在身後,靜靜等待著。

  柴克己挽著袖子走過來,沉聲道,「不交代,但這小子還是有幾分硬骨頭的,我不提他老娘,他竟是連個求饒都不肯講。」

  「那克己你覺得,他會因為老娘服軟嗎?」虞非城靜靜問。

  柴克己沉吟了片刻,搖了搖頭,「我覺得不會。」

  有些人重親情,是在親情沒有觸及到自己利益的情況下。

  一旦傷及自身,也許親情就沒有那麼重要了。

  至少,沒有他自己來得重要。

  柴克己自認為看人還算準,這個叫陳深的小子,平日裡看著孝順,但關鍵時刻絕對是只保自己的自私貨色。

  「老大你覺得呢?」柴克己自己嘀咕完,又看向虞非城。

  誰知少年沒有講話,只是負著雙手,朝著清平郡王府的方向走去。

  虞非鵲是找回來了,但這件事遠遠沒有結束。

  喬連連人在內院,但有季雲舒在,外頭的事她皆是一清二楚。

  虞非城做事雷厲風行,第二日便參了趙家一本,直言他們謀害當朝公主。

  老皇帝震怒,命人徹查。

  可趙家也不是吃素的,直接推了一個遠方親戚出來,把罪名給頂了。

  陳深那頭,雖然拿到了他和趙家通信證據,但因為趙家的人沒有署名,只肖一個人站出來把罪名認了即可。

  柴克己幾次三番拿著病弱老娘威脅陳深,可這個人真的鐵了心似的不聞不問,哪怕他老娘被打的吐血,他也只是狠狠地扭過頭,將兩腮咬出了血。

  這件事情最後的結尾,以陳深被判流放千里,趙家推出來的替罪羊斬首為結局。

  按常理,陳深也是該判斬首的。

  之所以沒死,改為流放,是小鵲兒求的。

  喬連連以為這孩子依舊念著最初朦朧的情感,不忍下手,便應允了。

  直到流放當天。

  虞非鵲的臉蛋消了腫,擦傷也結痂了,但一眼看過去仍然有觸目驚心的傷。

  她的新裙子是毀掉了,好在爹娘心疼她,又去天絲閣給她定做了兩身更好的衣裳。

  今日剛剛拿到手。

  她選了一條纏絲牡丹的裙裳,扎了高高的髮髻,人還是如從前一樣年輕美麗,神色卻更從容淡定了許多。

  就像是,一朵鮮艷欲滴的玫瑰,突然變成了高貴冷艷的牡丹。

  花還是花,卻已高不可攀,難以觸及。

  流放的馬車就在玄武大門外,陳深被反覆折磨了這麼久,人已憔悴不堪,面容雖然不腫了,但身上已然沒了最初那股子風流卓越的少年感。

  虞非鵲在爹娘兄弟姐妹的陪伴下,一步步走到了陳深的面前。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她會傷感的落下一滴淚時,她突然上前一步,左右開弓,對準陳深的臉,「啪啪」連甩了七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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