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太醫診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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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請名單定了下來,安氏仍有疑惑。

  她問道:「這正賓請的是仁安郡主,可是郡主想來不喜這樣的場合,也鮮少會與其他的世家打交道,只怕不輕易請到。」

  說起仁安郡主,上次郡主府的小公子事件,後來查到是他們大房裡的少夫人所為,因著她先嫁入府中,兩年無所出,反倒是讓二房的人先生出了嫡長子,便心生妒忌,起了害人之心。

  此事知道的人極少,還是上次過年時紀顏寧上門拜訪的時候二夫人與她說的。

  但是怎麼處置的倒是沒說,只是聽坊間傳聞郡主府的大少夫人身染惡疾,太醫也束手無策,沒多久便去了。

  紀顏寧聽聞這個消息,覺得這種雷霆手段,倒像是郡主的風格。

  安氏有這樣的擔憂,紀顏寧也只是說道:「郡主好像對我格外照顧,上次還說起讓我常去郡主府陪她聊天解悶,想來應該是不會拒絕的。」

  「無妨,即便是郡主拒絕了,還有元老夫人在,你與那元姑娘交情不淺,她許是會答應的。」安氏說道,「那舅母便先給郡主府下帖子,若是有了回復,再往元府送。」

  紀顏寧點了點頭,沒有異議。

  等到安氏走了,紀顏寧這才換了身衣服,繫上了披風,帶著袁武和鶯兒朝後門出去了。

  言煦已經坐在轉角處的馬車裡等候著,他微微掀起一簾席角,打量著這柳府的後門,正在想什麼,只見紀顏寧緩緩朝著他們的方向走了過來,他急忙放下了帘子,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假裝睡著。

  紀顏寧進來的時候馬車裡灌進了一陣微風,將原本微暖的馬車裡氣息有人些浮動。

  言煦睜開眼睛,看見紀顏寧,一臉的高興,喚了一聲:「寧姐姐。」

  紀顏寧也展開了笑顏,摸了摸他的頭:「煦兒等了很久了嗎?」

  言煦搖了搖頭,看著她的笑容心情瞬間真實的高興起來。

  據他的觀察,紀顏寧很少會對著別人笑,與別人說出話時,目光與神情總是淡淡的,但是對他卻不一樣。

  紀顏寧同他說話的時候很是溫柔,仿佛像是一個「慈愛」的長輩,這種認知讓他覺得有些奇怪,畢竟紀顏寧的年紀擺在那裡,明明是豆蔻年華,卻深沉的像是經歷了滄桑。

  「我們這是去哪裡?」言煦眨著大眼睛問道。

  紀顏寧沒有立即告訴他,而是道:「去了就知道了。」

  言煦很是好奇,還是乖乖的點了點頭。

  馬車緩緩向小巷深處而去,並沒有走大路,而是七拐八拐的在小小的巷子裡轉走著,倒也不像是抄近道,反而要走的路更遠了些,言煦通過帘子里的細縫裡看著外面,他有些好奇,為何紀顏寧這般,像是不想讓別人知道她去的地方似的。

  過了一個多時辰,馬車終於停在了一個府邸的側門處。

  紀顏寧帶著言煦下了馬車。

  言煦抬頭,看到了側門上小小的匾額,寫著「方府」。

  鶯兒上前敲了敲門,立馬有人迎了出來,帶著他們入了府中。

  下人帶著他們去了偏廳,紀顏寧撂下了披風上的帽子,看見了正在屋子裡的方竹。

  言煦是沒有見過方竹,如今看見紀顏寧這般隱秘來見的卻是一個五十多歲,兩鬢已經有些斑白的老頭兒,他微微蹙起眉頭。

  紀顏寧帶著言煦上前,朝著他行禮:「方太醫。」

  方竹道:「紀姑娘見外了。」

  丫鬟們上了茶,方竹擺了擺手,便讓他們下去了。

  紀顏寧的人也退到了門外等候著,偏廳里只剩下他們三人。

  方竹看著言煦的模樣,與當年應採薇的兄長有著幾分相像,心中也隱隱有了猜測。

  紀顏寧只是說會帶一個人過來讓人診治,卻沒有說什麼,想來他的身份必然也不簡單,如今看到他的臉,心中瞭然,他輕嘆了一聲,感嘆著當年的事情。

  他還是忍不住問道:「他,是小公子吧?」

  紀顏寧微微垂眸,沒有回答,而是說道:「我帶他過來,是想讓方太醫幫忙診治一下,他七歲時不慎落水,醒來之後智力就有些異乎常人,只相當於四五歲的幼童。」

  方竹聽了她的話,臉色一凜:「他是忠德伯府的大少爺?!」

  那臉色與語氣震驚無比,仿佛像是聽說什麼不可能的事情一般。

  言煦心中一沉,這個方太醫剛才明明說出了他的身份,怎麼卻不敢相信他是忠德伯府的人?

