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3章 顏寧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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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在將死的時候,因為沒有束縛,所以更容易暴露本性。

  紀顏寧能猜到這個結果,所以她並不意外。

  而珍珠看著這一切,倒是被嚇得不輕。

  難怪大小姐不想當醫者,畢竟不是每個人被醫治都能心懷感恩之心,這些人不僅沒有感恩,還想著要將她們一起陪著去死。

  不過好在這些都是病弱,自然不會是紀顏寧手下護衛的對手。

  手起刀落,眨眼之間,一具具屍體已經倒這裡地上。

  讓原本鬧事的人更加激憤不已,朝著紀顏寧和珍珠的方向而去,奈何袁武更是兇殘無比,竟是無人能靠近紀顏寧半步。

  不消半個時辰,原本圍住他們的幾十個人已經全部都變成了屍體。

  珍珠臉色煞白,雖然見過的死人不少,但是仍是受到了不少的驚嚇。

  紀顏寧則是冷眼看著這一切,臉上無悲無喜。

  李太醫嚇得夠嗆,也躲在了紀顏寧和珍珠的身後,看著那麼多的屍體,連連嘆氣。

  但是沒有辦法,他們不死,死的就是自己了。

  護衛將那些屍體堆成一團,然後燒了,這才朝著村子外而去。

  只是還未走到路口處的士兵守著的地方,紀顏寧就看到有人朝著她們的方向而來。

  「是王爺。」袁武的視力不錯,已經看到不遠處的容澈正帶著人過來。

  珍珠抬頭一看,臉上終於浮現出了喜色:「真的是王爺誒!」

  紀顏寧應了一聲,隨即停在了原地。

  容澈帶著護衛策馬而來,看見紀顏寧一行人,來到了她們的面前,翻身下馬,來到了紀顏寧的面前,一把將她給抱住了。

  落在容澈寬闊的懷抱之中,紀顏寧眉眼含笑,用手輕輕將他推開。

  「好了,我在村子裡待了十幾天了,身上髒兮兮的,莫要抱了。」紀顏寧開口道。

  容澈輕笑,說道:「我自己的媳婦,我不嫌棄。」

  「你不嫌棄我自己嫌棄,想快點回去好好洗澡。」紀顏寧說道。

  容澈應了一聲好,隨即帶著她兩人同騎一匹馬。

  紀顏寧挑眉,說道:「你知道我今日回去,竟然沒給我準備馬車?」

  容澈道:「馬車在外面,還要再走一段路,我先過來帶你出去。」

  他的話音剛落,拿起了馬繩便輕輕一動,胯下的馬就奔跑了出去,留下了一行護衛和珍珠愣在原地。

  其他的護衛護送著他們往外面而去,只是沒走多久果然就遇到了前來的馬車。

  在村子裡的日子,總算是結束了。

  紀顏寧和容澈同乘一匹馬,她倒是覺得怪怪的,說道:「你要麼放我下來坐馬車,要麼給我自己一個人騎一匹馬,你這樣我不舒服。」

  她坐在前面,容澈伸手環繞在她的腰間拿住馬繩。

  因為地勢還算是平坦,倒是沒有多少的顛簸,只是容澈在自己的身後,那呼出來的氣息就噴在她的脖子上,讓她覺得痒痒的。

  容澈說道:「可是我們現在已經走了那麼遠了,要等馬車過來,需要一段時間呢,不如直接回城。」

  紀顏寧忍不住輕聲罵了他一句。

  容澈不在意,只是眼睛裡笑得彎彎,看起來很是高興。

  畢竟等了十幾日,實在難熬得很,好不容易等到她出來了,自然要待久一些。

  紀顏寧聽到他輕輕的笑意,伸出手肘在他的腹部輕輕頂了一下,說道:「你笑什麼?」

  「自然是高興你回來了。」容澈說道,「我總算是知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是個什麼滋味了。」

  馬匹一直往前跑,想到紀顏寧大概會覺得不適,容澈便漸漸放緩了速度,讓馬緩緩得往前,倒是也不著急了。

  容澈又問道:「那媳婦有沒有想我?」

  紀顏寧搖頭,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村子裡就是給他們治病,觀察他們的病情,哪裡空閒來想你?要不是你過來,我早就忘記你是誰了。」

  聽到紀顏寧這麼說,容澈甚是委屈,輕嘆了一聲,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紀顏寧沒有回頭,自然看不到他的神情,不過聽著他的嘆息聲,倒是能想像出來,他現在應該是一副什麼樣的表情。

