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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娘果然不解,「怎麼?公主有事情找他麼?」

  漱鳶笑了笑,「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我的母親……我是說,我的親生母親,我前些日子去祭拜她,忽然見她碑上記錄的生辰不大清晰了,想托人修理一番。可惜,我那時候還小,對於母親的記憶已經不大有印象了,所以想托宗正寺卿幫忙調取一份母親的庫檔,借我看一看……」

  英娘瞭然地點點頭,「原來如此。倒也不是什麼難事,若是公主不嫌棄,我可以替公主給父親帶一句話。」

  漱鳶心裡一喜,嘴上卻說倒不必那麼麻煩,「我不便與外臣接觸,因為此事算是我的私事,不想驚動太多。」

  「公主放心,我明白的。」 英娘微微一笑道,「到時候我會尋個理由……就說,是九大王要看的,到時候悄悄謄抄一份給公主,再把原件還回去。」

  漱鳶微微一笑,「那倒是個好主意,不過,就要勞煩我這九兄,替咱們背鍋了!哈哈。」

  二人相視一笑,心照不宣地點點頭。

  漱鳶將英娘送了回去後,一個人順路又回了宣徽殿。

  剛一進門,便煽了煽手,喚道,「好熱呀!冰室弄來的冰都用完了嗎?為何不續上?」

  冬鵑聞聲快步走出來,一瞧殿內堆放冰塊的大瓷槓依舊空著,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道,「方才幼蓉說她去叫人取,都這個時辰了,怎麼還沒回來?」

  話音剛落,外頭有咕嚕咕嚕的聲音傳了進來,只聽院子裡幼蓉道,「勞煩公公把冰抱進去吧。」

  幼蓉往殿裡一引,只見公主立在那了,垂首給漱鳶行禮,起身道,「公主回來了 奴還擔心是不是房相病得很重呢……」

  「唔……房相還好。倒是你,」她步步走下宮階,問道,「冬鵑說你去了很久,怎麼,路上有什麼事情耽擱嗎?」

  幼蓉面色坦然,一五一十答道,「在麟德殿那頭遇到九大王了,他瞧著奴眼熟,於是叫奴過去問了幾句話,這才耽擱了。」

  「哦?」漱鳶倒是很奇怪,「他問你什麼啦?」

  幼蓉道,「回公主,他問奴是不是您身邊的宮人,又問了問千秋節公主為聖人準備了什麼賀禮。」

  漱鳶點點頭,沒再說什麼。這個九兄,為何變得沒話找話起來,若說從前,她的事情他才懶得過問呢。

  「那你下去吧。」漱鳶揮了揮手,轉身道,「對了,叫人備水,我要沐浴了。」

  「是。」 幼蓉一如既往地應答,仿佛方才真的什麼都沒發生似的。

  第47章

  過了兩日, 宰相總算病體痊癒, 與近來關照他的高內侍客套一番後,打算回府邸去了。

  臨別前,高內侍立在中書省的前廊下, 依依不捨地瞅著宰相,再三提議道,「房相若是改了主意, 隨時與奴講, 奴立刻托人書信一封引那位姑娘來見房相。」

  房相如抬手停在唇邊, 尷尬地清了兩聲嗓子, 垂眸道, 「此事高內侍作罷吧。某在府邸有家丞, 有奴僕,人手是足夠的。若是多個姑娘, 某倒是不大自在了。」

  高內侍面露可惜之色,連連嘆息,宰相生怕他再說個不停,於是所以應付了幾句, 趕緊轉身離去了。

  多個姑娘, 那還了得。現在宣徽殿的那位,才是宰相的第一要緊事。上次他那麼不經意地一試探,就激起了她不小的火氣,若是叫她再知道高內侍三番五次的還不罷休,恐怕她就要直衝沖地跑過來對峙了。

  想到公主那張氣鼓鼓的臉, 宰相無奈地搖頭淡笑了下,拂袖出宮了。

  策馬穿行過街坊,一路行至宰相府,他拉住韁繩穩了穩,小側門那頭立即有外仆出來迎接。

  「主人,您可回來了!」

  宰相如將馬繩交由他手裡,頷首道,「公子在否?」

  外仆答,「近日公子未歸,一直在國子監與舉生溫習。」

  未歸?房相如沉了下臉,說是未歸,恐怕還是因為上次那些事情鬧著不快。也罷,未歸也好,省的父子相見尷尬。

  他要考明書科,便由著他去,找點事情做,總比無所事事好。國子監那附近都是來長安準備考試的各地考生,他願意與他們同吃同住,倒也不錯。

  宰相嗯了聲,提衫往裡走,繞過蕭牆,直入正堂,一路道,「國子監那頭,派人常過去看一看,若是公子有任何需要,一定替他準備好。」 宰相說著,抬了抬手,「跟我來。」

  外仆答是,納悶地跟著主人直行到後院池塘,也不知道要做什麼,只見主人伸手那麼一比畫,道,「去尋個長些的竹竿來,我現在要用。」

  宰相將袖子卷至肘部,頗有一種要大幹一場的準備,下仆道,「主人這是要做什麼?奴替主人做吧。天熱,前堂已經為主人備下了冰好的青飲。」

  宰相面無表情地說不必,揮揮手道,「你且按我說的去就好。」

  不一會兒,管家拿著一根青竹過來了,見宰相叉著腰站在青荷池塘前久久注視著,上前殷切道,「主人,竹竿尋來了,您看這個行嗎?」

  房相如聞聲回頭,上下打量了一下,點頭說甚好。然後接過竹竿,小心翼翼地探進池塘,開始搜尋什麼。

  管家站在一旁左右看了看,皺眉道,「主人在尋物麼?要不奴來吧。您一向怕熱,這功夫下去,怕是又要出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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