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9章 情詩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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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顏寧聽得出來這個說話的聲音二房柳芸婷的,不過她沒有出聲打擾,倒是饒有興致地聽了起來。

  珍珠剛想上前,卻被紀顏寧給攔住了。

  「若是大房搬走了,紀家姐弟定然不會繼續留在柳府,到時候你想要哪個院子自然都可以。」柳長祗的聲音傳來。

  紀顏寧站在假山後,目光淡淡,看不出來她的喜怒,也看不出來她在不在乎。

  對她來說,住在哪裡都是差不多的,不過她倒是沒想到柳芸婷會想要自己的院子。

  她現在住的院子是當初柳羲兒住過的,比起府中其他姑娘的院子,卻是要大一些,而且她住進去之後讓人重新打理過了,所以看起來自然比其他姑娘的院子好。

  柳芸婷又有些擔憂地對柳長祗問道:「可是如果祖父不願意讓大伯一家搬出去呢?到時候搬走的是我們怎麼辦?」

  柳長祗道:「不會的,現在三弟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如果大伯一家一定要這個宅子,到時候就別怪我們在外面亂傳其他的消息。」

  在別人眼裡,柳家怎麼說也是一大家子,若是柳家裡的人都說柳長源人品卑劣,也相信他殺了曾家的姑娘,那大房的名聲也算是徹底要不得了。

  紀顏寧聽著這對兄妹的話,眸子裡寒意漸深。

  柳長祗和柳芸婷正說著話往前走,可是剛在假山旁的小路上轉了個彎,就看見了站在他們面前的紀顏寧。

  「紀顏寧,你怎麼在這裡?」柳芸婷被突然出現的紀顏寧嚇了一跳,心裡有些發虛,目光瞪了她一眼,呵斥道,「你竟然在偷聽我們說話!」

  紀顏寧冷笑:「你們說話動靜那麼大,我怎麼能算是偷聽?」

  柳芸婷道:「你明知道我們在這裡說話,還偏偏站在這裡,是何居心!」

  「芸婷表妹可不要隨意污衊別人,畢竟現在我可還住在柳府呢,這個園子又不是你們二房的地方,我怎麼就不能過來了?」紀顏寧說道。

  柳芸婷道:「你強詞奪理!」

  「芸婷,不必和她多費口舌。」柳長祗狠狠地剜了一眼紀顏寧,他可還記得當初紀顏寧讓人大冬天將他給扔下了湖中,他說道,「反正她在柳府也住不久了。」

  柳芸婷聽到柳長祗這麼說,倒是附和地笑了起來:「是啊,有些人沒爹沒娘沒有家,就死皮賴臉住在別人的家裡,只是這好日子怕是要到頭了。」

  紀顏寧聽了柳芸婷的話,倒是沒有生氣。

  「聽說芸婷表妹想要住我的院子?」紀顏寧挑眉道,「那正好了,等我搬出去之後,院子裡的東西全都搬空了,希望芸婷表妹還喜歡。」

  柳芸婷臉色一變,瞪著她:「誰稀罕你的破東西!」

  紀顏寧笑:「是不稀罕,看表妹便是個勤儉之人,怎麼會稀罕我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不過表妹身上這衣服的料子,怕都是前年了,現在還穿著,也真是樸素得很。」

  她說完這句話,轉身便從旁的小路上走了過去。

  柳芸婷臉上滿是羞惱,紀顏寧居然敢嘲諷她!

  她正想追上前和紀顏寧好好論個明白,卻讓柳長祗給攔住了:「妹妹不要再惹她了,反正遲早要搬出去的,何必與她置氣,她就是想要故意激怒你罷了。」

  柳芸婷雖然沒有追上去,可是心裡仍是有些不舒服。

  她身上的衣服料子確實是前年的款式,畢竟他們二房不像大房那麼寬裕,更別說和紀家這種富商想比了,被人這般下了面子,她又豈能甘心?

