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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吩咐下人將飯菜給放下,蘇名將司焉從屋中叫了出來,兩人一同在院中的石桌前坐下,這才問到:「你打算就在這暮州窩上多久?」

  司焉沒說話,蘇名看了身旁一眼,讓下人退到院外去,這才又說道:「京城裡面亂成了一團,你不出去,就真的不擔心那個小丫頭出事?」

  「有秀書在,袖兒應該不會出什麼事。」司焉倒了一杯酒,然後送到了蘇名的面前,蘇名微眯了眼搖頭嘆道:「我早就不喝酒了。」

  「我也不喝。」司焉搖頭,抬手便將那杯酒給傾灑在了一旁,蘇名看著他的動作,頗覺得可惜,「以前你酒量不錯,我特地叫下人帶了家中最好的酒來,結果你倒是給我灑了,浪費,浪費。」

  司焉倒是沒有那般可惜,只道:「這個身體不能喝酒,一喝就醉。」

  「當真?」蘇名聽他這話不禁一笑,「從前你那麼喜歡喝酒,現在喝不了了,真的能習慣?」

  「不習慣也得習慣。」司焉道。事實上他這個身體比之從前楚修的身體差了太多,從前的許多習慣也都因此給改了。

  蘇名嘆了一聲,指著面前的飯菜道:「我特地讓家裡面做的,你試試味道。」

  「嗯。」司焉開始動作斯文的吃起了東西來,等到他吃過之後,蘇名才開口道:「之前你讓我盯著京城的動靜,昨日總算是有了消息,京城的人飛鴿傳書告訴我,寧袖兒被楚佑安排去了晉王那邊。」

  聽到蘇名這話,司焉動作一頓,隨即問道:「就她一個人?」

  蘇名搖頭:「還有一個廉貞。」

  「秀書和嬴畫呢?」

  「他們在楚佑身邊。」

  司焉眉頭微皺,對蘇名道:「能不能幫我個忙。」

  沒有等到蘇名回答,司焉就接著說到:「替我送一封書信到京城,再替我準備一匹快馬和一些盤纏。」

  蘇名臉色大變:「怎麼了?」

  「事情有變。」司焉道,「若是袖兒和廉貞在楚佑那裡還好,她們去了晉王那邊,麻煩就大了。」

  蘇名沒明白司焉的意思,但司焉既然這麼說了,他立即便叫來了守在院外的下人,讓他們開始準備了起來。司焉則進屋寫了一封信遞給了蘇名:「替我將這封信送到京城給李丞相,用最快的速度。」

  「好。」蘇名也不多問,當即交給下人去辦。

  等到說完了這些,司焉才道:「楚洛齡與楚佑不同,袖兒和廉貞在他那裡,我斷不能放心。」

  「你要親自過去?」蘇名問到。

  司焉臉色也是不大好看:「楚洛齡和楚佑兩個人做這麼多就是為了讓我趕過去,我本不願那麼早出手,但如今怕是由不得我了。」

  蘇名怔了怔,終於也忍不住嘆道:「計劃提前,你可有把握?」

  「五成。」司焉挑了眉,「沒想到楚洛齡竟是連一個月的時間也不願多等。」

  蘇名聽到現在也沒聽明白晉王到底是玩了什麼花招,讓司焉能夠氣成這個樣子,不過想到這裡,蘇名不禁又有些同情起了那個後輩來,如果晉王楚洛齡知道自己所暗算的人究竟是誰的話,也不知道他還能不能夠笑得出來……

  。

  寧袖兒覺得自己被晉王坑了,已經是深夜,她蹲在將軍府對面的房檐上面,看著對面宅子森嚴的守衛,還是第一次覺得自己進個家門都那麼困難。

  事實上她從下午就來了,但是將軍府外面到處是巡邏的士兵,為了不讓人發現自己的行蹤,寧袖兒只能守在那門口等他們半夜巡邏完了離開,但是讓人沒有想到的是,到了大半夜之後,竟又來了另一批人巡邏,將先前那些人給換了下去。這般森嚴的守衛,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了什麼。

  寧袖兒知道自家爹平日裡是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但現在的情況卻是十分可疑,難道將軍府當中發生了什麼大事?

  眼看著那些守衛晃來晃去,寧袖兒只覺得頭暈得厲害,忍了好久之後終於也等不下去了。一直等下去也不是辦法,不如試著闖進去一次,若是成功了能夠看看寧穆和究竟出了什麼事,若是沒有成功,要再逃跑的話應該也不是難事。

  這樣想著,寧袖兒終於站了起來,揉了揉蹲得有些發軟的腿後,縱身往那邊的將軍府而去。寧袖兒的動作極快,掠上將軍府的宅邸上方不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而就在她剛剛落足之際,下方巡邏的士兵微微頓了腳步,似乎是發現了什麼。寧袖兒心中一驚,連忙從身上摸出了一個銅板來,然後朝著不遠處的樹射了過去。

  被寧袖兒的銅板一扔,那樹輕輕搖動了一下,樹枝發出了嘩啦的聲音,而幾名巡邏的士兵也因此往那棵樹走了過去。眼見他們被吸引過了注意力,寧袖兒終於鬆了一口氣,接著轉身往將軍府裡面而去。外面的守衛森嚴,裡面也絕不簡單,寧袖兒在房頂上觀察了片刻便看出了將軍府當中不知為何又多了許多的人,且都是自己從未見過的,應當不會是寧穆和的人手。她微皺了眉,循著記憶往寧穆和的住處而去。

  如今正是深夜,寧穆和應當是在自己的屋子裡面才對,然而寧袖兒悄悄的躲過眾人的視線,萬分艱難的到了寧穆和住處之後,才發覺那房中的燈並未熄滅,似乎有一道人影正在窗前,只是看身形卻並非是寧穆和。

  寧袖兒小心的下了房頂,動作敏捷的避開旁人的視線推門進了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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