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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這個時候,小爹從房間裡面走了出來。小爹眼睛不好使,磕磕碰碰的到了桌前,也看不見桌上是什麼,抓來了三爹的粥喝下一大口,這才擦了擦嘴角對眾人笑到:「這麼早就起來了?」

  院中無人理他。

  小爹靠一雙耳朵沒能理解眼前的氣氛,忍不住又問了一聲:「怎麼都不說話?」

  宴夏終於喝完了粥站起來,趕緊收拾了桌前的東西,紅著臉小聲道:「今天還有事,我要先出去了,乾爹乾娘你們好好休息!」

  說話之間,宴夏終於受不了他們在自己身上遊走的視線,匆匆離開了這處院落。

  二娘三爹一言不發,意味深長的目送著宴夏離開,只有什麼都看不見的小爹完全不在狀況之內,揮手高高興興的與宴夏道別,還不忘叮囑她晚點記得帶一壇好酒回來。

  等宴夏走得腳步聲都不見了,小爹才坐下來衝著旁邊安靜的兩個人又問了一聲道:「你們怎麼都不說話?」

  三爹搖了搖頭。

  小爹:「有什麼不好說的?」

  三爹皺了皺眉,開始比划起來。

  小爹嫌棄地擺了擺手,不耐道:「聽不懂聽不懂,換個能說話的來。」

  「……」二娘終於看不下去,打斷了這沒辦法交流的兩人,有些煩躁似地道:「你這瞎子看不見宴夏的模樣,當然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聽見這話,小爹總算是明了了什麼,當即警覺起來,側過身問道:「怎麼了?」

  二娘看著先前宴夏離開的方向,神情漸漸變得凝重起來,聲音低沉的道:「宴夏那孩子……今天特地打扮了一番。」

  因為要照顧四個乾爹乾娘,日子也算不得多好,宴夏從來不曾認真打扮,向來都是怎麼方便就怎麼出門了,今日突然之間打扮起來,說來雖小,但在院中眾人看來卻的確算得上是一件大事。

  小爹頓時緊蹙雙眉,一手扶著面前石桌的桌沿,沉默半晌,終於偏過頭問出了最為關鍵的一個問題:「她這是要去見誰?」

  二娘和三爹面面相覷,誰都沒能回答上這個問題。但三個愛女如命的傢伙,同時感受到了危機。

  ·

  離開小院之後,宴夏去了酒樓。鎮子上面只有一間酒樓,從前宴夏也經常來這處酒樓,小爹在這裡說書,宴夏有時候會來接眼盲不方便的小爹回家,時間久了酒樓的老闆和許多常客也都認識了她。

  小爹說書的時間是在下午,宴夏這次前來,自然與小爹無關。她與酒樓的老闆打過了招呼就逕自上了樓,獨自找了一處安靜的角落坐著,便開始默默等了起來。

  南河鎮地處偏遠,附近也沒有商道,是以很少有外鎮的人出現,平日裡就連生面孔也看不到幾個,這酒樓的客人自然也不多,宴夏在二樓中坐了許久,也沒見幾名客人出入。

  似乎覺得有些侷促,宴夏坐在那處時而捧著茶杯喝水,時而打量堂中的客人,模樣頗有些心不在焉。她就這麼等著,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長的時間,酒樓內院的門帘突然被人自裡面掀開,一道白色身影自其中走了出來。

  宴夏見得這番動靜,當即也停下了動作,眨眼定定看向那道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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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酒樓的大堂後面,有一處帘子,從酒樓內院走出,正好便能夠到那處簾幕後面。

  為了能夠讓酒樓里的客人們高高興興吃喝,酒樓的老闆總會想些花樣來留住客人,就如同大城鎮的酒樓中總有歌舞助興。

  然而南河鎮自是找不到這樣的歌舞節目,所以酒樓裡面的助興方式也十分簡單,從前是有宴夏的小爹在說書講故事,然而再好的故事也總有講完的時候,這故事也不能夠講上一整天的時間,所以在這之外,近來酒樓裡面又多了一個新的助興方式——琴曲。

  自那道白衣的身影從內院走出後,宴夏的視線便一直定在他的身上。

  那人手中抱著一架木琴,隱在簾幕的後面讓宴夏看得不甚清晰,只能夠隱約隔著那一層朦朧的輕紗見得他高挑瘦削的身形與漆黑的長髮。

  隔著遠遠的距離,宴夏能夠看見他在簾幕後方坐定,將琴擺在身前,開始輕輕撥動調弄琴弦的動作。

  簾幕的遮擋讓人看不清他的樣貌,但宴夏托腮認真看著,卻似乎能夠猜測得到他如今的神態與模樣。

  她就這樣認真盯著簾幕後那人的一舉一動,聽著不經意間自那處流瀉而出的淺淺音調,直至片刻之後,空山靈雨般的琴音在酒樓中流淌開來。這曲聲縹緲幽靜,在這喧鬧酒樓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卻又似乎在其間格開出一道渾然不同的自然韻調。

  宴夏依然專注的看著那處,仿佛已經陷入琴音之中,竟連身旁多出一人也不曾發覺。

  直至那人輕嘆一聲屈指彈了她的後腦勺,宴夏才終於回過神來,扭頭往身旁看去。

  坐在宴夏身旁的人是她那位眼盲的小爹。

  驟然見到小爹出現在這裡,宴夏不得不自那琴聲與彈琴的人身上收回心神,微退半步喃喃著道:「小爹。」

  「嗯。」小爹含笑回應著在旁邊桌子上摸索起來,眼看著碰倒了兩個杯子,宴夏終於忍不住上前倒了一杯茶遞到小爹手上,這才讓他好好抿上了一口茶,隨之含笑問道:「你在這裡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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