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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傾走了。

  這個念頭自心頭生起,宴夏禁不住又苦笑起來,她輕輕踢著腳下石板間的落葉,懊惱著自己最後對明傾說的話,竟然是這些無用的事情,而該說的話,她一句話都沒來得及開口。

  這麼想想,心頭的不甘便越發明顯起來。

  ·

  荀周再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宴夏呆呆站在院落中的情景。

  他重重地咳了一聲,試圖讓宴夏回過神來,待見到宴夏反應極慢的抬頭看來,他才挑眉笑著上前道:「怎麼,早就出來等著我了?」

  宴夏顯然沒有看出他這句玩笑,她有些失落地搖頭道:「明傾公子走了。」

  荀周這才明白宴夏如今這般失落的緣由,他微微一愣,看了看身側院落,這才點頭嘆道:「也好,讓他留在這裡,他自己怕是也不願意。」

  說完這話,荀周沒有再接著感慨,只順著話很快道:「這次北硯莊的事情,我還沒有來得及好好向你道謝。」

  荀周所指的自然是陣法的事情,宴夏明白荀周的意思,打起精神搖頭應道:「這不是我的功勞。」真正說來,荀周與明傾也做了許多事情,甚至若是沒有傅然的幫忙,他們也沒能夠這麼快來到北硯莊,宴夏理所當然的覺得自己所做的事情實在是少得可憐。

  荀周當然沒有這樣認為,他搖了搖頭也沒有跟這個小姑娘解釋她所做的事情究竟有多麼重要,他只接著又道:「我曾經答應過你,要替你尋找你乾爹乾娘們的蹤跡。」

  這句話的確是荀周所承諾過的,宴夏也是因此才與荀周同行。此時聽到荀周說起乾爹乾娘,宴夏終於精神一振,當即往荀周看來,沙啞著聲音道:「他們……有消息嗎?」

  「沒有。」荀周搖頭,無奈道,「當初三門七派與五道內戰,是中原正道先挑起的戰事,才會害得五道覆滅。這些年來大家已經知道了真相,三門七派也一直在對此後悔,雖然已經無法換回五道眾人的性命,但大家也一直想要補救。這種時候說這些雖然有點不識好歹,但是我還是想說,宴夏姑娘,希望當年的事情,不會再成為中原被挑撥的原因。」

  宴夏默然,她早已聽說過五道與三門七派之間的事情,但雖然知曉,她卻並不曾真正經歷過,也不知道那時候真正的情景。

  她不知該如何回應荀周的話,更重要的原因是,她覺得這些話不該由她來說。

  真正被他們所傷的人,不是她,而是她的乾爹乾娘們。

  似乎在觀察著宴夏的神色,待發掘宴夏沒有太多情緒在臉上之後,荀周才終於又道:「我已經向其他人打聽過,沒有人發覺宴蘭庭他們的蹤跡,整個中原近來也沒有發生過什麼大事,我現在已經派北硯莊的人出去調查了,要得到消息恐怕還有一段時日,若是一有消息,我必然馬上通知你。」

  這些話並沒有讓宴夏放心下來,她想起了與乾爹乾娘們分別時候的事情,忽而又道:「荀大俠,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

  荀周不解的看著宴夏,等待著她開口。

  宴夏默然片刻道:「我想去一個地方。」

  「何處?」荀周問道。

  宴夏低頭看著地面的落葉,若有所思說出了那個小爹曾經提過的所在:「東方,延城。」

  ·

  當初在南河鎮,消失之前,小爹葉題曾經叮囑過宴夏一些話,那時候他說,要宴夏離開南河鎮,去東方延城,去找到葉宅,就能夠知道她想要知道的一切。

  因為事情緊急,宴夏隨著荀周一路來到北硯莊,也直到這個時候,才能得以繼續去探尋這一切。

  從北硯莊去往延城路途遙遠,且因為誰也沒去過延城,宴夏無法像上次那般開啟陣法靠荀周帶路前往想去的地方,於是只得用最普通的辦法趕路前往。

  而北硯莊的事情雖然解決,但麻煩仍然是在,荀周沒有辦法在這個時候離開山莊,自然也就不能陪同宴夏一道前往。但宴夏執意要前往延城一查究竟,荀周無法,正好這時候那些前來此處的玄陽派弟子也要去東邊辦事,於是便拜託一眾玄陽派弟子在路上護送宴夏,保護她的安全。

  第二天,玄陽派一眾車隊便從北硯莊出發,往東邊而去。

  因為有著北硯莊莊主荀周的特別叮囑,又照顧著宴夏不會騎馬,原本都是策馬趕路的玄陽派眾人,這次罕見的弄來了一輛馬車作為代步。

  和宴夏一起坐在馬車中的是那日在山莊內主動找宴夏詢問師承門派的三名年輕弟子,他們身份似乎比其他弟子要稍有不同,一路在馬車中前行,他們總會不時來找宴夏說話,宴夏雖然因為極少與外人接觸,顯得話語不多,但也算是在談話間知道了三名年輕弟子的身份。

  他們是玄陽派大長老的入室弟子,也是玄陽派年青一代中的翹楚,所以雖然輩分一般,地位卻要比其他弟子高上了不少,其他弟子自然對他們要恭敬有加。

  三名弟子當中,個子最高的那名少年名叫方澤,乃是其餘兩人的大師兄,另一個少年雖然長得敦厚,卻是三人中最靜不下來的那個,他的名字叫做紀良平,師門排行第二。而另一名少女則是三人之中的小師妹,名喚易雁兒,大大咧咧的性子顯得有些像男孩。

  大家都是少年,心性難免跳脫,一路上三人明顯的對宴夏表現出了好奇,總想要探聽關於宴夏的事情,於是各自從不同的方向去朝她打聽,然而宴夏因為心有顧忌,不願將乾爹乾娘的事情透露出來,縱然有心想要與三人交流,卻也不能說得太多。這般多了幾次,三人便察覺出了宴夏的隱瞞,於是對話也變得無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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