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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說到最後,臉上咬牙切齒的神情一閃而過,臉上的仇恨仍然是克制不住。

  她對阮富只剩下恨,一絲一毫的夫妻之情都沒有了,殺子之仇,以及羞辱之仇,讓她日夜難眠,輾轉反側。

  屋子裡陷入了一片寂靜,三姨太雖然不能切身體會許明茹的殺子之仇,但是羞辱這種事兒,阮富經常對她這麼做。

  她還是個姨太太,阮富那些猥瑣的想法就不會掩蓋了,每一次阮富到她屋子裡來,對她都是一種折辱。

  “你就不要謙虛了,你不會帶孩子誰會帶。綿綿就被你教的很好,你只要教他做人就好,至於做生意這方面,自然有許多先生能教。我這個樣子是帶不了他了,最近家裡亂,你便領著他去外面住吧,外面有棟房子,我改在了你的名下,等阮家這場風波過去,你們再回來,免得誤傷了。”

  三姨太在太太這裡湊合了一晚,第二天便領著八少爺與阮綿綿道別之後,悄悄地離開了阮家。

  阮綿綿也被太太找了過去,母女倆其實已經沒什麼好說的話了,能夠觸及到的話題都是傷心事兒。

  “你也搬出去住吧,把該搬走的東西都搬走。”

  太太這麼說,讓阮綿綿不由得愣住了,她不知道什麼是該搬走的東西。

  “我還要回來住呢!”

  “就算要回來住,也把你屋裡值錢的東西都抬走。我記得財神爺之前給了你不少嫁妝,不說別的就那顆玉白菜也都弄走。你爹是瘋狗,他現在生意都黃了,等沒錢的時候就該典當東西了,全家就你屋裡東西最多,你以為他不會打你的主意?那可都是財神爺幫你置辦的嫁妝,不能便宜了別人。還有我這邊也給你準備了不少嫁妝,只是為了以防萬一。或許阮狗都沒命活到你出嫁那天。”

  許明茹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臉上露出一抹冷笑來,像是想起了什麼有意思的事情一樣,笑得著實有些滲人。

  阮綿綿沒說話,就這麼盯著她瞧,憋了半天才軟軟地喚了她一聲娘,似乎想勸她什麼。

  許明茹聽到她這口氣喊自己,著實愣了一下,有多久沒有聽到阮綿綿這麼喊她了。

  她勾著唇笑了,這次的笑容里沒有任何尖銳或者陰冷的意味,只剩下滿滿的溫暖。

  “財神爺果然很疼你。”

  阮綿綿有些不解地看著她,不知道自己不過是喊了她一聲娘,怎麼就得出了這麼個結論。

  “你以前怨懟我,一是因為我對你沒盡到母親的責任,二是這阮家沒有你可以感情寄託的人,我是你親娘卻辜負了你這份希望。但是如今有個人能夠無限的包容你,帶著你玩兒,給你安全感與一切情感的寄託,你對我的怨懟也就少了。況且阮家現在這麼亂,唯一心不慌的估計就是你了,因為你有後路你有另一個家。你不像我在男人方面那麼吃虧,顧瑾言是個良人。”

  許明茹邊說邊露出了笑容,顯然此刻的她沒有仇恨也沒有怨懟,唯有欣喜和滿足。

  她生了三個孩子,小八沒長大,未來還不確定,但是至少阮綿綿應該不會過的差。

  阮綿綿從許明茹那裡回來之後,情緒就不怎麼高,但是她依然按照許明茹叮囑的,讓人將貴重的東西打包送出去一撥,人卻沒有出去住。

  她還沒出嫁,這裡還是她的家。

  顧瑾言原本已經替她安排好了宅子,為了不讓人說閒話,特地安排的離顧府還有一段距離,不過她不願意去,顧瑾言也不勉強,只是在阮家的下人裡面安插了幾個自己的人手,用來隨時保護她。

