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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鵑笑著在外頭答道,「是障車者來討要喜糖,喜酒了!」

  這障車者是專門攔截新娘子隊伍的一幫人,為了討些錢財和酒食,有時候遇到貪心的人,甚是纏人,更有將新郎官綁架走的,威脅婚禮隊伍的人給錢帛之物。

  「公主不用擔心,房相會處理好的!」

  話落,漱鳶只聽房相如揚聲道,「原是舊同僚。某早已備好酒食款待,諸位同喜。」 說著,下頭的宮人將裝著錢財或糖食的小囊袋灑了出去,引得外頭的人果然紛紛散去撿錢去了。

  漱鳶覺得車身一晃,這才順順利利地又動了起來。

  城牆上,眾臣與皇帝站在那觀看障車禮,見房相如用散錢的方式將那群\'安排好\'的障車者驅散了,眾臣不禁笑了笑,道,「房相果然是有一套的。」

  到了宅院,漱鳶下車,腳踩提前鋪好的毛氈,一路走入院中提前設立好的青蘆帳中,準備一會兒的交拜禮。

  房相如在外騎在馬鞍,飲下三杯酒後,也算行過坐鞍禮,由禮教宮人引入青廬帳中,總算見到了漱鳶,可眼下還不是互訴衷腸的時候。禮節雖然繁瑣,可是他到底希望周全一些,這場婚事本來就有些倉促,因此他更希望它完整,不給她留下什麼遺憾。

  二人對拜後,有撒帳者將金錢彩果撒在帳上,祝福新夫婦多子多福。

  「駙馬請吟卻扇詩。」

  房相如藉著燭光看著那面遮蓋她面容的扇子,忽然心神恍惚起來,只覺得像是做夢一樣,他淡淡開口道,「莫將畫扇出帷來,遮掩春山滯上才。若道團圓似明月,此中須放桂花開。」(見附註)

  好一個\'團圓似明月\',漱鳶在扇後輕輕咽了下喉嚨,然後捏緊扇柄,一點點地移開了團扇……

  那一刻房相如看得有些呆了,只是目光凝滯地望著她微微笑著,眸中有無限感慨和沉醉,又有幾分說不清的憂傷。

  二人沃盥後,入了房中,隨後在司儀的引導下,共牢而食,合卺而飲,總算禮成。

  人都走盡了,只剩下花燭高照。漱鳶左看看右看看,起身往外探頭過去,見是真的沒人了,不禁咕噥道,「不觀花燭了嗎?」

  房相如看著她的背影笑了笑,道,「不觀了。臣的新娘子,怎麼能讓別人看!」

  漱鳶回頭,見他招手叫她過去,她便輕快地跑了回去,坐在床榻上,笑了笑,道,「過來坐啊。」

  房相如淺笑著走了過去,坐在她的身旁,卻是拉過她的手腕,順勢叫她拉過來坐在他的腿上,這麼環上她的腰,仔仔細細地仰看過她的眉眼,道,「你真的瘦了不少!」 說著,他笑著抬手撫上她的臉頰,輕輕捏了一下,又道,「不過,還是這樣的好看。」

  漱鳶聞見他口中合卺酒的清香,任憑他攬著,低頭羞澀地抱怨道,「才重逢,來來去去就這麼一句話。」

  房相如笑了笑,他的確有很多話想說,可千言萬語凝固在嘴邊,卻一句都說不出來了。一切華麗的語言在這樣濃烈的情感面前都變得蒼白無力,他居然有些不屑的去說。

  漱鳶就著燭燈看過他的臉,不禁喃喃道,「你走之後,都沒給我寫信……我一天一天的熬著,有多難。」

  房相如側頭吻過她的手心,問道,「我不在的時候,有人欺負你了?是誰,告訴我。」

  漱鳶見他想多了,搖了搖頭,說沒有,她俯身將頭靠在他的懷裡,慢慢閉眼,「我本以為你被胡姬迷住了,忘了我了。」

  他嗤鼻一笑,擁住她纖瘦的身子,道,「臣的命脈都系在你的身上了,怎麼還會去想別人?」

  「邊關很冷嗎?」

  房相如道,「很冷。還好有你的這個陪我度過漫漫長夜。」 說著,他從懷中取出她給的那個香囊,打開後,從裡面拿出來那束青絲。

  漱鳶卻發現上面多了一束不是自己的頭髮,不禁詫異抬頭看他,只聽房相如澀澀笑道,「那是臣的。我本想著,如果有什麼意外,這東西被人帶了回去,交給你,也算個念想。」

  她在宮裡等的煎熬,他在那邊也過得艱難,如今總算在一處了,一路走來,總算圓滿。

  漱鳶蹭了過去,抬手環過他的脖子,「別提什麼意外不意外的了……不吉利。」 她不忍心在這個時候聽他描述邊關之戰的兇險和殘忍,只想緊緊擁抱住他,用自己的身軀去溫暖他一路風雪歸來的心。

  他說好,又摟住她,手掌撫著她的背脊,道,「以後臣每天都陪著你,守著你,不會再分開了。朝朝暮暮………」

  她感到手掌擁住之處是真真切切他的體溫和堅實,不禁鼻子一酸,狠狠點頭,在他的耳邊噴吐著溫熱,低語繾綣道,「永遠都不分開了………六郎。」

  他心頭忽然一悸,與她慢慢拉開些距離後,情不自禁地傾過身子,吻上她的唇,他仔仔細細地吻著,更是小心翼翼。那令他在邊關朝思暮想的柔軟,如今又近在咫尺,叫他可以好好感受她的存在。

  她被他吻得越發深入,不禁嗚咽一聲,扶著他的肩頭慢慢向床榻倒了下去,沉沉地跌入一團錦花繡被中,與那千紅萬紫難捨難分起來。

  許是在軍營中呆過了那麼一段日子,房相如變得有些直接起來,他忽然攬過她的腰身貼緊自己,然後嘴唇又輾轉地吻過她的下頜,引得她呼吸淺淺起來,繾綣一番後,衣衫盡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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