  他沒想到紀顏寧會是帶著他來找太醫診治,可是他的身體好得很,根本不可能查出什麼異常來,上次紀顏寧給他把脈的時候他還嚇一跳,以為自己要露餡了,沒想到紀顏寧見他脈象正常,還自責她的醫術不精。

  原本以為就這樣矇混過去,沒想到她卻是不肯放棄。

  紀顏寧看著方竹道:「此事還請方太醫保密。」

  她不似前世那般喚他的名字,而是一口一個方太醫,就是為了防止自己出差錯。

  方竹嘆了一口氣,臉色也有些沉:「我知道,此事關係重大,我自然不會亂說。你也要小心些,前些日子皇后還向我問起了你的事情,許是暄王發現了什麼。」

  「多謝。」紀顏寧頷首。

  方竹說道:「你我之間談何謝字。不過若是皇后知道你還活著,或許……」

  「不能讓她知道!」紀顏寧脫口而出。

  方竹微怔,點頭應是。

  紀顏寧眸子裡有一股複雜的神色掠過。

  皇后,媚姐姐……

  二十年,她不敢賭那個昔日裡曾與自己如此要好的髮小,是不是真的還向著她。

  她當了皇后,有了皇子,在深宮之中住了那麼多年,只怕早就不是當初她所認識的那個媚姐姐了。

  方竹道:「我先給小公子把脈,不過你也知道我的醫術也高明不到哪裡去。」

  紀顏寧卻不這麼想,起碼方竹比她多活了二十年,又進了太醫院,這些年他的醫術定然不會差到哪裡去,總比她這個一心鑽研毒術之人要更適合診治。

  他說著伸手請紀顏寧和言煦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隨後拿出了在一旁的醫箱,在桌子上放上了手枕。

  言煦有些不願意伸出手。

  紀顏寧哄道:「煦兒別怕,方太醫不會傷害你的。」

  說著便拿起了他的手臂,將手腕放在了手枕之上。

  方竹的手指落在言煦的脈上,細細的探著,卻是微微皺起了眉頭。

  「從脈象上看,並無不妥之處。」方竹開口道,「不像是失智之人。」

  言煦心中一沉,他和紀顏寧的醫術都沒有問題,因為他確實是沒有失智,而是裝瘋的。

  他剛覺得自己要被察覺的時候,方竹又說道:「許不是身體裡留下的疾病,我曾看一些這方面的醫書,說是有的病者患瘋疾或者失智之症,並不是因為損傷了身子和內里,而是一種心疾。」

  紀顏寧聽得他這麼說,輕嘆了一口氣:「或許真是如此,若真是心疾,想要治好並非易事。」

  一般這樣的情況都是因為受了巨大的刺激,或者經歷了巨變,使得精神崩潰,能治好的少之又少。

  紀顏寧失落無比,眸子裡滿是自責。

  言煦看著心裡也覺得難受,因為紀顏寧是真的關心他。

  看來等教訓了言府里的那些人,他該是時候讓自己「病好」了。

  因為沒有什麼收穫,紀顏寧心情並不是很好,在方府沒待多久,便帶著言煦離開了。

  傍晚的時候,言煦趁著後門的司閽換人的時候,偷偷地回了府中。

  剛走到了中院的時候,便聽到了爭執的聲音,像是劉氏和蘭姨娘的爭吵聲。

  他腳步一頓,今日倒是饒有興趣的躲在一旁看起了好戲。

  「你兒子廢了,就看不得別人的兒子好,夫人你怎麼可以這般狠心啊!」蘭姨娘高聲罵道,「佑德怎麼說也是老爺的兒子,你這是想讓伯府無人繼承嗎!」

  劉氏看著蘭姨娘這般趾高氣昂的職責自己,憋了一肚子的火氣,張口便粗言回擊道:「就你肚皮里出來的庶子,也好意思會所要繼承伯府!他配嗎!」

  「佑德好歹是個健全之人,他若是不配,難道你那個瘸了腿還變傻的兒子就配嗎?」蘭姨娘不甘示弱。

  劉氏一聽她數落自己的兒子,朝著蘭姨娘猛撲了過去:「我兒子變成這樣,還不是你著賤人和賤種害的!我掐死你!」

  她說著不管不顧地朝著蘭姨娘抓了起來,就連丫鬟都攔不住,也不敢攔。

  這兩個主子打起架來傷到她們的事可不少。

  兩個女人廝打在一起,那是什麼面子都不顧了,衣服和頭髮都凌亂無比,眼睛卻是兇狠地仿佛能吃人一般。

  沒多久管家便叫來了言徵,言徵看到這個場景,氣憤不已,讓人將她們分開。

  「再吵,都給我滾去莊子去!」言徵簡直要被她們氣瘋了。

  這些潑婦,當真是不可理喻,原以為他的後院才兩個女人,不會有什麼大問題,沒想到卻變成了如今的模樣。

  在角落裡的言煦看著這場戲,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抬步便離開了。

  這才剛開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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