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他的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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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黛著急不已,掌柜的見她父親的模樣像是中毒已深,便也急忙讓人將他抬進了治病的內室。

  採薇堂只有一個大夫,好在今日大部分的人都是來抓藥的,看病都也只是小毛病而已,見馮黛這般著急,便讓大夫過來先看著。

  紀顏寧蹙眉,馮黛父親所中之毒似乎不是尋常的毒藥。

  「姑娘,令尊所中的毒太過奇怪,老夫一時也難以診斷出是什麼毒症。」大夫如實說道。

  馮黛聽到大夫這麼說,臉上的淚水又落了下來。

  她身邊的丫鬟著急道:「我們已經跑了三家醫館了,都說治不了,難不成就看著老爺這麼痛苦嗎?」

  紀顏寧默默上前,俯身將手指搭在了病者的脈搏之上。

  「把銀針給我。」紀顏寧開口對大夫說道。

  眾人的目光看向了紀顏寧,而大夫則是聽話的將一套銀針遞了上前。

  紀顏寧又看向了掌柜,說道:「把內室里無關的人都清了。」

  大小姐發話,掌柜的立馬變將內室里的人都叫了出去,只剩下大夫、珍珠和馮家的人。

  馮黛怔怔地看著紀顏寧,驚訝道:「紀姑娘,是你……」

  紀顏寧抽出一枚細長的銀針,扎在了病者的食指之上,擠出一滴黑色的血,她將那血滴進了半杯水之中,隨即將一瓶小藥粉倒了進去,見那黑色的血漸漸變得鮮紅,她又拿出了一個瓶子,倒出一顆藥丸,給病者服下。

  「你給我們家老爺吃的是什麼?」馮黛身邊的小丫鬟問道,有些擔心紀顏寧不懂醫術。

  紀顏寧道:「百花解毒丸,可暫時緩解他體內的毒,不至於毒發那麼快。」

  她又將銀針扎入不同的穴道之中,慢慢的觀察著他的反應。

  然後用匕首在他的手指上都割了一道口子,讓毒血緩緩流出來。

  等病者的臉上的青黑色漸漸消失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珍珠用手帕幫紀顏寧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倒是不敢打斷自家小姐。

  紀顏寧將細小的傷口處理了之後,採薇堂里的夥計已經藥熬好了。

  「把這藥給他餵下去,明日他大概就能醒了。」紀顏寧有些疲累,說道,「毒雖然解了,但是這毒性太猛,以後他的手腳可能會比以前遲鈍些,若是想恢復從前的樣子,得好好休養一個多月,我會再開個調理的方子,你按著方子抓藥即可。」

  馮黛的眼睛紅腫不已,但是已經不哭了,聽到紀顏寧這麼說,她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多謝紀姑娘。」馮黛感激不已,她伸手接過藥碗,親自給父親餵藥。

  紀顏寧淨了手,用毛巾擦乾之後這才接過珍珠遞過來茶水,一飲而盡,喉嚨終於順暢了些許。

  她看著馮黛,問道:「你父親怎麼會中了此毒?」

  饒是她這樣製毒之人都覺得棘手不已,也難怪其他的大夫束手無策。

  馮黛也不瞞她,說道:「我父親是刑部的管器司使,最近刑部抓到個難開口的犯人,刑部的人便想用刑具逼他招供,我父親是管刑具的,便帶著器具過去,結果那犯人突然掙紮起來,朝著我父親他們撒了毒藥,我父親就這樣中毒了,其他兩個準備給他用刑的人靠的比較近,剛剛去找醫館的時候已經死了。」

  「那犯人呢?」紀顏寧問道。

  馮黛道:「死了。」

  紀顏寧微微挑眉,倒是也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這毒藥似乎不像是大魏里的東西,或許那犯人和大燕那邊的人有交集。

  給馮黛的父親解毒花了不少的時間,採薇堂里的人雖然已經歇業了,但是人都還未曾離開,掌柜打算從酒樓叫些飯菜過來,被紀顏寧拒絕了。

  「小姐的醫術高超,老夫真是佩服不已。」老大夫一直在紀顏寧身旁看著,對紀顏寧這個東家是另眼相看。

  原本以為只是個嬌小姐而已,沒想到紀顏寧這解毒的本事讓人嘆為觀止。

  紀顏寧道:「於大夫說笑了,不過是恰巧會解這毒而已,和您比起來,我還是太年輕了。」

  於大夫笑道:「小姐謙虛了。」

  現在採薇堂的人也都明白了,為什麼珍珠每次來都要帶走許多的藥材,原來都是這位大小姐用的。

  紀顏寧給馮黛寫了調理的方子,正打算離開,只見馮黛直接跪在了她的面前。

  「你這是做什麼?」紀顏寧驚訝地伸手將她扶起來。

  馮黛說道:「紀姑娘高風亮節,上次因為五公主的事情我連累了你,你現在還肯幫我,解了我父親身上的毒。於我而言,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應受此禮。」

