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7章 心悅懷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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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顏寧看著瞋州傳回來的消息,輕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

  長河決堤,不少百姓受災,開始的時候瞋州知府易行之為了隱瞞災情,並沒有一開始就處理好這件事,反倒是讓那些受災死亡的百姓屍體堆積在一起,而且還沒有填埋和燒毀,所以才引發了瘟疫。

  瘟疫爆發,就算是有再多賑災的銀子恐怕也無濟於事,首先就要先穩住疫情。

  皇后雖然派了兩個太醫前往瞋州,但是紀顏寧還是擔心他們控制不住這突如其來的疫情。

  一想到這裡,紀顏寧就覺得有些氣憤,為了隱瞞河壩被衝垮的事情,易行之身為一方父母官,居然隱瞞災情,而且並沒有立即處理這件事。

  她原本想著給三皇子寫信提醒他應該要怎麼處理疫病的事情,不過一想到那派過去了兩名御醫對於這些事情應該都是知道的,自然用不著她再寫什麼。

  若是疫情爆發,只怕是草藥的價格也會隨之提高。

  畢竟有的商販就是看著這個時機太高草藥的價格,用來狠賺一筆,她想了想,還是讓手下的人用寶昌記的渠道將疫病所可能用到的草藥運往瞋州以及長河流域附近受災的地方。

  只要有人的價格不升,其他藥鋪的價格就算是抬高了也賺不到多少的錢。

  寫信交代下去,錦鶴便上前稟報導:「大小姐,蘇凝雪死了。」

  聽到這個消息,紀顏寧的眸子微顫,手突然一頓。

  蘇凝雪這麼快就死了?

  便宜她了。

  錦鶴繼續說道:「二皇子和翟太尉的事情暴露之後,皇帝褫奪了蘇凝雪的封號,二皇子府的人基本都被抓了,但是沒有將她帶走,就這麼被餓死了。」

  紀顏寧聽著錦鶴的話,眸子裡卻是平靜得很。

  「我知道了。」紀顏寧淡淡的說道。

  蘇凝雪身上一股臭味,全身動彈不得,現在又沒有了二皇子做依仗,死了是遲早的事情。

  「五公主呢?」紀顏寧問道,「她知道了嗎?」

  錦鶴說道:「五公主被沈家的人送去鄉下的莊子養病去了。」

  紀顏寧心中瞭然,二皇子謀逆,雖然五公主沒有參與,可她始終都是二皇子的胞妹,沈家怕牽連到自己,所以把五公主送走也情有可原。

  五公主性子向來刁蠻任性,即便是去了一趟靜水庵之後也沒有多大的長進,而且臭味復發,沈家的人怕是早就厭惡了她。

  只是礙於她的公主身份,又不能做得太過分。

  正好趁著二皇子的事情,就將五公主打發去了莊子上。

  沈家可不想惹上什麼禍端。

  現在沈母是心虛又懊悔,畢竟當初害死她一心將要自己的兒子攀上公主,可是沒想到換來的卻是這樣的結果。

  不僅招惹了一個刁蠻事多的公主,還引來了一個心機的閣老孫女,現在她和兒子的感情是越來越淡薄了,沈青逸一般都是早出晚歸,平日裡在府中連個人影都極少能看到。

  和兒子關係越來越差,她也就越來越後悔。

  若是當初沒有退掉和紀顏寧的婚事就好了。

  現在看來,紀顏寧性子雖然有些驕縱,但是她能一手撐起寶昌記,多少是有些能力的,比五公主和陳姨娘都要好太多了。

  可是後悔也沒有用了。

  雖然二皇子謀逆被抓,可是五公主終究還是公主,身為駙馬的沈青逸是不能隨便納妾的。

  沈青逸不想碰陳姨娘,她的孫子就一直沒有著落,一下子就愁白了不少的頭髮。

  紀顏寧自然不知道此時沈母對她的印象已經改觀了,甚至是後悔了,這些對她來說,都不重要。

  現在她一面盯著瞋州的事情,一面想著如何能弄倒容嶙。

  二皇子和翟太尉謀逆,瞋州的事情自然就瞞不住了,二皇子一黨倒是倒下了不少。

  紀琅將易駿給放了出來,把事情的經過都和他說了一遍。

  「如今二皇子和翟太尉罪有應得,下場估計不會好到哪裡去。」紀琅說道,「你走吧。」

  易駿的目光看向了紀琅,問道:「你就不怕我出去之後對你們不利,亦或是把你們暗中行事的事情捅出來?」

  「你父親作惡多端,貪了不少修河壩的錢,害的百姓生靈塗炭,如今瞋州因為受災嚴重有瘟疫爆發,百姓恨你們易家入骨,若是你在外說你是易行之的兒子,只有死路一條。」紀琅淡漠地開口道。

