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怎麼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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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了被偷錢袋的事情,紫玉格外小心,她帶著紀顏寧往寶昌記名下的寶安堂而去。

  只是她們還未走到那寶安堂,便看著藥堂外有不少人圍住,隱約還聽到了哭聲和咒罵聲。

  紀顏寧微微蹙眉,走了上前。

  「明明是你們寶安堂給的藥吃死了人!別想抵賴!還我爺爺的命來!」憤怒的少女聲音在寶安堂的門口響起來,在這街上顯得格外的刺耳。

  紀顏寧帶著紫玉走近了些,才將周圍的情形看了大概。

  一個穿著麻布,身形瘦弱的少女正堵在寶安堂的門口,雙手叉腰對著裡面的人破口大罵,怒目而視,看起來恨不得生吞活剝了寶安堂里的每一個人。

  而在少女的身後,有三五個同樣穿著麻衣孝布的中年人,正圍在一副草蓆旁哭了起來,哭聲稀稀拉拉,聽起來聒噪不已。

  雖然哭聲不小,可是他們幾個人的眸子卻沒有少女那般的哀傷之色。

  草蓆里蓋住的,應該就是那少女的爺爺了。

  幾個圍在屍體不遠處的中年人哀嚎起來,一邊哭一邊痛斥著寶安堂無良。

  「父親,你死得好慘啊!你走了,我們可怎麼辦,英兒怎麼辦吶!」

  「本來只是輕微的風寒,哪裡想到會讓您丟了命啊!這寶安堂害人不淺!」

  「寶安堂的藥吃死了人!竟然還不承認!可憐我的老父親!」

  寶安堂的掌柜看著這副場景頭疼不已,他當掌柜這麼些年,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事情,被人抬著屍體上門討公道,他心裡苦得很。

  掌柜開口對那少女道:「我們寶安堂在江州城也好些年的老名號了,雖然不比其他有名的醫館藥堂,可是也從未發生過這等事情,治不好的病我們不會隱瞞,但是你爺爺當初就只是風寒,而我們開的方子也是治癒風寒的,這藥就算是治不好人,也絕無可能會致命。」

  名喚英兒的少女怒瞪著掌柜,對這個解釋並不滿意:「可是現在我爺爺吃了你家的藥之後死了!不是你們寶安堂的問題還能是誰的問題?」

  她的爺爺前幾天身體不適,便來到了寶安堂診治,抓了些藥,可是沒想到,這藥吃了兩天,爺爺就去世了。

  掌柜道:「說不定他還吃了什麼其他的東西。」

  英兒的大伯道:「不可能,除了你們寶安堂的藥,我們家老頭子可吃的都平日裡的飯菜,哪會有什麼問題!」

  大家各執一詞,爭執不下,眾人議論紛紛。

  掌柜的嘆了一口氣,今天的結果無論如何,他們寶安堂的聲譽定然會受到不小的影響。

  他看著這一家人,問道:「那你們想怎麼樣?」

  聽到掌柜的鬆了口,幾個中年人的目光變得有些激動起來,英兒的大伯道:「自然是要賠償了!」

  雖然掌柜的不情願,可是如今寶安堂的門口聚集的看客越來越多,議論聲也越來越大,他倒是想儘快解決這件事,讓這家人不要在這大街上亂叫。

  他上前,低聲對英兒說道:「小姑娘,你們要的賠償,我們可以慢慢商量……」

  「你們這是想用錢來息事寧人嗎!」英兒打斷了掌柜的話,殷紅的目光瞪著他,滿是憤怒,「我爺爺是你們害死的!你們寶安堂休想就這樣打發我們!」

  掌柜微怔,不明白這一家人的算計。

  聽到英兒這麼一說,她二伯上前一把扯著她的胳膊道:「英兒你幹什麼?有話好好說,既然掌柜的都說了可以賠償,那就好好商量,你爺爺屍骨未寒,總得讓他風風光光下葬,這都是要花錢的啊!」

  她大嬸也嘟囔道:「你這小蹄子可別腦子糊塗了。」

  英兒回頭,狠狠地剜了一眼自己的這些叔伯嬸嬸,目光滿是厲色。

  就在他們爭執不下的時候,突然有人掀開了草蓆。

  「你幹什麼?!」英兒看見有人掀開了草蓆,連忙上前怒喝了一聲。

  眾人的目光這才望屍體的方向看了過去。

  紀顏寧細細的打量了一眼這具屍體,抬頭對正要伸手推開她的英兒說道:「你難道不想知道你爺爺到底是怎麼死的嗎?」

  英兒的手停在半空中,有些驚訝地看著紀顏寧。

  眼前的姑娘與自己年紀一般大,看起來似乎更小一些,看她身上的衣服便知道出身不低,可是她看著一具素不相識的屍體時,目光卻比任何人都沉靜。

  英兒的大伯一怔,隨即反應過來,眸子裡閃過一絲心虛的神色,大聲道:「哪裡的野丫頭,在這裡亂說什麼!我父親自然是被這寶安堂的假藥害死的!」

  「他是被耗子藥毒死的。」紀顏寧將那草蓆再度蓋上,緩緩起身,看著英兒,「你若是不信,可以報官,仵作驗屍可以查出來。」

  紀顏寧的話音一落,不少人都變了臉色,尤其是英兒的大伯和二伯。

  英兒蹙眉,不信:「你怎麼知道?」

  紀顏寧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看了一眼她叔伯嬸嬸的方向,說道:「你問問他們就知道了。」

  英兒的大伯沒想到紀顏寧竟然看出來老頭子是吃了耗子藥死的,還說要去報官讓仵作驗屍,心裡就更慌張了,指著寶安堂的掌柜怒罵道:「好啊!你們寶安堂竟讓將耗子藥當成治風寒的藥來賣!」

  紀顏寧冷笑:「藥堂里的夥計就算是再糊塗也不可能將耗子藥和治風寒的藥弄混,若是你們家中還有剩餘的藥包,可以一同拿去官府讓大夫檢查看看有沒有耗子藥。」

  「你幾個意思?」英兒的二伯看著這來路不明的女兒,心中莫名的惱火起來。

  紀顏寧轉頭看著他,迎上他的目光,絲毫不懼:「我的意思是,死者的死,是有人故意給他下的耗子藥。能給他下毒的,除了他身邊的親人還能有誰……」

  「你胡說什麼!」英兒的大伯打斷了紀顏寧的話,指著她語氣不善地說道,「你算是個什麼東西,我們家的事情還輪不到你插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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