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0章 想推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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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少北也知道了這個消息,問道:「你就打算一直這樣吊著容嶙的命?」

  畢竟當初容嶙說過,若是他在紀顏寧的手中被治死了,那紀顏寧的家人就得全部都陪葬。

  可是這樣的對付他的機會可就沒有了。

  紀顏寧說道:「他當時只是說,如果我把他給治死了,便讓我和家人陪葬,可是如果他不是被我治死的,而是因為其他的原因呢?」

  蕭少北聽著紀顏寧的話,倒是笑著點了點頭。

  「如果是刺客殺的,那確實和你沒有關係。」蕭少北說道,「我在皇宮裡安插有人,平日裡十分的隱蔽,若是你需要,可以讓你來調遣。」

  紀顏寧搖頭,說道:「在皇宮裡刺殺,未必能成功,還容易暴露,不用這樣的辦法。」

  看著她胸有成竹的模樣,蕭少北問道:「你有了安排?」

  紀顏寧說道:「人到絕望的時候,總是會做出一些不同尋常的事情來,不管是為了一線生機還是為了不甘心的事情,只怕是有一點點的用處,容嶙也不會輕易放棄的。」

  蕭少北皺了皺眉頭,想聽她繼續說下去。

  「如今我動了手腳,讓容嶙中毒,他現在口不能言,手不能寫,是不是想要恢復身體來對付我?」紀顏寧冷笑道,「所以他會不顧一些,即便是一些有風險的事情——比如,玄城子留下的丹藥。」

  蕭少北聽著紀顏寧的分析,眼前一亮。

  容嶙不會乖乖的束手就縛,正如紀顏寧所言,他不甘心,所以會把握一切機會。

  而他覺得那些丹藥會讓他恢復強健的身體,哪怕只有短短十幾天甚至是更短的時間,他已經都不在乎了。

  因為被憋得太久,皇帝當得太過於窩囊,想要找一個發泄口,想要殺了紀顏寧,所以他會變得不管不顧。

  哪怕只有幾個小時,他應該都會去嘗試的。

  反正他的體內已經有丹毒了,破罐子破摔,再多一些又能何妨?

  蕭少北覺得,容嶙是真的會那麼做。

  可是如果他真的恢復了力氣,有了精神,豈不是對紀顏寧有害?

  「那你如何打算?」蕭少北問道,「你把他的丹藥給換了?」

  紀顏寧搖頭,說道:「丹藥還是玄城子所制的,只是容嶙的身體已經如此,又吃了那麼多天的解毒藥,若是他還執意要服用丹藥,只怕會死得更快更難看。」

  蕭少北點頭:「可他若是不吃丹藥,或許還能苟延殘喘一段時間。」

  紀顏寧冷冷道:「他不是想要讓我每天入宮一趟?想必每日都見到我,他更迫切想要解除這種被我折磨的危機。」

  蕭少北道:「即便是如此,你也要上心一些,莫要著了旁人的道,畢竟你現在為他治病,有些大臣會將罪過推到你的頭上。」

  紀顏寧道:「你放心,若是他們沒有眼色,也沒必要留著了。」

  蕭少北看著紀顏寧淡淡的青黑色眼圈,知道她這幾日都沒有好好休息,說道:「鏡淵那邊我會讓人好好盯著的,如果一有紀琅的消息,會第一時間告訴你,你不要想太多。」

  紀顏寧垂眸,紀琅已經失蹤了四天了,杳無音訊。

  她怎麼可能不擔心。

  可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她無論如何都要將紀琅給找回來。

  紀顏寧抬頭看著蕭少北,剛想說什麼,可是話到嘴邊又頓住了,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蕭少北寬慰了她幾句,雖然知道作用不大,可終究是讓她平靜了不少。

  「你是不是在想,除了鏡淵以外還會有誰對紀琅下手?」蕭少北問道,他知道鏡淵在她心裡也算是親人一般的存在,如果真的是他害了紀琅,她是不願意相信的。

  紀顏寧苦笑:「可是除了他,我已經想不到任何人了。」

  蕭少北道:「還是謹慎為好。」

  紀顏寧道:「你知道我為何會如此認定就是他的手筆嗎?」

  明明這些事情和她以往任何的鏡淵所作所為不同,可是她還是查到了鏡淵的頭上。

  她不傻,很多事情值得推敲。

  從當初容澈被刺殺的時候,她就開始懷疑了。

  後來屍骨被盜,當時她比較懷疑的對象有冒雲和鏡淵。

  因為當時的刺客查出來也刺殺過容嶙,所以應該不會是容嶙的人,然後她去找了冒雲,但是結果證明冒雲是清白的,可以信任。

  然後她的懷疑就轉移到了鏡淵的身上,他是疑點最多的人。

  屍骨被盜,她將名單篩選之後,覺得鏡淵動手的可能性最大,畢竟應家的人已經死了二十多年,能夠記得他們並且去祭拜的人幾乎已經少到沒有了。

  更別說有人會知道自己的屍骨和家人的葬在了一起。

  原先不想將鏡淵捲入是非,所以紀顏寧常常都是避著鏡淵的,可是她發現鏡淵卻總是會利用「巧合」來與自己相遇,所以鏡淵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紀顏寧將計就計,自然也看出了一些端倪。