  易駿的眸子沉了下來。

  紀琅說得沒有錯,易行之犯下了太多的錯,他死了還是會被惹唾棄,若是暴露自己的身份,只怕會落得一個人人喊打的地步。

  他看向了紀琅,問道:「那你呢?我是易行之的兒子,你為什麼要放過我?」

  紀琅迎上了他的目光,說道:「你是你,你父親是你父親,看得出來你和你父親不是一類人。況且,我沒必要為了你,手上染血。」

  他說得很隨意,似乎只要他想,他可以隨時殺了自己。

  易駿的眸子微沉,他很清楚,紀琅是可以做到的。

  說到底,自己這條命是他們救的,這個案子也是他們查出來的。

  「多謝。」易駿說道。

  紀琅的目光看向了旁邊的小廝,那小廝上前,遞給他一個錢袋。

  紀琅說道:「裡面有十兩銀子,夠你用上一段時間了。」

  易駿知道現在自己身無分文,確實沒地方可以去,也不矯情,接過了紀琅給的錢袋,隨即轉身離開了。

  紀琅繼續低頭看著手中的書。

  三皇子在瞋州賑災,郭心悅倒是擔心不已,畢竟如今瘟疫橫行,她很怕三皇子也會被染上疫病。

  或許是因為太過擔心,一直食欲不振,沒幾天就暈倒了。

  結果太醫前來查看,發現這位三皇子妃已經懷有兩個月的身孕了。

  皇后是又憂心又高興,讓人一直好好照顧著郭心悅。

  紀顏寧和元嬌嬌知道之後,遞了帖子去三皇子府看望郭心悅。

  「是我太擔心阿祁了,這兩個月的月信沒來都忘記了。」郭心悅低頭看向了自己的肚子,說道,「可是阿祁還在瞋州,我真是放心不下。」

  元嬌嬌說道:「你也不必太憂心,他是皇子,自然被保護得很好的。他只是去賑災而已,沒必要去看望那些病者,自然不會受傳染。」

  元嬌嬌是很清楚的,流落江湖多年,有時候遇到災情的時候,那些有頭有臉有身份的人,往往都會被保護得很好,能看見百姓疾苦的人不少,但是和他們接觸的可就不多了。

  特別是瘟疫,只要周圍出現疑似染了疫病著,都會被隔離到一個地方去,鮮少能讓得病的人接觸到他們。

  儘管她這麼說,可是郭心悅還是憂心忡忡:「我就怕他心軟,還要親自去看望那些病者,把病氣過到自己身上可怎麼辦?」

  紀顏寧道:「現在傳回來的消息說明三皇子好好的,你莫要自己嚇自己。你如今有孕在身,自然不能太過憂思,一定要保重自己,不為自己想想,也得為肚子裡的孩子想想。」

  郭心悅聽著紀顏寧這麼說,只能是點了點頭。

  皇后派了宮裡有經驗的嬤嬤過來看著,郭心悅平日裡自然是被照顧得不錯的。

  若是不出意外,三皇子回來,就應該是最有資格被封為儲君的皇子了。

  皇后擔憂三皇子,便去求了皇帝,讓三皇子快些回來,賑災的事情可以讓其他的官員去做。

  皇帝倒是同意了,只是三皇子歸期未定。

  漸漸已經深秋,天氣是越發的涼了。

  只是讓人沒想到的是,瞋州的疫病不僅沒有被控制住,反而越發的兇猛了,倒是已經死了不少的人。

  三皇子按著太醫的法子,將那些感染疫病的人都放在一起,不讓他們接觸其他沒生病的人,這樣一來,就可以減少感染,可還是一直有人在死去。

  不得已,他寫信求到了紀顏寧這裡。

  他一直都知道,紀顏寧醫術不錯。

  那兩個太醫都沒有辦法,或許紀顏寧可以。

  受到三皇子的信,紀顏寧眸子微閃,輕輕的摩挲著這信紙。

  正在她思考的時候,手中的信突然被人給抽走了。

  紀顏寧回頭一看,是容澈。

  看到那封信的內容,容澈幽深的眸子裡有些莫名的情緒,看向了紀顏寧,問道:「你怎麼想的?要去瞋州嗎?」

  紀顏寧看向了容澈,說道:「怎麼,這件事容祁沒和你提過?」

  容澈說道:「他怕我不答應,所以直接找了你。」

  他說著將那封信放到了書桌上:「太危險了,你善毒,但是醫術並算不得精湛。」

  她的醫術頂多和太醫並駕齊驅,現在連那兩個太醫都治不了的疫病,若是她過去,只怕未必會有效果,甚至還會被染病。

  容澈並不想賭。

  畢竟瘟疫和其他的病不一樣。

  紀顏寧苦笑道:「不試試怎麼知道呢?畢竟事關那麼多百姓的性命,不能坐視不理。」

  容澈說道:「皇兄會派其他的太醫過去的,他們會有辦法的。」

  紀顏寧不可置否,但仍是說道:「你放心,我去一趟,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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