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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想問畫畫這個問題。」

  陰險狡詐,工於心計。

  這是棲畫的第一印象。

  但奈落,他驕傲也自卑。

  出生於泥沼,卻比誰都有傲骨。

  棲畫最近想的是,奈落從未真正表明心意,都是她連猜帶蒙得出的答案,不確定真實性。

  準確來說,沒安全感。

  如今聽到奈落直白的詢問,才陡然意識到,奈落比她更沒有安全感。

  也許是她之前的態度,也許是之前的行為,也許是某些話語。

  讓奈落回想從前,多的是虛虛實實,分不出真情還是假意。

  棲畫勾了勾他的手指:「你可以,坦誠一點。」

  奈落側頭,眼中被陰沉戾氣掩藏的是躊躇不安。

  棲畫繼續說:「我也坦誠一些。」

  她眼中似有光芒:「奈落,我不知道以後會怎麼樣,但我現在很喜歡你。」

  「每天都會多喜歡你一點。」

  奈落反手握住她,唇線緊抿,像是在極力克制什麼。

  -

  難得回人見城的神樂,找到神無,驚呆了。

  她看著淚流滿面的赤子:「這是怎麼回事?」

  「突然就哭了。」神無也很迷茫,「我去找奈落。」

  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赤子:「別去。」

  他在心裡罵了句髒話,奈落到底在幹什麼,高興的都他媽能哭成這樣?!

  -

  奈落唇線沒有那麼緊繃,似乎是放鬆了不少,仿佛有什麼情緒被壓制了下去,他問:「那畫畫為什麼不想結婚契?」

  棲畫坦然:「我只是覺得,未來不可知……」

  她停頓了一下,把那些大道理咽了回去,直白道:「我怕你變心,到時候會反噬,會傷到你。」

  奈落語氣急促:「不會。」

  再次流露出面具之外的神色。

  棲畫沒回話。

  「那畫畫呢?」

  「我不會。」

  她說的斬釘截鐵,奈落笑了笑:「既然這樣,那為什麼不可以結婚契?」

  棲畫,棲畫竟然找不出語言反駁,這個邏輯,好像無懈可擊。

  「可以嗎,畫畫?」他的吻輕輕落在棲畫眉心的妖紋處。

  「不可以反悔的。」棲畫提醒。

  「嗯,不反悔。」

  和花紋本身的妖冶不同,締結契約時,散發出來的光芒柔軟溫和,靈魂深處都得到了淨化一般。

  很明顯能察覺到哪裡不同,靈魂好像多了一層枷鎖,鑰匙在對方手中。

  如果是其他的人或妖給他套枷鎖,奈落絕對會讓對方死無全屍。

  但現在,他並不討厭這種感覺。

  ——因為枷鎖的另一頭,是他所愛的。

  棲畫被他禁錮在懷中,男人吐息炙熱滾燙,她不自覺的瑟縮了下,奈落近乎安撫地吻著她:「別怕。」

  察覺到懷中的人放鬆,猶如平靜的湖面猝然捲起海浪,狂風驟雨,久久無法平息。

  困久的野獸被放出牢籠,猙獰兇悍。

  但又被死死地禁錮住,沒有掙扎,沒有牴觸,心甘情願地被困在狹小的牢籠,不死不休。

  月色羞答答地探出,瘴氣漸漸平和,那些,暴虐,陰沉,愜意,歡快,好的,不好的,統統在這個平和的下午湮滅,只留下本能和渴望,糾纏著唯一能讓他存活的,抵死纏綿。

  是救贖,也是牢籠。

  而我,心甘情願。

  -

  棲畫醒過來的時候,是在奈落懷中。

  和以往不同。

  這次睡醒,比沒睡之前還要疲憊。

  系統興奮:「畫畫,什麼感受?」

  棲畫:「……」

  這種事情就不要交流了吧,怪尷尬的。

  系統格外興奮,好像是他和心愛的人做了一場酣暢淋漓無比契合的愛。

  興奮的不正常。

  棲畫略一思索,隱約有了個模糊的猜測,沒來得及說,就被奈落朝懷裡帶了帶。

  沒有衣料阻隔,棲畫見奈落依舊閉著眼,不知道是醒了還是在裝睡,她慢吞吞地和奈落拉開距離,如果能再套一件衣服就更好了。

  「畫畫體力很好呢。」

  棲畫:「……」

  她眼睛霧蒙蒙的,昨晚哭的次數太多,時間太長,眼眶有點紅,被欺負的有點可憐。

  「疼。」棲畫小聲說,「又疼又酸,很難受。」

  奈落:「你昨晚可不是這樣說的。」

  棲畫蹙眉,臉頰泛紅,小聲嘟囔:「昨晚和現在又不一樣。」

  奈落聽到了,笑了,寵溺又溫柔。

  棲畫腳踝突然纏上了個滑滑的,冰涼的東西。

  她一驚,如果不是確定是奈落的觸手,早就直接揮刀砍了上去。

  「你幹嘛?」棲畫瞪他。

  奈落喉結滾動,嗓音低啞:「別動,讓我看看有沒有受傷。」

  棲畫從頭紅到腳,原本雪白的臉紅的滴血,猶如一朵嬌艷的花,似火熱烈,以燎原之勢燒了過來。

  「畫畫。」

  音色明顯變沉,充斥著慾念。

  棲畫紅著臉攔他:「不要看。」

  ……啊,手到用時方恨少!

  大家都是兩隻手,憑什麼你就能多出好幾根。

  這導致她從床上下來的時候,還有點打不起精神,走路要抱,吃飯要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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