  柳長祗見妹妹還在氣頭上,說道:「好了,不氣了,等分了家,讓母親再給你做兩身新衣裳。」

  柳芸婷聽到柳長祗這麼說,心裡的火這才消散了不少。

  紀顏寧從假山旁出來,來到了府中的小湖內,不過她倒是沒有走得太近,要是落水了更麻煩。

  珍珠跟在紀顏寧的身後,心裡仍是有些憤憤不平:「他們也太過分了些,現在就想著三少爺了,那好歹也是他們的堂哥,血緣至親,怎麼能做這樣的事情。」

  紀顏寧苦笑:「很正常,有些人有些事,與血緣無關,與品性相關。更何況大房和二房三房本就不是一個母親所出,內鬥也很正常,紀家不就是如此嗎?」

  聽著紀顏寧這麼說,珍珠撇了撇嘴。

  「那三少爺也太可憐了。」珍珠嘆道,「他人那麼好,無緣無故下了牢獄之災已經很無辜了,還要被親人給算計。」

  畢竟柳長源對大小姐很好,事事都考慮周到,平日裡出門也會照顧大小姐,所以珍珠也不相信柳長源會無緣無故殺人。

  紀顏寧聽著珍珠的話,沉默了片刻,說道:「去三表哥院子裡看看。」

  主僕兩個人往柳長源的院子裡而去,走了一會兒,紀顏寧已經覺得腳下有些發虛了。

  柳長源的院子留下的下人不多,被大理寺搜查過了一遍,就剩下兩個小廝平日裡打掃屋子。

  看見紀顏寧過來,那兩個小廝迎了上前行禮道:「表小姐。」

  紀顏寧淡淡道:「我就過來看看表哥的院子。」

  小廝說道:「大理寺的人說還是不要亂動少爺的東西比較好。」

  畢竟若是有人趁其不意塞了什麼證據過來可就不好了,不過後半句小廝倒是沒有對紀顏寧說出口,畢竟跟在柳長源身邊的人都知道表小姐和少爺關係不錯。

  紀顏寧點頭,說道:「你若是不放心,大可跟著一起。」

  她帶著珍珠往柳長源的書房裡去。

  柳長源明年打算下場科考,所以書房裡大多是備考的書籍,紀顏寧上前掃了一眼,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案子的事情錦鶴每日都和她匯報一遍,所以很多事情她也是知道的。

  曾若羽身邊的丫鬟借曾若羽的名義約了柳長源出去,後來段無瑕再帶人去查那個丫鬟的時候,發現她已經跳湖死了,死無對證。

  這明顯就是有人故意陷害柳長源。

  可是為什麼要陷害柳長源呢?能從他的身上得到什麼利益?

  「表哥是怎麼認識曾姑娘的?」紀顏寧突然轉頭看向了站在她身後的小廝。

  小廝微怔,隨即說道:「奴才也不記得了,或許是某個宴會上吧,又或者是在書店裡認識的。聽聞那曾姑娘文采斐然,還常常去書店尋些喜歡的書籍,剛好公子也常去那家書店,一來二去就見過了幾次,但絕說不上熟悉。」

  紀顏寧點了點頭,目光在書架上遊走了起來。

  書架的角落裡有幾本並不顯眼的話本子,她伸手拿下了其中兩本,翻了幾頁,覺得沒什麼特別的,又放了回去。

  想到小廝說那曾姑娘喜歡看詩詞集,她在書架上倒是找到了幾本,伸手拿了出來,翻了幾頁,看著也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便放回了書架上。

  她轉身看向了書桌上,目光卻落在了一本被壓在最底下的一本詩詞集上。

  其他的書都是和科舉有關的書籍,就這一本「閒書」,紀顏寧伸手將那書給抽了出來,翻了幾頁卻也沒有發現有何特別之處。

  她正打算放回去的時候,卻從書里的最後一頁掉落出了一張紙。

  紀顏寧微微蹙眉,隨即伸手將那掉落在地上的紙撿了起來。

  站在紀顏寧身後的小廝似乎也不知道那本書上居然還夾有一張紙。

  紀顏寧展開被折過的紙張,上面寫的是一首情詩,是用漂亮的小篆體些出來的,字跡婉轉細膩,看起來出自女子之手。

  「這是什麼?」小廝問道。

  紀顏寧淡淡地敷衍道:「大概是隨手摘抄的詩句吧。」

  她拿著這張紙,卻覺得腦子越來越暈沉了,腳下一軟,有些站不穩。

  「小姐!」珍珠看著紀顏寧要摔倒的樣子,急忙上前扶住了她。

  小廝看著紀顏寧那張蒼白的臉,也是勸道:「表小姐身子不舒服,還是回去好好歇著吧。」

  紀顏寧將那紙張放入了自己的袖子裡,用手扶著書桌面前讓自己站起來,隨後將剛才那本詩詞集放回原處,這才在珍珠的攙扶下緩緩往門口的方向而去。

  只是剛走到門口,紀顏寧眼前閃過一個人影,隨即便暈了過去。

  「小姐!」

  珍珠驚呼一聲,還沒等她將人扶住,紀顏寧已經被人攬入了懷抱之中。

  她抬頭這才發現暄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這裡,將紀顏寧給扶住了。

  容澈將紀顏寧橫抱起來,目光看向了珍珠,說道:「顏寧怎麼會在這裡?」

  珍珠有些內疚:「小姐說想要出門走走散心,然後不知怎麼就想來看看表少爺的院子,然後就過來了……」

  容澈現在沒空去責怪珍珠,抱著紀顏寧便往她的院子裡走。

  安氏聽到消息也匆匆趕到了紀顏寧的院子裡,看著躺在床上的紀顏寧面無血色,她的心都要揪起來了。

  這些日子她只顧著柳長源的消息,倒是忽略了生病的紀顏寧,沒想到只是一個小小的風寒而已,現在越來越嚴重了,竟然還暈了過去,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事情都堆到一起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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