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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他冒著大雪找了一晚上的女人,就這麼躺在那裡,皺著眉,臉頰緋紅,即使閉著眼睛都能想像得到她眼裡盛著酒意的樣子。
被另一個男人抱進來……
「把她衣服拿過來。」
厲庭深開口,也不知道跟誰說,但是洛落馬上去了。
之後就是厲庭深掀開葉清秋的被子,給她裹上外套,直接把人抱了起來。
葉清秋本就睡的不舒服,被人抱起來她更不舒服,懷裡的溫度低,氣息倒也是熟悉,她有些吃力地掀開眸子,晃到了意料之中的男人,眉心緊皺的弧度更大了幾分,隨後又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他為什麼來,但是把她從床上弄起來,想來是鐵了心要帶她回家了。
懶得也沒力氣跟他周旋。
葉澤看到厲庭深將葉清秋抱出來,他眉心動了動,也沒說話,而是跟在他身後,走到車跟前,還上前給他打開了車門。
縱然他對厲庭深再有意見,他是葉清秋的丈夫,他沒資格去指責厲庭深,也不能把人從他的手裡搶過來。
上車後,厲庭深打電話電話吩咐肖胥讓他準備一份醒酒湯送到他的公寓。
回到家,厲庭深抱著葉清秋直接進了浴室。
兩個人一起簡單地沖了澡,才把人放到床上。
葉清秋的酒意散了一些,但還是難受,著床就掀開被子自己鑽了進去,背對著厲庭深,閉上了眼睛。
「起來,把醒酒湯喝了。」
葉清秋沒動。
「葉清秋。」厲庭深沉沉的口氣裡帶了警告,「起來。」
「……」
厲庭深沒有再開口,但是他也沒動,站在床邊,目光冷沉地盯著葉清秋的背影。
房間裡很安靜,他站著一動不動,還有落在她身後的兩道視線完全無法忽視,屋子裡的空氣都覺得稀薄了不少。
葉清秋最後煩躁地起身,轉身,爬到他跟前,從他的手裡將杯子拿下來,幾口把醒酒湯灌了進去,然後放到柜子上,重新鑽進了被子裡。
「我現在很難受,能不能趕緊睡覺?」
她有起床氣,累了想睡覺不讓睡她也會生氣。
喝了那麼多酒,難受又困頓的樣子,即使厲庭深醞釀著想要說很多,今晚也完全沒有機會。
不過他上了床,還是將背對著他的女人身子扳了過來,拉進了自己的懷裡。
葉清秋雙手撐在他的胸口,微蹙著眉頭,手指微蜷,停頓了一會兒,收了力道,沒說話也沒動。
很快她便睡了過去。
厲庭深看著她沉睡的平淡眉眼,心口積壓的鬱氣又濃了幾分。
沒心沒肺。
*
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葉清秋還是因為頭疼低聲嗚咽了一聲。
洗手間的門打開,厲庭深走了出來,許是聽到了她的聲音,眼睛一直盯著她。
「頭疼?」
葉清秋抬手揉了揉眉心,嗚咽了一聲,重新倒進了被子裡。
「昨天玩兒的好嗎?」
身後傳來衣服的摩擦聲,厲庭深語氣平淡,像是在跟她尋常聊天。
葉清秋「嗯」了一聲。
「自己開車的感覺很好?」
葉清秋又「嗯」了一聲。
接下來就只是衣服摩擦聲。
好半天,聲音消失,厲庭深的聲音再響起。
「手機為什麼關機?」
葉清秋沉默了一會兒,吳儂開口:「……沒電了。」
「我跟葉澤找了你一晚上,葉澤把整個平城昨晚的車禍記錄都調了出來。」
「我人現在就好好的在這裡,你說這些目的是什麼?」
葉清秋從昨晚就知道厲庭深一定會提及這件事,只是說這麼多,她覺得挺煩的。
「手機關機了,車我開了,而且以後也一定還會開,我沒有發生車禍,昨晚跟朋友們一起聚餐吃了火鍋,氣氛不錯一起喝了點酒,你應該還不至於連我自己的社交空間都不給我吧?你還想聽到些什麼?是要我因為這些事情跟你們道歉嗎?」
厲庭深的眸中襲上一層濃厚的暗色,「氣氛不錯喝了點酒,然後被別的男人抱到他的床上休息也在你自己的社交空間之內嗎?」
葉清秋皺起了眉頭,「我當初是喝多了,但也知道那是客房。」
「客房就不是他的房子他的床了嗎?」
葉清秋氣急,就笑了,坐起身,仰頭看著站在對面的男人。
「幹什麼,厲庭深,你是在吃醋,還是覺得我這人有多隨便,跟人見一面就能滾到一起?晚上要睡在那房子裡的人不只我一個,怎麼著,在你眼裡我們是不是就屬於群P了?」
厲庭深的眸子瞬間眯了起來,裡面湧出來的危險讓人心驚。
「你說得對,你的確該有你自己的自由空間。如果你覺得你不聲不響徹夜不歸理所當然,我多問一句是我在無理取鬧,那麼以後諸如此類的事情,我也可以做到不聞不問,你隨意開心就好。」
葉清秋突然覺得心口抽了幾下,緊攥著被子的手像是一瞬間被抽乾了所有力氣,握都握不住。
「如果你覺得你該給我的自由是這樣的,那你也隨意。還有,我沒有夜不歸宿。」
「如果我不去找你,你覺得自己會爬回來是嗎?」
「找我?」葉清秋扯了扯唇,「我一沒躲二沒跑,生活簡單乏味,能去哪裡,會跟誰在一起都屈指可數,什麼時候肖楚的辦事能力這麼差了?能讓你花幾個鐘頭以至於那麼晚找到我,差點讓我夜不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