  容澈又道:「沒事,日後我天天都在你身邊,這樣一來你忘記誰都不會忘記我的。」

  紀顏寧聽著他的話,沉吟片刻,說道:「天天都在身邊,就算是長得再好看的人都會膩的吧?」

  這話一出,容澈聲音裡帶著委屈:「難道媳婦嫌棄我日後人老珠黃,就不愛我了嗎?」

  紀顏寧想了想:「說不定真有這個可能。」

  「你敢!」容澈在她的腰間輕輕一捏,語氣裡帶著些許的威脅,「你若是敢找其他男人,我就把他們全都廢了,毀了他們的臉。」

  紀顏寧被她這麼一捏,身體下意識顫了一下,回頭輕瞪了一眼他:「不要亂碰。」

  容澈卻是無辜道:「我沒有亂碰啊。」

  說著又在她的腰間捏了一下。

  「容澈,你給我滾下去!」

  「不要嘛。」

  兩人很快就回了到了瞋州城。

  此時的瞋州城門大開,已經沒有剛來的時候那般戒嚴了,不過進城仍需要仍真檢查,城門口還有大夫,病者就得好好檢查才能放行。

  倒是沒有剛來瞋州市那股陰鬱了。

  紀顏寧回了宅子裡,終於好好的洗了澡,累得有些不想動彈了,剛躺下就已經睡著了。

  坐馬車的珍珠這才隨著其他人慢慢地進了城裡。

  容澈走進了房間,見她睡得有些沉,便坐在了床邊,看著她有些瘦削的臉,有些心疼。

  儘管她平日看起來很是冷清,她總覺得自己是個惡人,但是他很清楚,她的心有多軟,常常為了旁人而不顧自己。

  其實紀顏寧不知道的是,容澈一直都在疫病村子附近,就生怕會發生意外。

  晚上的時候偶爾會去看看她,但是怕她知道,所以什麼都不說。

  珍珠回來好好洗澡收拾了一番,感覺到自己活過來了似的,但是一想到今日死的那些人,又覺得反胃不已。

  王爺讓她好好休息,大小姐那邊會有人照顧的,所以她吃了些東西,就躺進了溫暖的被窩裡。

  紀顏寧是被餓醒的。

  「珍珠。」她睜開眼睛,輕喚了一聲,只覺得腦子有些沉,眼皮有些重。

  容澈上前,走到她的床邊,問道:「醒了?」

  紀顏寧微微蹙眉:「你怎麼在這裡?」

  容澈見她醒了,便吩咐人送些清淡的吃食過來,自己上前說道:「珍珠剛回來不久,我讓她去休息了。你還沒吃東西,是不是餓壞了?」

  紀顏寧點了點頭,卻覺得腦袋暈暈乎乎的。

  容澈見她臉色不好,伸出手來在她的腦袋上探了一下,這才發現她的額頭髮燙得很。

  他忍不住皺起了眉頭,說道:「你先躺著,我讓人去喊太醫。」

  紀顏寧沒有反駁,她確實覺得很累。

  也沒有力氣想要多說話了。

  在疫病村子裡那麼久,就怕自己也不小心染上疫病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

  不過好在她把方子給留下了。

  她睡得模模糊糊,就看見有人進來了,但是因為太累,跟著睜不開眼睛,就只能看見似乎是個女子的身影。

  紀顏寧睡得很沉,腦子很亂,也做了很多的夢。

  以往都是揮之不去的噩夢,大部分都是那個應家被查抄的晚上,可是今天卻有些不同。

  她夢到了和母親一同學醫術,喜歡跟在外祖父的身邊聽著他細細地和自己講解著草藥和病理。

  那個時候的她,還沒有後來的手段,沒有那麼多人明目張胆地往自己的身邊湊,所以她是懷念那段時光的。

  外祖父是個很溫和的人,他醫術高超,卻從來不恃才傲物。

  只是這般出色的人,卻落得了那般的下場,她的心有些發疼。

  看著躺在床上的紀顏寧緊皺著眉頭,容澈臉色沉重,伸出手將她緊皺的眉頭輕輕撫平。

  她向來都是脆弱得很。

  似乎感覺到容澈的存在,紀顏寧睫毛輕輕顫動,不一會兒就緩緩睜開了眼睛,看見了容澈的臉。

  容澈伸出手來又在她的額頭上摸了摸,見她額頭已經恢復了正常的溫度,這才放下心來,問道:「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看著容澈這般小心翼翼和關切的模樣,紀顏寧的眼眶有些發紅,緩緩地伸出了手。

  容澈握住了她的手,有些不解地看著她。

  紀顏寧笑了,說道:「我沒事。」

  起碼,還有人真心對她。

  旁邊有人走了過來,說道:「高熱已經退了,不是疫病你不用擔心。」

  聽到旁邊女子的聲音,紀顏寧轉頭看向了她,這才看見了樓鳶。

  「你怎麼在這裡?」紀顏寧有些疑惑地看向了樓鳶。

  此時的樓鳶和紀顏寧上一次看到她的時候已經變得很多,起碼頭髮已經全部變成了黑色,皮膚也不再是那種透白的感覺,倒是更正常了些許。

  「只許你能來,我就不能來了?」樓鳶說道,「瞋州疫病爆發,情況嚴重,我自然是要過來看看的。」

  紀顏寧看了她一眼,不咸不淡地說道:「哦,那你來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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