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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宰相支起頭看了她一眼,幾度欲昏死過去,可見公主滿頭大汗,又不知道停下來,他竟覺得不忍心破壞她心情,趁著她休息片刻的時候,終於無奈又同情的問了一句,「公主,累不累?」

  漱鳶抹了一把汗,停下來喘著氣,虛聲感嘆道,「當然累了!想不到……這事情居然……這麼累!」說完,漱鳶不忍結束,連忙好言穩住宰相,盡力安慰道,「你放心,我就歇息片刻,一會兒還能行的!」

  從前,她無意中聽見城安姐姐和晉康姐姐口中說的什麼「一夜七次」,大概就是她這種吧!想到此言,公主簡直鬥志昂揚,覺得自己真是當生為男子!

  公主歇夠了,又埋頭繼續起來苦幹,非要在這春/宵/一刻拿下當朝宰相!

  房相如被她壓著,動彈不得,沒一會兒就被她蹭得出了汗,他無動於衷地躺在那,偏著頭一臉無言的望著公主,見她累得滿臉泛著紅暈,鬢邊也滲出了薄汗,他無語,卻好氣又好笑。

  喊著自己還能行,可彼此褲子還安然無恙呢,怎麼她就\'行\'了?

  公主瞧見宰相平靜地盯著自己,不禁詫異,這可和書里所寫的不同。都說初者會有所疼痛,既然她主動在上了,那疼痛的該是房相如啊,可怎麼見他無動於衷似的?

  其實那避火圖上寫的古語實在是晦澀,她晚上就著那點燭火也看得不大清楚,胡亂掃了兩眼,光記得畫了。

  公主不悅,質問宰相,「你什麼感覺?」

  宰相苦澀地抿了抿唇,遲疑片刻,配合地答道,「甚好……」

  「騙人!」公主臉色不滿,停了下來,「都說應該疼的!」

  宰相怔忪,啊了幾聲,才點點頭,確認幾分,「的確,臣有點……腰疼……」

  公主面色終於回溫,勾唇一笑,得意洋洋道,「那便對了!」 說罷,騎馬似的繼續開始折磨起他來。

  大概是實在品不出什麼特別的滋味,又或者得到之後,又覺得沒什麼意思了,還不到半個時辰,漱鳶腿一軟,總算從宰相身上跌下馬去,往他身旁一躺,氣喘如牛,道,「我不行了……簡直比打馬球還累……」

  公主和宰相腦袋對著腦袋躺在一張榻上,一個外衫凌亂,長發披落,一個只剩一層中衣,倒是安好。兩人靜靜和衣而臥,彼此沉默了一會兒。

  漱鳶推了他兩下,試探問道,「房相,覺得本宮如何啊?」

  宰相愣愣地望著天頂的帳幔正出神,忽然被問了這麼一句,眨了眨眼,為難地從牙縫裡擠出來幾個字,「公主勇不可擋……」

  漱鳶滿意地鬆了口氣,微笑掛在嘴角,點點頭,「那就好!你也辛苦了,歇會兒吧。」 說著,哎呦了一聲,扶著快要抽筋的腿又躺了回去,半靠著他的肩頭,緩著氣息。

  大概,這種晉江之事真的沒有書中描畫的那麼好,不過自己第一次就如此彪悍,想來已經可以載入史冊了!可惜啊可惜,從來只有記錄皇帝彤史的,沒人來記錄公主的!

  忽然覺得,這麼結束了,總有點空落落的,萬事如過眼雲煙似的,全都消散了。是惆悵?還是空虛?都說不清楚,她只覺得實在需要休息,還得解決一下腿抽筋的問題……

  她見宰相一直呆呆地不說話,嗤笑一聲,翻身趴在他的胸前,柔聲問道,「房相……你的清白是不是沒有了?」

  第52章

  清白?

  呵, 他的清白倒是還在, 只是她這些叫他哭笑不得的賣力舉動,實在是讓他幾乎都不忍心告訴她真相了。

  她的腦袋在他胸前趴著,髮絲像是細細密密的幼牙枝條似的, 時不時惹得他皮膚微癢。

  他忍不住垂眸看了她一眼,只見公主臉頰紅紅的,好像還在等他的答案, 然而她羞澀中還得幾分難耐的樣子, 顯然是眼神又不太對勁了。

  房相如一見, 一把推掉她自己翻了個身, 沒好氣地閉目道, 「好了!方才……方才你也都做過了。臣很累, 你勿再胡鬧了。」

  宰相背對著她,說完心裡卻嘆口氣, 若是她在這麼三番五次的要折騰她,恐怕他自己真是很難消受了。

  就好比她在他身上點了一把火,燒得他很是難耐,可轉頭她又迎面潑過來一盆冷水, 叫他又突然無措。

  漱鳶對著宰相的背脊推了兩把, 他卻一動不動,不由得喪氣下來,不快道,「你別背對著我!這樣算什麼?」

  其實她很是敏感,眼見宰相這般不理睬她的樣子, 已經猜到,定是方才那事做得不太好。

  可這能怪她嗎?宮裡的教習宮人晉婆婆就那麼一位,她從前跟著聽了個大概,可誰知,晉婆婆對這種事總是不肯傾囊相授似的,說話也是含糊其辭,掐頭去尾的。就更不用說晉婆婆的那份避火圖了,東少一塊,西丟一角的,有不少地方也不知被誰挖成了個「口」字形。

  當時她沒辦法,只能連蒙帶猜的,自己又領悟了幾成,這才學成了這個樣子。

  漱鳶秀麗的眉目有些委屈,可是又有苦說不出,慢慢遊了過去,纏在他的肩上,輕輕道,「你不高興啦?」

  房相如不睬她,公主只好唉了一聲,從後頭摟著他,勸慰道,「你別生氣了,下次我不這麼莽撞了。」 說著,腦袋到他的後背蹭了又蹭。

  宰相依舊沒搭理她,大概是覺悟太高了,任憑她如何溫言軟語的喋喋不休,都不肯把臉轉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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