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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偏僻的山林中,寂靜無人,方才彼此一番繾綣之後,他被撩撥的幾度欲罷不能,若說不想和她親近,未免也太偽君子。可是,每每一想到她的未出降之身,總是覺得不忍心。

  他看著她期待的眼神,不由得皺了下眉頭,緩緩俯身,嘴唇吻了吻她的眼睫,囁道,「等到臣尚公主那日,再說吧……」

  她一聽尚公主三個字,便來了幾分歡喜,一咕嚕從他懷裡竄出來,席榻坐起,道,「尚公主?真的有那一天嗎?」

  他淡淡笑了笑,「覺得不可期麼?」

  她嘆了口氣,朝他爬了過去,一下子向後靠在他的懷裡,他順勢圈住她,垂頭抵了抵她的發,漱鳶抬頭道,「與其說是不可期,不如說是不想你為難。」

  房相如聽罷,心頭有幾分溫熱湧來,「公主一向很任性,想不到對臣,還有如此體貼的一面。」

  漱鳶忍不住笑了起來,在他懷裡動了動,道,「若是沒有謹慎步棋,何來日後你所說的『朝朝暮暮』。」 眼神慢慢看向窗外,有些感慨,「只是不知道,要等多久了。」

  這話倒是叫兩人都沉默了下來。房相如想,現在去貿然提及,是肯定不可的,公主和宰相一同求陛下賜婚,那就成了逼迫,大概陛下也會不太高興的。

  即便是同意了,還要經受御史台諸位言官的審查,探究一番已經握有相權的他,為何還要尚公主。

  況且,宰相尚公主,大概是要載入史冊了,自古以來親上加親可不是這麼加的。公主多為出降給朝臣之子,以示陛下恩德,可從未有過直接將公主許配給當朝權臣的。

  「六郎,」 漱鳶悄悄摸上他的手,攬過來放在懷裡抱住,他回過神來,聽她道,「要是咱們永遠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怎麼辦。」

  他聞言笑了笑,忍不住憐惜地低頭吻了吻她的發,卻道,「怎麼會,你又說傻話了。」

  漱鳶沉吟片刻,其實在這種事情上她很清醒,不會存有那種無知的期望,真要是到了逼到盡頭的那一刻,反而是平靜的接受一切,她道,「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你會娶別人嗎?」

  他震了一震,心狠狠地痛了一下,答,「臣終身不娶,反正,獨自也慣了。」

  「那,我要是嫁給別人了呢?」 她忽然問道,房相如一驚,垂眸看她,卻見她是笑意盈盈的樣子,原來是句戲言。

  他很生氣,將她攔腰使勁往懷裡一攬,忿忿道,「若是那樣,臣就自請罷相,告老還鄉去。誰願意做這個宰相,就做吧!臣可是沒法看公主出降,更沒法做你的宣旨官!」

  漱鳶被他勒得喘息幾口氣,半回過頭貼著他的頸間,笑道,「罷相?那你可就對不起王朝,更對不起父親了。」

  他認真想了想,難得也不正經起來,老老實實地承認道,「其實,現在臣這樣,也是對不起陛下了。」

  堂堂宰相,穿著件中衣在公主別苑與公主如此親昵,簡直是大逆不道。他沉沉嘆息,一路走到這步,真是愧對陛下的賞識和信任!

  漱鳶的指尖沿著他的臉頰勾勒一圈,低聲曼語道,「其實,你最狡猾了!根本沒有看上去的那么正經!」

  「臣冤枉!」他揚眉辯解了一句,然後低頭親了親她的嘴角,「只因公主青睞於臣,臣不敢不從。」

  她被他弄得很癢,咯咯地笑了起來,扭動中,忽然覺得背後有東西頂了一下,下意識地往前一挪,回頭看了看,只見那位『中書君』,又要東山再起了。

  宰相被她看得很羞澀,抬手捂住她的眼,道,「公主不要看了。骯髒之物,怎能侮了公主的眼。」

  她卻對著他的手掌左躲右閃,說那有什麼,「方才我也摸過了,如今也算是對這位中書君熟悉些。其實,我還真想看一看他的廬山真面目呢。」

  說著,手又慢慢撫了上去,感受其形狀和質地,她不禁吸了口氣,道「中書君堅如磐石,真是奇妙。」

  他低沉地悶哼一聲,眼見又要被她撩撥地難以自控起來,趕緊捉住她的一雙手,扣在寬大的掌中,道,「恐並非公主所盼。」

  「哦?此君當如何?」

  宰相眼中陰沉下去,挑了挑眉,低頭貼在她的耳邊說了幾句。

  漱鳶越聽臉越紅,房相如言罷,正色起身跪坐,道,「此為正道。大概是那教習宮人對公主有所誤導。」

  待他說完,她怔怔地看著他,再次確認道,「房相所言可為真?」

  「絕非誑語。」 房相如點點頭,肅聲道,「所以,臣總說,時機不對。」如此重要的事情,在她懵懵懂懂的時候,就這麼隨隨便便的就發生了,那怎麼行?

  總要有人先告訴她吧。

  漱鳶在驚訝中平復了一下心情,摸了摸胸口的心跳,只覺得依舊突突突地往外冒似的,喃喃道,「若是那般,豈不是萬分……疼痛?」 她抬目慌亂地看向他,仿佛依舊不敢置信似的,可等了許久,房相如仍然垂眸不語。

  所以這話是真的。

  那其狀不可小覷的中書君,遲早要在她的宣徽殿,登門而入的。

  漱鳶癱坐下來,才知道這晉江之事是如此如此的。原來,那晉婆婆手中的《避火圖》已經把那緊要之處盡數刪光,難怪她看著總覺得不大對勁,這也實在是叫她方才鬧了好大的笑話。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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