  他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可是自己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一心信任別人的應採薇了,即便是師兄,她仍舊是帶著距離的。

  拋開這些,看得更清明了。

  不僅僅是容澈在排斥鏡淵,鏡淵也是不喜容澈的。

  而且她發現沈青逸將鏡淵作為自己恩師,對他頗為推崇,於是很多事情上潛移默化會收鏡淵的影響。

  她雖然不喜沈青逸,可是不得不說,沈青逸勉強能算得上是君子,只是有時候心中有些不甘,這些情緒被鏡淵發覺,便會煽動他,讓他染上自己的思想從而達到自己的目的。

  鏡淵想要讓沈青逸來阻撓自己和容澈的感情,可是沒想到最後沈青逸被他的母親坑了一把,當了駙馬。

  還有她覺得最直接的證據,便是紀琅是在鏡淵的宅子周圍消失的。

  她已經查過附近的人家,都是老實本分的百姓家,只能是鏡淵。

  聽完紀顏寧冷靜的分析,蕭少北沉思起來。

  這麼說來,紀顏寧的態度也就能理解了,可以說,她已經確定了就是鏡淵所為。

  只是連容澈都審問不出鏡淵的話,也就找不到紀琅的去處。

  鏡淵這個人,處理起來頗為複雜。

  他雖然是一介白衣,可是身為學界大儒,他的名聲響亮,在眾人的眼中,是個品性高潔為人正直的君子。

  如果把這些事情說出來,肯定不會有人相信,反倒是會覺得是紀顏寧在抹黑鏡淵先生罷了。

  鏡淵雖然不入朝堂,可是他的弟子眾多,朝中許多官員都是他的弟子。

  如果貿然殺了鏡淵,只怕是會激起民憤。

  從那日容澈威脅鏡淵之後,沈青逸便派了不少人去鏡淵的宅子裡守著,生怕鏡淵再出任何的事情。

  紀顏寧現在是進退兩難。

  她無法撬開鏡淵的嘴,也沒有辦法直接對鏡淵動手。

  可是她想知道紀琅的下落。

  也想知道鏡淵為何要這麼做?

  她發現自己重活著,可是很多事情依舊看不明白。

  想到這裡,紀顏寧越發覺得頭疼,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額頭。

  蕭少北道:「你不要想太多,這世上本就沒有什麼天衣無縫的計劃,若真是鏡淵做的,定然會有線索的。」

  紀顏寧眸子有些疲憊,說道:「我現在只想找到紀琅。」

  紀琅還那么小,前不久才過了十歲的生辰。

  他明明大有可為,可不能出什麼事情。

  那個總是會依賴自己,卻很想照顧自己的弟弟,她不想讓他受到任何的傷害啊。

  蕭少北道:「鏡淵動不了,可是他身邊的幾個僕人,想要拿下還是輕而易舉的。」

  紀顏寧點頭,雖然說直接抓人不好,可是隨便安個罪名將人抓走,這樣的小事蕭少北還是能做到的。

  既然撬不開鏡淵的嘴,那就審問他身邊的下人。

  蕭少北有了安排,紀顏寧便讓他去安排了,不過鏡淵不好對付,他手下的人未必好解決,她又囑咐了蕭少北幾句。

  看著蕭少北離開,紀顏寧自己坐在亭子裡,看著小池塘里遊動的魚兒,輕嘆了一口氣。

  管家從外面走了進來,上前給紀顏寧行了一禮。

  「小姐。」管家說道,「從江州送來的東西已經到了,您看怎麼處理?」

  紀顏寧這才想起來管家說的是什麼。

  因為還有十幾日的時間便是她和容澈的婚期,所以吳庚從江州送了不少的東西過來,為的就是她的婚禮。

  寶昌記的東家大小姐,成親自然是要有牌面的。

  只是因為這段時間紀顏寧忙得有些亂,而且紀琅失蹤,她更是無心去想自己的婚禮。

  這些事情都是早早就準備好了。

  可是紀顏寧覺得這婚期選的可真的不是一個好時候。

  紀顏寧微微蹙眉,想了片刻,說道:「這件事讓舅母去安排吧。」

  她現在還不想處理這些瑣事,而且腦子裡想著這婚期能不能延後。

  管家應了一聲是,隨即便帶著單子卻主院找安氏了。

  在亭子裡坐了半響,她這才喚來了錦鶴。

  「你去問問容澈,能不能把婚期給延後。」紀顏寧對錦鶴說道。

  還沒等錦鶴開口,容澈的聲音便從另一個方向傳了過來:「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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