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9章:他好像應該要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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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9章:他好像應該要結婚了。

  這期間的五年,羅雪妮隱姓埋名,靠著當初下鄉時帶來的一本筆記本,在網上寫連載小說,雖然沒有大火成為大神作家,但也算小有名氣,有著一波穩定的真愛粉,收入也足夠維持他們母女基本生活。

  她很努力,楚銘很欣賞這個女人,發自內心的敬佩。

  年少時愛錯了人,當初那種情況,她完全可以選擇不要小尾巴,但她沒有,堅持對這個生命負責。

  這點,就足夠證明她是一個善良並且值得真心相待的人。

  楚銘很清楚,也正因為很清楚羅雪妮的為人,所以才會更加覺得自己請求她捐肝的事情是在為難她。

  來之前,他經過一番強烈的內心爭鬥。

  最終,他做了一個決定。

  羅雪妮從楚銘的眼神里,看到了猶豫。

  她也知道,楚銘說出自己來這裡開這個口,肯定和自己爭鬥很久。

  他在人性和商業利益間,最終選擇了人性,光憑這點,羅雪妮就覺得自己沒有跟錯老闆!

  「老闆,我好像從來沒有跟你談過我的過去?」羅雪妮忽然開口說道。

  楚銘不解的看著她。

  她笑了笑,神情平靜,緩緩開腔道:

  「正如媒體爆料的一樣,我的過去不光彩,孤兒院出生,大一被星探挖掘,運氣好,一部電影一炮而紅,當時的我,覺得自己的人生就此走上了巔峰,遇見小尾巴的父親,到底年少輕狂,不顧周圍反對的聲音執意要和他在一起。我消耗公司對我的信任和栽培,為了所謂的愛情推掉很多別人求都求不來的資源。

  直到命運給我狠狠的上了一課,小尾巴的父親移情別戀,和別的女人結婚後移民國外,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當時我已經懷孕兩個多月,懷孕的消息被公司知道,我被雪藏了。一切的一切,讓年近22歲的我感到了絕望。」

  楚銘靜靜的看著她,認真的聆聽她跟自己坦白那斷過去。

  他是知道羅雪妮的過去,但從未聽她本人提過。

  羅雪妮也從未在記者面前過多提那段過去,只是在每次記者逼問的時候,她會坦然果然的承認小尾巴是她未婚先孕的孩子,但她很愛這個孩子,小尾巴給了她成長和無法割捨的愛,是這個世界上她最珍貴的寶貝。

  面對她的坦然,褒貶不一的說法都有,但她從來不去理會,後來她用實力讓人們對她改觀。

  對於這樣努力的羅雪妮,楚銘又和大多數人一樣,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想像出她曾經落魄脆弱的樣子。

  羅雪妮見他不說話,又繼續說道:「我也抱怨過,但是小尾巴的存在教會了我很多。我曾經很恨小尾巴的父親,但是小尾巴誕生後,看著她一天天長大,我突然發現原來我還有辦法這樣毫無保留的去愛,而小尾巴也在毫無保留的愛我這個媽媽。有愛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我不知道你們家的詳細情況,但我覺得那個女孩會撞牆自殺,肯定是覺得自己已經失去了全世界的愛,而那個全世界,其實不過就是她曾經生活的,依賴的家。」

  她說著,眼眶微微濕潤,只能深呼吸,努力把眼淚憋回去,還自我調侃的笑道:「你看我就是多愁善感。」

  楚銘卻說:「你很堅強,如果她有你一半的通透和堅強,我相信她會過的比現在更好。」

  羅雪妮笑著搖搖頭,「老闆,你對她有成見,你怎麼知道她不堅強不果敢呢?也許只是生活和現實把她逼成了弱者呢?我和她不一樣,我有小尾巴,為母則剛使得我當時不得不堅強。但她有什麼呢?家沒了,健康的身體也沒有了,她的世界裡,好像真的沒什麼值得她留戀了。

  當一個人活著,卻發現沒有值得她留戀堅強的理由,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孤獨感和自卑感會吞噬一個人求生的意念。」

  楚銘一怔,如夢初醒的看著羅雪妮。

  他從未想過,這一切的改變會給楚殷棋那麼的衝擊。

  羅雪妮此時已經下定決心要捐肝給楚殷棋,可不想楚銘抱著一種虧欠他的心態來面對她的捐贈。

  她說:「我幫那個女孩,就是想著她不論是誰的孩子,她都應該還有被人愛被人關心的權利。我捐肝,老闆你可以把我當成報恩,畢竟沒有你的有意栽培,我很難達到今時今日的成就。而且你是一個善良並且很有正義感,還非常講究原則的人,所以我想就算因為捐肝耽誤了我的前程,你也會對我負責,起碼只要你的公司不倒,我就永遠不愁沒公司養活我們母女。你說對吧?」

  她把一切說得這麼明白,就是不想日後因為這件事讓她和楚銘之間變得過於複雜。

  在合作的關係里,本就應該明明白白,才能避免矛盾發生。

  她是個感性的女人,同時也是一個很理性的女人。

  楚銘心中的震撼不小,仿佛到了今天才真的認識了羅雪妮。

  她的年齡還比小,可心思通透,甚至楚銘都自嘆不如。

  最後,他沒再多說什麼,只留下一句:「我會安排好,到時候讓徐松來接你過去。」

  羅雪妮點頭一笑。「好。」

  ……

  從劇組離開後,楚銘沒有回醫院,也沒回公司,而是去了兄弟幾個常去的會所。

  下午三點多,這個時間段,會所還沒正式營業,但這間會所項魚有投資,所以會所里總會為他們留著一件至尊包廂。

  昏暗的包廂里,楚銘坐在沙發那邊,獨自倒了杯洋酒,默默喝著。

  項魚趕到的時候,他已經有些醉了。

  「大白天的喝這麼多久,哥你不會是為情所困吧?」項魚拿起桌上已經喝掉一半的洋酒瓶,晃了晃,表示佩服。「這是洋酒啊,別喝了,我不想等下帶你去醫院洗胃。」

  楚銘醉了,但就是醉了,依然保持著理智,父母都還在住院,他肯定不會讓自己醉的不省人事。

  捏了捏眉心,被酒精熏啞的低沉嗓音淡淡道:「那就幫我叫醒酒茶。」

  「得了!不愧是我大哥,醉酒都能醉得這麼克制。」項魚掏出手機,撥通會所經理的電話。「送杯醒酒茶過來。」

  掛了電話,沒多久,經理親自端著醒酒茶過來,放下後便退出去。

  楚銘喝了大半杯醒酒茶,出了把汗,人清醒了不少,但心情沒什麼起色,靠著沙發閉目養神。

  項魚認識楚銘這麼酒,還是第一次見他心情如此低沉,摸了摸鼻子,他小心翼翼的問道:「大哥,你叫我過來不是讓我看你睡覺的吧?是不是真為情所困啊?」

  楚銘忽然睜開眼睛,視線落在天花板上的繽紛的水晶燈上,面無表情的說了句:「我好像真的該結婚了。」

  「啊?」沒頭沒尾的來了這麼一句,項魚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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