  她母親走得早,和父親兩人相依為命過了這些年,什麼苦日子都過來了,若是父親就這樣離開,她一個人難以承受。

  紀顏寧仍是堅持扶她起來,說道:「於我而言不過舉手之勞,你還是先好好照顧你父親吧。」

  馮黛點了點頭,看著紀顏寧的目光更是欽佩非常。

  紀顏寧苦笑一聲,倒是沒有再說什麼,帶著珍珠回了柳府。

  她之所以幫馮黛,不過是覺得她是個好姑娘罷了,那種不爭不搶,只想過好自己小日子的好姑娘。

  這幾日長安都在討論的是科舉的事情,先是泄題案,後則是傳那狀元沈青逸長相俊美,才貌雙全,遊街的時候就獲了不少少女的芳心,一路上往他身上砸的香囊實在太多,以至於最後護衛都將他圍了起來,免受些煩惱。

  採薇堂的名聲不知道什麼時候漸漸傳了出去,都說長安城裡最厲害的那幾家醫館都治不好的病人,居然被採薇堂的大夫給治好了,於是慕名而來的人漸漸增多了起來。

  紀顏寧不喜自己會醫毒之術的事情被傳出去,讓鋪子裡的人不許泄露自己的身份,至於馮黛那邊,她之前就交代過的,倒是不用擔心。

  採薇堂每日開門的時間還是很短,所以即便是人多了,還是會按時辰關門,倒也樂得輕鬆。

  蔡如恆在她的手裡栽了,不過他可能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被人設計的。

  紀顏寧接下來只想好好的收拾胡勇和言徵。

  上一次失手,紀顏寧只能更加的謹慎。

  只是沒想到容澈又來找自己了。

  她看著坐在自己房間裡的人,微微蹙起眉頭。

  「暄王殿下大駕光臨,有何貴幹?」紀顏寧開口問道,語氣冷淡。

  她記得上次明明和他說得很清楚了,她不喜歡他,這人怎麼又來了?

  難不成是發現了自己在泄題案之中動的手腳?不可能,元嬌嬌辦事利索,又沒有留下證據,若不是當即抓住,根本就不會被其他的人發現端倪。

  容澈做在桌子旁的凳子上,見紀顏寧回來了,站起來,兩步來到了她的面前,他的臉上仍是溫和的笑意:「自然是想見你就來了。」

  紀顏寧後退半步,目光審視著容澈。

  「我以為我上次與你說的已經很清楚了。」她說道,「我不喜歡你,所以請不要再大半夜的出現在我的房間,孤男寡女不合禮數。」

  容澈道:「可是我很喜歡你。」

  「與我何干?」紀顏寧冷言道。

  容澈道:「我回去想了想,你雖然不喜歡我,可是你似乎也沒有喜歡別的男人,這麼說來,我還是有機會的。」

  他回去想了差不多一個月,原本想著不去找紀顏寧,可是自己一靜下來,腦子裡想得還是她。

  紀顏寧:「沒有機會,我是不會喜歡你,也不會嫁給你的。」

  容澈問道:「你對旁人也都這麼說的嗎?」

  紀顏寧頭疼:「這與你無關。」

  「怎麼能無關呢?」容澈又上前一步,看著紀顏寧說道,「對我來說,這就是很重要的事情。」

  「容澈!」紀顏寧抬眸低聲怒喊了一句他的名字。

  容澈笑得眼睛彎彎的,應道:「我在。」

  紀顏寧簡直無語了,她問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容澈道:「只是想來看看你,順便問問你為什麼不喜歡我。」

  紀顏寧冷笑一聲,她繞過了容澈,坐在了桌子旁,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冰冷的茶水順著喉嚨而下,讓她清醒了不少。

  她轉頭看著容澈,說道:「你覺得自己哪裡值得我喜歡?你的王爺身份嗎?還是你的這副皮囊?」

  容澈道:「王爺身份不好嗎?我生的這麼好看的皮囊,難不成你喜歡丑的?」

  紀顏寧道:「我就是不喜歡你王爺的身份,我討厭一切皇族的人。」

  若不是為了皇權,她的族人不會因此而死,應家和樓家也不會落得如此悽慘的下場!

  她恨容嶙,更恨這些權利。

  容澈是皇族中人,她又怎麼可能心無芥蒂?

  即便是當初與她要好的媚姐姐,如今她成了皇后,以後和自己,終歸是陌路罷了。

  「為什麼?」容澈看著她滿目恨意,不解地問道。

  紀顏寧回過神來,說道:「你不需要知道為什麼。」

  「可是我覺得自己好無辜呢,明明什麼都沒有做,也沒有犯什麼錯,就這樣被你否定了,好傷心。」容澈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衝著紀顏寧看。

  紀顏寧扶額,這人怎麼能這麼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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