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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漱鳶一把扔下她,揚聲喚人,「幼蓉冬鵑——」 她站起來,胸口一起一伏地艱難呼吸著,然後居高臨下地垂視她,一字字道,「國公女見到本宮著實歡喜,喜形於色,言辭激動,不小心摔倒在地,摔傷了臉,好生照料,送出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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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一走,她長時間來忍耐的疼痛終於從腳踝處蔓延開來,她提衫低頭看,只見右腳的骨頭處高高地腫了起來。原來,方才她為了保持最後的尊嚴,一直強行直腰站立著,讓那本就受傷的腳腕此時更是嚴重不少。

  可是比那裡更疼痛的是心,她沉沉閉目,耳邊蔓延著婉盧說過的那些刺痛的語言,思緒混亂不堪。

  她擰著眉頭長呼一口氣,淡淡道,「來人——扶我進……」 話音未落,她眼前一黑,直接倒在地上暈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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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夜,夜幕上赤色的那顆星子,謂之熒惑,其色如血,凶也。

  房相如自中書省出來,為南方修築堤壩的事情草擬著文書,忙完後,他踏門而出,抬頭見熒惑灼灼,心裡不由得有些不安。

  按理說,這些星像風水之說,他從來不信的。

  見幾個內侍提著宮燈在牆根下根下來來回回的快步走,神色慌張,他很是疑惑,看了幾眼,終於還是沒忍住,叫住一個人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麼?」

  那人一見是宰相,連忙行禮,然後慌張答道,「前些天宣徽殿出大事了!房相竟不知道嗎?」

  房相如心裡一緊,壓著不安淡淡道,「這幾日並非朝參日,某有三四日皆未進宮了……這位內侍,宣徽殿出什麼事了?」

  「永陽公主不知怎麼,突然汗潮不退,勞咳不止,夜裡還嘔了幾口血一一」

  宰相大驚,上前幾步一把抓住內侍的領子,幾乎失態地問道,「嘔血?一一怎麼突然這樣?」

  內侍也嚇一跳,縮著脖子急急回道,「房相安心。太醫令都去了,這幾日一直施針,總算有所好轉,只是公主還低熱著,夜裡犯咳嗽……」

  房相如怔怔地順著牆根那些移動的宮燈看過去,卻不是從內禁出來的,他驟然大怒,問道,「你敢欺騙本相?他們根本不是去宣徽殿的方向!」

  只聽內侍苦言解釋道,「房相,咱家哪裡敢騙您,只是……公主急症突發,太醫令也摸不清是不是肺勞症……宣徽殿周圍都是各位娘娘和年幼公主皇子的居所,皇后娘娘怕這病

  氣蔓延內禁,暫時將公主安置在東邊的龍首殿了。」那內侍眼見一向淡然的宰相臉色鐵青,趕緊道,「陛下也應準的!相傳龍脈就在龍首原西頭向北,飲渭河之水,尾向朝南,

  吸天地之靈氣,龍首殿就在其上,是公主養病的風水寶地啊房相……」

  「荒唐!一一」宰相聽不下去了,一把丟下內侍,快步往東邊走去,沒一會兒就消失在大明宮的夜裡……

  作者有話要說:肥章掉落。感謝關愛。。

  朕食用了金戈一片,總算摸了把七妃的手,路過六娘娘那兒看了一眼,想著去還是去七妃那吧。

  本來計劃有空瞧瞧朕的萬皇后的,奈何想起來皇后的那張臉就萎了。藥不能停啊。。如果明天沒更上,原諒我,補血去了。。平時的節奏依舊是不出意外的話日更。

  第39章

  漱鳶很久以前聽過一個傳說, 遠古的時候, 一條黑龍自秦嶺呼嘯而出,龍首向北,飲渭河之水;龍尾朝南, 吸天地之靈氣。黑龍途徑長安城,於是平地起山巒,長安城高高隆起的山原, 皆為神龍扶地所生。

  「大明宮位於龍腹之上, 地勢最高;而龍首殿就在其次的龍頭之處……謂之龍首原。」 說話的人手握書簡, 慢慢回過身來, 那時候的房相如還是個中書侍郎, 兼做國子監少師。

  當時, 漱鳶仰著小臉看他,聽完他這個故事後, 視線剛好對上他的,她有點不好意思,卻還是努力地聽著他的講解,那時候漱鳶覺得, 少師應該喜歡認真的學生吧……雖然, 他那一堂課對《水經注》的解讀她幾乎沒聽懂多少……

  黑夜裡,龍首殿孤零零地坐落在高高的龍首原上,這裡是幾乎無人居住過的地方。望下去,有一片龍首池,據說這裡是龍脈之首, 也難怪皇后建議將她挪到這裡修養了。

  其實龍首也好,龍尾也罷,其中人情冷暖,或真或假,她自小就品的出幾斤幾兩。

  公主的熱症來得太突然,宣徽殿那一夜她嘔出了好幾口血,叫宮人嚇得臉都白了。氣急攻心,再加上腳踝的扭傷加重,有了炎症,她又開始發起了高燒。

  太醫令見她勞咳不止,氣喘吁吁,又潮汗淋漓的,實在不敢怠慢,商議半天,卻遲遲不好下處方。沒人知道公主到底為何突然染疾,轉而詢問了宮人,又都說一切都正常。

  不管怎麼說,這事情詭吊得很。太醫令中有人說公主是熱風症,有人說是疑似癆症,更有研習巫醫者,在公主病情穩定之後,才小心翼翼地提出公主心血太虛,需要龍氣補一補這個說法。

  皇后聽後,立即啟奏陛下,「不論是哪種,都不可小覷。臣妾覺得不如就挪去龍首殿,一來保證宣徽殿周圍的小皇子小公主不會被過了病氣,二來龍首殿清靜安寧,漱鳶也可以去那裡休養。陛下覺得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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