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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雙幼小又成熟的眼睛裡充滿了不可置信,直視著宋姣姣,像是困獸般掙扎了起來,卻一句話都沒說,又懊喪地將頭死死地低了下去。

  那兩個獄卒怕二人誤會,連忙解釋道:「這孩子並不是我們打的,只是他吵著要和他爹關在一起,但他爹脾氣不好,居然打人,我們這是要給孩子換間牢房……」

  宋姣姣認出了那是李俊。

  她嘴巴動了動,見他死死垂下頭不想被認出來一樣,便又沒了動靜。

  看著手上包好的尚有餘溫的雞腿,她遞給了獄卒:「給孩子吃。」

  -

  杜鵑的少女心碎得和滿地的碎瓷渣滓一樣!

  原本以為自己會得皇上青眼相看,可那傳聞中的宋貴人居然與皇上舊情復燃。

  先是洗頭洗得肚子疼,惹皇上疼,後來又是被先生打手板、被蛇咬,叫皇上心裡掛念得魂牽夢縈!

  皇上傻,被她勾了魂,杜鵑卻是深諳此道的,家中那些個姨娘可不都是這樣嬌嬌弱弱的嘛?

  此時她正進去送水果,聽聞宋貴人又作了大死,以冷宮棄妃之身進監獄探監,還拿皇上的玉去鎮場子,皇上正在裡頭罰她呢。

  杜鵑已經迫不及待地看著這個「情敵」失寵了。

  「朕要生氣了,朕真的很生氣。」

  賀昭冷冰冰的聲音響起。

  杜鵑低垂著頭,款款地將水果送上去,心中還猶豫了一瞬:若是皇上火氣太大,會不會牽連她呀?

  屋子裡的人因著她的進入,都停了動靜。

  也是,皇上是要給宋貴人留幾分薄面的,不能在宮人面前罵得太兇。

  杜鵑看著綿軟的地毯,眼觀鼻鼻觀心按照熟悉的線路將果盤放在桌子上,目不斜視。

  「你叫杜鵑對嗎?」

  宋貴人的聲音緩緩傳來。

  「回宋貴人的話,正是。」杜鵑抬起頭來瞧了一眼。

  正是這一眼,叫她驚得愣在了當場,眼睛裡充滿了不可置信。

  不是應該宋貴人跪在那裡,哭著求皇上不要怪罪。然後皇上應該高高在上地吐出一句「呵女人,你以為你是誰」嗎?

  可面前的宋貴人怎麼像流體動物一樣倒在皇上懷裡,像是剛睡醒一般打著哈欠,臉上粉撲撲的。

  而皇上低眉順眼得像是她身邊的大嬤嬤,捏著她的手指一下又一下地幫她剪著指甲。

  宋姣姣確實剛睡醒,困得不行,動嘴皮子都是很困難的事情,她說的話像是呢喃:「你幫我跟春花秋月說一聲,先回冷宮煮火鍋,我一會兒自己走回去,可以嗎?」

  「啊?是……」杜鵑驚得下巴都要掉了。

  宋姣姣滿意地睡了回去,道了聲「謝謝」。

  杜鵑思緒混亂,掀開帘子走了出去。

  可身後的呢喃卻一聲又一聲地傳過來。

  「留著陪朕吃飯!」賀昭無可奈何地求著。

  「不行。」

  「那朕跟你去冷宮。」

  「不行。」

  賀昭氣得捏住了她的臉,臉色沉沉:「今天是被誰約去的,茶妃還是作妃?」

  原本宋姣姣只是他一人的,他沒有好好珍惜,直到整個後宮都想獨占宋姣姣,他才追悔莫及,看來應該好好敲打一番。

  宋姣姣就是很堅決,看賀昭被氣得不行,還要忍著幫她剪指甲,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親了親他的脖子:「我是和春花秋月約好了,昭哥你不要恃寵而驕了。」

  賀昭就如喝了酒一般,從脖子到臉沒有一處不是紅的,千言萬語都硬生生憋了回去。

  「……嗯。」

  杜鵑刻意走得很慢很慢,到最後人都麻了,差點嚇得厥了過去。

  皇上恃寵而驕?連約宋貴人吃飯都約不到?

  宋貴人果真是個狐媚子,將皇上拿捏得死死的!

  待到飯點,三喜公公端著皇上的御膳款款進入。今日,依舊是皇上一個人吃飯,三喜也為他嘆了口氣。

  宋姣姣就在這時候脫身而出,興沖沖地準備去吃火鍋。

  「宋貴人,天有些黑,奴婢給您掌燈。」杜鵑殷切地拿著一盞燈籠追了上去。

  正是昏昏沉沉的時候,冷宮離這裡好遠,走到的時候天定是會黑下來。

  「謝謝你,杜鵑。」宋姣姣頗為感動,與她並排走著,「你要不要來冷宮一起吃晚飯?」

  「不不不……」杜鵑受寵若驚,總覺得宋姣姣笑裡藏刀。

  定是假裝大度溫和,實際上憋著壞水!家中那些陰惻惻的姨娘都是這個款!

  這樣盤算著,她又試探著開口:「皇上生日快到了,娘娘可有準備什麼賀禮麼?」

  此話一出,宋姣姣略一思索,竟是愣住了……這麼多年過去,她居然一直不知道賀昭的生日!

  而且按理說,皇上過生日應該舉國同慶,但是先帝駕崩三年內都不會大操大辦,她便沒有多心。

  「我不知道皇上生日……」宋姣姣撓頭,如實告訴了她,「你能與我說個日子嗎?」

  「桃月初六。」杜鵑面上沒有別的神情,心中卻有些自得。

  宋姣姣不知道,而杜鵑在宮中卻是通達消息的——皇上的生日是一個禁忌。

  具體的事情上頭都封了口,也沒有人再提起,眾人只知道皇上從不過生日,他的生日也不被人提起。就連四年前太后娘娘想與皇上重修舊好,要給皇上過生辰,都惹得還是太子的皇上氣得出宮待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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