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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上次光順閣一別,今日算是頭一次見面,他迎面就是興師問罪的語氣,漱鳶想,這人到底會不會說話?

  公主翹了下唇角,淡聲回道,「多人出行不便,再說今日是為祭拜而來,若是前擁後簇的,恐驚擾逝者。房相能理解吧。」

  房相如卻是也無話可說,站了一會兒,發覺在她面前穿著蓑衣和斗笠似乎有些狼狽,濕噠噠的水滴順著蓑衣斗笠滴下來,滿地都是潮乎乎的。公主清清爽爽地立在那,而他卻姿容不體面。

  「臣知道了。」他說著,不經意地脫下蓑衣和斗笠,放在一旁,撣了揮衣擺,總算好一些,立在她身前,繼續道,「上次花宴的教訓公主是忘記了嗎?冷箭傷人的事情還沒有頭緒,公主就敢自己跑這麼遠。到時候出了事,又要怪臣救駕不及時了。」

  他說完才看清她不施粉黛的臉,素麵楚楚的,比平日倒多了幾分嫻靜平和。對於她母親睿夫人的離去,他發自內心的緬懷。然而她也太不把命當回事了,就這麼簡簡單單地出來,心就如此之大嗎?

  房相如是真的擔心她的安危,才一路趕來,可見了面,卻看她一臉微微笑意,全然不當回事似的,不由得有些沒好氣,道,「公主怎麼還在笑?難道你不知道如果出了事,周

  圍一個人都沒有,該有多危險嗎?」

  他說完,詫異地聽她嗤嗤地笑了出來,她淺淺叫他一聲,「房相。」

  煙雨迷濛拋在身後,宰相看著公主灼灼的笑顏,眼裡眸光一閃,下意識地垂下眼睛,忍著心頭的跳動,答道,「臣在……」

  「房相,所以你是擔心我才來的嗎?」她今日聲調沒有那麼高揚了,淡淡的笑著,帶著一點往常的得意。

  「公主……」

  「怎麼了?」

  她看著他的忐忑,然後寬慰地平靜道,「房相擔憂也是正常。換做是父親,房相也會這般趕來吧?」

  房相如聽後稍稍平復下來,沉默片刻,抬了抬手,「這次的確是擔憂公主。畢竟上次是臣保護不周。」

  她說沒事。「房相保江山無憂,保君王無憂。我都知道。」她說完,付之一笑,然後靜靜地坐回迴廊處,一言不發地繼續賞雨。

  看來公主今日心思惆悵不佳,若是平日,她大概早就開心的跳過來了吧。

  該怎麼表達這次真的是為她而來呢。她這一次,居然難得貼心地勸慰起唐突到來的他,房相如想到此,竟有些不自在起來。

  立在她的身旁陪她看看兩,漫天雨簾細細密密地飄灑下來。他用餘光看她,見她靜影沉璧似的半仰著頭看向遠方,眉間凝結著一點恪悵和懷思。她的話變得很少,也與平

  日那個嬌媚又無所顧忌的她很是不一樣。

  房相如想,大概她真的很不同。生與死,或是那些難忘的傷痛,幾乎在她的成長中沒有留下任何疤痕。不論怎樣挫敗或是囹圖,她總是這樣以驚人的生命力成長的。

  宰相看得有些凝神了,有不自覺的淡淡弧度漫過嘴角,目光自她的眼睫看向她的鼻尖,又從耳垂曼向她的烏髮,忽然他的笑容慢慢凝固了。

  她盤升的烏髮上,帶著一把精緻的銀鳳鏤花長簪。他記起來,上輩子他親眼看見宋洵將這把簪子簪在了她的頭上……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關愛~

  今天說說馬

  電視劇里基本上貴族都是坐馬車。其實很久以前,唐朝人男做馬車,女做牛車。不知道現在有些地方給逝去的人男扎馬,女扎牛是不是也是這個流傳下來的?馬車多是公務員的車,女貴族多用牛車,因為牛車安穩,安全,雖然慢,但是不至於出交通事故。其實除了車,唐朝人更愛騎馬。起初唐玄宗很愛騎馬,帶大臣玩的時候,坐車去,騎馬回。從此長安城人人都要騎大馬,騎好馬,騎寶馬。一開始官員,後來是貴族,再後來是普通士族,老百姓,女子,上上下下人人都要來一匹奔馳小奧迪什麼的。所以唐朝蠻開放的,男女老少都可以騎馬。貴族之間甚至有攀比之風,比比誰的馬牛氣,帥氣,跑得快,馬達好。考生到長安參加公考的時候,一個個也都騎大馬,有考官討厭這一點,覺得風氣不正。從此下令,來長安考公的舉生者,不許騎馬!一律騎驢!哈哈哈哈~

  第 36 章

  宰相愣愣地看了一會兒, 大約是公主察覺到身後有一道怪異的目光, 遲疑片刻,半側著身回頭瞧,見房相如像是被發現了什麼似的, 趕緊收回視線,好像欲言又止。

  「房相怎麼了?」她不解地問道,「有何不妥?」

  房相如皺了下眉頭, 一直垂著的眼抬了抬, 裡頭是叫人看不透徹的煙雨濛濛, 他清下嗓子, 揣手道, 「公主這簪子……臣看著有些眼熟……」

  「哦?」 漱鳶揚聲, 扭過身子回頭看他,「 你什麼時候見到的?」 她抬手摸了摸冰涼的銀簪, 很是有興趣。

  什麼時候。那大概是上輩子了,他偶然路過御橋,遠遠地看見宋洵將一個小木盒打開,從中取出來這簪子又給她帶上。估計是從東市買的送公主的禮物吧……

  房相如頓了聲, 一面佯裝回憶一面試探道, 「臣是…從很久以前看見的了,也不大記得了……好像是誰給公主的賀禮?」

  漱鳶笑了笑,說那你可猜錯了,「這是我母親的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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