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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的覺得好看嗎?」蘇念珠沒忍住。

  陸從嘉臉上的笑有些僵,「不好看嗎?」

  蘇念珠嘆息一聲,開始科普,「你看這紅配綠,再看這一朵戳天牡丹花,你覺得這像什麼?」

  陸從嘉抿著唇,沒有說話,臉上努力保持著笑容。

  蘇念珠繼續道:「像一坨牡丹花形狀的狗屎。」

  陸從嘉的臉徹底垮了下來。

  其實這支簪子並非他親自挑選,而是蘇嫣初替他挑的。

  陸從嘉與蘇嫣初說,蘇念珠似是不滿意上次他隨意讓小廝去買的那個生辰禮,蘇嫣初便自告奮勇的說她最知道姐姐喜歡什麼了。

  過了一日,她便拿來這支簪子,說蘇念珠最喜歡榮華艷麗的東西,尤其是這種富貴的牡丹花。

  陸從嘉也未細看,徑直便拿了,卻不想拿到蘇念珠面前來,竟被她如此一頓損。

  陸從嘉好歹也是個王爺,在陸棠樺這頭暴君癱瘓後,強勢掌控半個朝廷,如今誰見他不好言好語的說話。

  「拿回去吧。」蘇念珠把簪子遞還給陸從嘉。

  陸從嘉顫抖著手,面色難看的接回來。

  蘇念珠甩掉了這支燙手簪子,正轉身要走,身後突然傳來男人的聲音,微冷硬,「你變了。」

  蘇念珠腳步一頓,偏頭,身子微微側向陸從嘉。

  清晨曦光微亮,冬日冷陽從雲層縫隙內直射而下,蘇念珠身上穿著漂亮的大紅色斗篷,兜帽邊緣一圈純白色狐狸毛。

  她似是畏冷,那兜帽搭在頭上,軟塌塌的落下來遮到精緻眉眼,純白色的狐狸毛圍著她的臉,遮了一圈兒,露出幾縷青絲,還有窄小白皙的下顎和殷紅漂亮的唇。

  那唇極好看,不點而朱,誘惑嫵媚。

  她就靜靜站在那裡,眉梢眼角浸著光色,素手撫面,輕啟紅唇道:「嗯,似乎是變漂亮了點。」

  陸從嘉:……

  美人款款行遠,身姿優美,如皚雪飄落中最艷的那朵梅。

  陸從嘉捏著手裡的簪子,輕輕一使勁,那簪子就被他掰成了兩截,扔進了雪地里。

  陸從嘉素來給人的感覺是清俊逸氣,溫和有禮的,像春日的風。可現在的他,一身冷冽寒氣,別說春日了,就是冬日裡的風都比不上他。

  平日裡怎麼都要湊上來跟陸從嘉搭上幾句話的宮娥、太監們在看到陸從嘉的面色時,神色一顫,紛紛退避。

  陸從嘉一路陰著臉出了宮,正候在宮門口的貼身小侍迎上來,一眼看到陸從嘉的面色,頓時心頭一驚,趕緊垂下了臉。

  陸從嘉斜睨他一眼,雙眸微微發紅,掩在寬袖內的手緊握成拳,手背處有青筋迸出。

  「常樂。」陸從嘉聲音嘶啞的開口,「回府。」

  「是,是。」常樂俯身下跪充作腳蹬,陸從嘉看他一眼,又往四處一望。

  常樂立刻明白了陸從嘉的意思,趕緊爬起來,將自家郎君扶上了馬車。

  陸從嘉在馬車內坐穩,他焦躁地抖著腿。

  常樂正欲駕馬車去,卻不想裡頭陸從嘉突然道:「進來。」

  常樂面色煞白,攥著馬鞭的手都不經意鬆了。

  那馬鞭「啪嗒」一聲落到地上,浸了白日晨露。常樂從那一小灘水漬中看到自己的臉,難看的像死屍一樣。

  常樂彎腰,顫抖著執起馬鞭,跪爬著入了馬車廂。

  鞭子落在人身上的「啪啪」聲和男人隱忍的悶哼聲迴蕩在宮門處。宮門口的禁軍往那邊看一眼,並未發現有任何異常,這才收回視線。

  半柱香時辰後,常樂蒼白著臉從馬車廂內出來,他手裡的鞭子上滿是血痕。他身上披了一件明顯不屬於他的大氅。

  「駕……」常樂嗓音嘶啞,顫抖著喊出一個音,韁繩死死勒進指骨間,喉嚨里滿是作嘔的血腥氣。

  .

  蘇嫣初接到消息,立時便趕來了賢王府。她由常樂引著,輕車熟路的往陸從嘉住的正院去。

  「不是很久都沒有發作了嗎?怎麼偏今日不好了?」蘇嫣初柔聲詢問情況。

  「奴才也不知道。王爺今日入了宮,也沒進去多久,出來後就發作了。」常樂想起在宮門口一眼看到的陸從嘉的臉,心中頓時一個寒顫。

  陸從嘉定然是忍了很久才忍到宮門口的,而且看模樣定然是被氣的不輕,才會突然發作,在宮門口就將他鞭打了一頓。

  「進宮?是去做什麼了?」蘇嫣初蹙眉。

  常樂想了想,道:「好像是去見皇后娘娘了。」

  兩人說著話,一齊走到正門口。

  院子門緊閉,常樂小心翼翼地伸手推開門。一股寒風夾雜著血腥氣迎面撲來,常樂下意識閉了眼,再睜開,只見光禿禿的院子裡滿是濃鬱血色,那模樣,就像是被人從天上狠狠潑了好幾桶硃砂。

  再往正屋門口看,陸從嘉渾身是血的站在那裡,手中執劍,眸色陰鷙地望過來。

  蘇嫣初下意識後退一步,躲到常樂身後。

  第7章 (憶往昔雄姿...)

  蘇嫣初一個小小的庶女,為何能搭上賢王?這都要從三年前說起。

  三年前,賢王還不是賢王,只是一個宮女所出,不受寵的三皇子。陸棠樺也不是皇帝,只是一個外傳瘋病纏身,心性狠戾的太子。先帝也還沒去世,只是深受家族遺傳瘋病困擾,纏綿病榻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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