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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所謂的帶窗房間,施小韻有種上當受騙的挫折感。
祁榆陽斜靠著衛生間的門框上,偏偏還要幸災樂禍道:「這窗戶夠大的。」
施小韻皺著眉,轉過臉,對上祁榆陽玩味的眼神。她沒好氣地從他身邊走過,祁榆陽握住了她的胳膊,挑著眉:「真不換一家?」
「不換。」施小韻執拗道
祁榆陽看她一眼:「行吧。」
施小韻又脫了外套,掛在不鏽鋼的衣帽架上,她去衛生間洗漱。
等她從衛生間出來,祁榆陽懶懶地歪在床上,沖她淺笑了一下,諱莫如深道:「看來這家賓館並不只是提供住宿這一項服務。」
「什麼意思?」施小韻面露幾分迷茫。
「你仔細聽。」他神色曖昧。
施小韻蹙著眉,聽了會兒,接著,她的臉微微發燙。偏偏祁榆陽捏著她的手,一臉痞壞地問她:「聽清楚了沒?」
祁榆陽又給她念他剛才在網上搜來的這家酒店提供的服務:「酒店內設男賓浴池泡澡,干蒸,女賓木桶浴,足浴,推拿,spa。」
「別念了。」施小韻半羞半惱。
祁榆陽扔了手機,忍不住低頭悶笑了兩聲。他摟著她的腰,咬著她的耳朵,沉聲問:「再給你一次機會,真不換?」
「不換。」施小韻咬牙切齒。
祁榆陽輕嘖了一聲,他拿了只枕頭放在腰後,他倚靠了上去,不痛不癢道:「晚上要是睡不著,別後悔啊。」
施小韻原本以為這事兒,過會就會停了。她打開手機的音樂播放軟體,試圖掩蓋隔壁傳來的曖昧的聲音。
但隔壁停了,樓上又開始了。
施小韻躺在床上拿手捂著耳朵,祁榆陽玩著手機遊戲,輕笑了聲,漫不經心道:「還真能叫,媽的,叫的我都有反應了。」
施小韻在被窩裡翻了個身,她背對著祁榆陽,掀起被子蒙住腦袋。
祁榆陽抬手拽下她的被子,他的手掌落在她的耳朵上,笑著說:「這不是找罪受,真不知道你在倔些什麼?」
她的耳邊是他的手掌,其實聲音壓根就沒有因此而削弱。但施小韻原本煩躁的心情,倒是平靜了不少。
只是樓上女人的叫聲,越加孟浪。
祁榆陽低頭,氣息噴拂在她耳邊,他的喉結滾動了下:「說真的,你沒有感覺?」
施小韻冷聲道:「沒有。」
祁榆陽關了手機,也半躺了下來,他半真半假地建議道:「要真睡不著,我們上去敲個門,提醒一聲?」
施小韻翻個身,同他面對面,狡黠道:「那你去唄」
祁榆陽喉嚨里溢出一聲輕笑,手指把玩著她的細軟的發尾:「沒良心啊,怎麼說也得一起去,不是?」
施小韻嘆了一口氣,幾分認真道:「總能結束吧?」
祁榆陽缺德道:「如果不吃偉哥的話,那應該能結束。」
施小韻繃不住抿著唇笑起來:「你怎麼這麼壞啊?」
祁榆陽:「老子做都不能做,還得聽他們叫~床,你當我心情能好?」
施小韻拽了拽他的袖子,說:「這不是還有推拿嗎,你去做一個唄,興許還會有大保健什麼的?」
祁榆陽挑起眉梢,陰惻惻道:「看不出來,你還懂得挺多?」
施小韻不以為然:「沒看過豬跑總吃過豬肉吧。」
祁榆陽捏了捏她的手,意味深長道:「幫個忙?」
「什麼?」
祁榆陽清了清嗓子:「有個小兄弟需要你解救一下?」
施小韻沒作聲。
他說:「再憋下去,這玩意要廢了。」
衛生間的那扇窗戶最終被祁榆陽推開了些許,鋁合金的窗框縫上,有一道鏽色的痕跡,上頭還有半截菸頭,菸頭被風吹得乾癟,也不知是哪一任住客留下的。
夜風透過半開的窗拂來,施小韻臉上的溫度卻越發滾燙。祁榆陽的額頭抵在她的肩處,呼吸漸漸沉重,他的手覆蓋在她的手背上,像個耐性極好的老師,口手相傳。
直到浴室里傳來水流聲,一切令人面紅耳熱的事才得以結束。
祁榆陽收拾好自己,扣緊了皮帶,眉眼舒展。他打開水龍頭,握著她的手放在水龍頭底下清洗。
施小韻的臉還是有點燙,她掙脫了他的手,不太自在道:「我自己來。」
祁榆陽也不勉強,他斜靠著洗手台,伸手從褲兜里掏出煙盒,點了一根煙。施小韻擠了點洗手液,洗了兩回,才結束。
兩人從衛生間出去,樓上的動靜也消停了。
祁榆陽掐滅了煙,笑著說:「這會你可以安心睡了。」
施小韻也是真困了,都這個點了,如果還不停,那她估計真要拉著祁榆陽換酒店了。
她掀開被子躺下,祁榆陽也不玩手機,脫了外套,隨意扔在那隻藍色的塑料凳上。貼著她的後背躺下,手搭在她的腰上。
施小韻起初還不太習慣,下意識動了動,祁榆陽低聲說:「別再動,等會撩起火,還得你來撲火。」
聞言,施小韻乖乖不動了,她的鼻息間是被子上一股潮濕味,以及祁榆陽身上淡淡的煙味,讓這個房間也沒有那麼難以入睡。
隔天,兩人是同一時間的醒來,是被走廊上的動靜吵醒的,夾著男人的咒罵聲:「你個賤□□,敢給老子戴綠帽,看我打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