  要說以前安插人手可能會很難,但是如今卻簡單地多,阮家整個內部已經成了一盤散沙,一個個下人都想著找後路,能撈一筆是一筆。

  就連阮德都大開方便之門,不過幸好顧瑾言派來的人夠多,足夠護住阮綿綿和許明茹的。

  “小姐,睡吧,這外面天都黑了。”

  最近阮家不太平,一到天晚便都睡了,很少有人出來瞎走動。

  阮綿綿總覺得今天這心裡不踏實,看著外面的天色,心跳的有些不正常。

  “爹還沒回來嗎?”她問了一句。

  “沒呢,應酬吧,老爺最近總找財神爺,不過財神爺最近也是怕了他了,今兒躲過去了,應該是跟別人喝的酒。”

  阮綿綿皺了皺眉頭,阮富自己盤不活生意,就想找人下水,顧瑾言作為他未來的准女婿,自然是首當其衝,阮富找上他,甚至沒有一點心理負擔。

  “小姐,老爺回來了,又去琴姨太的院子了,不過他這次怒氣沖沖的,也不知道是生什麼氣呢!”踏雪跑過來輕聲說了一句。

  阮綿綿聽說他怒氣沖沖地回來了,眉頭再次皺緊了,在外面受了火氣就回來撒火,簡直是有毛病。

  她也沒吭聲,躺倒床上就睡著了。

  阮富又是喝的醉醺醺的,他推門進去的時候,琴姨太都沒敢上床,就坐在椅子上,看到他醉眼迷離的樣子,自動地就開始渾身打顫。

  這幾天她都被打怕了,其他幾位姨太太能走的都找各種藉口走了,只有她在上海舉目無親的,甚至身上連一點錢都沒有。

  而且阮富之前又最寵她,所以最近幾乎每天晚上都要到她這邊來,一見面就打。

  阮富進來的時候,她抖了抖,倒了一碗醒酒湯端過去,不過還沒跟前,阮富已經用力地揮揮手,把她手裡的醒酒湯給打翻了。

  “老爺——”

  琴姨太剛開了個口,忽然臉上就被猛地扇了一巴掌。

  “啊——”她整個人都被打得踉蹌了一下。

  “賤-人,你是不是給我戴綠帽子了?九少爺是誰的種?”阮富冷聲質問她。

  琴姨太整個人都抖了抖,眼神有些閃躲,轉而又立刻解釋道:“當然是您的孩子,老爺你說什麼呢,我根本就聽不懂啊。九少爺不是你的孩子,能是誰的?”

  “你放屁!今晚的酒桌上,誰都知道那小賤種姓孟。你是懷了姓孟的賤種才進的府,我就說呢,女人壞孩子也沒你這麼容易的,還說早產。”

  阮富基本上要氣瘋了,手腳並用地往她身上招呼。

  喝醉酒的人力氣很大,琴姨太想要爬走,但是門卻被堵住了,任由她怎麼哭喊,外面的人都不會給她開門的,顯然阮富之前叮囑過。

  阮富抓起她的頭髮就往桌角上磕,“砰砰砰”的聲音傳來,直接就見了血,顯然是真心要琴姨太死。

  琴姨太被撞得頭暈眼花,身體發冷,她真覺得自己會死。

  求生的本能讓她揮舞著手,用長長的指甲四處亂抓,還真的抓到了阮富的眼皮上。

  痛得他怒吼了一聲,總算是鬆開她了。

  琴姨太飛快地跑到了床邊,衝到了床頭,後背抵著床架子。

  “賤人,你敢給我戴綠帽子。姓孟的那小雜種說了,我們阮家當年搶了他家的生意,他早就懷恨在心,就睡了你等你懷上了孩子,才把你送到我府上,特地叫我把他養兒子。想要阮家以後的基業姓孟,不過因為如今阮家不行了,都不需要他煞費苦心了,還朝我要兒子!賤人,你今天讓我成了眾人的笑柄,你別想活了!先殺了你,再去滅了那賤種!”阮富摸了摸眼皮,他的手上沾滿了血,但是卻不是他自己的,而是琴姨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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