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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處房間與外面一般簡陋,這處鎮子本就偏遠,人們過得也十分樸素,南淵來時便已經聽說了這四名青年的事情。四人都是鎮中的孤兒,自小無父無母是被師父撫養長大,而這位師父也是傷病纏身,這麼多年來獨自一人照顧四個小傢伙,日子自然也不會太優渥,所以看到此情此景,南淵也並不覺得太驚訝。

  不過等看清那四名青年口中所說的師父,南淵眼中才露出了幾分訝異。

  屋中點著香,似乎是為了凝神靜氣替那位師父調養身體,幾名青年進屋之後便圍在了屋中唯一的那張床邊上,而就在那床上,此時正有一人靠座在床頭,朝那四名青年低聲笑語著什麼。

  那是一名女子,南淵無法從她的容貌窺得她的年歲,不過從神態與目光看來,應當不會太過年輕。那女子的容貌並非美艷動人的模樣,但卻又叫人不覺得普通,她聽見動靜,抬頭往南淵二人看來,一雙眼睛閃爍著明亮的笑意,不過一眼便叫人覺出了溫暖柔和的意味。

  這是個叫人無法生出惡感的人,似乎必須要溫柔的對待,就連大聲的與之說話都仿佛怕衝撞了對方一般。

  這是一種被厚重年月洗鍊過才有的眼神。

  接觸到這人的目光,南淵不覺怔住,片刻後才對他輕輕頷首。因為不知道對方的稱呼,南淵也無法開口,只與之靜靜相望。

  一名蛇族青年適時對那女子介紹道:「師父,這兩位就是救我們下山,除去妖蟲幫我們找到奇花的人,南淵姑娘,清時公子。」

  那女子含笑點頭,雖是病中虛弱,笑容卻依然春風一般帶著暖意。那蛇族青年接著對南淵二人道:「這便是我們師父,她……」

  「寧遇。」那女子打斷了那人的話,輕聲道:「我的名字叫寧遇。」

  這是個十分陌生的名字,南淵正欲開口,才見寧遇的目光似乎越過自己,到了另一個人的身上,南淵順著寧遇的視線看到了清時的身上,這才聽她含笑問道:「小花妖,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這個名字?」

  此言一出,不光是那幾名蛇族的青年,就連南淵也是一怔,誰也沒有想到寧遇與清時,竟然是舊識。

  清時看起來並未太過驚訝,他似乎從進屋之前就已經有了猜想,所以在聽到寧遇叫出自己身份的時候,他也只是沉默的回應著對方的視線。

  眾人都在等待著,等著清時的回應,清時沉默良久,終於道:「好久不見了,寧遇前輩。」

  面對眼前的這般情況,清時自然是沒有要解釋的打算,經過了一番解釋之後,南淵才總算明白了二人究竟是何時相識的。

  寧遇原本是鮫人族人,只是某日突然受人襲擊,被捉進了一處山洞中關押起來,而她這一身的傷病,便是在那時候受的。

  而被關押在山洞內的時候,寧遇見到了清時。

  南淵早已經從堆雪的口中了解過清時這些年的過往,聽到寧遇的說法,很快就判斷出了究竟是怎麼回事。當初裂雲城受人襲擊,許多人受傷身死,清時便是在那時候被那群神秘的黑衣人捉進了山洞當中。只是堆雪一直不知道到底在那山洞的監牢內發生了什麼,他所能知道的,只是清時從那監牢內出來之後就擁有了一身可怕的修為,也查到了關於那黑衣人們的許多事情。

  對於當初究竟發生了什麼,如今南淵依舊不清楚,但現在她至少知道,清時在那裡認識了寧遇,而當初寧遇也是被清時所救出來的,後來她離開監牢之後,就流落到了這處小鎮,收留了幾名少年,如今五百多年過去,幾個少年也成長了起來,而她卻因為舊時的傷一病不起,險些失去性命。

  正如同清時不知道自己這一趟所救的人就是昔年所認識的寧遇,寧遇也沒有想到救他的恩人竟然會是清時,兩人相隔多年再次相見,自然是有些話要說,南淵見清時遇上故人,心中也是高興,當即帶著幾名青年出了房間,只將這處留給了兩人。

  離開房間之後,南淵與幾名青年聊了起來,打聽了一番寧遇在這裡每日的生活,對於這位拖著傷病之軀獨自撫養了四名蛇族青年的前輩,南淵心中滿是敬意。

  屋中的兩人沒有聊上太久,清時便推門走了出來,南淵當即起身望去,清時便道:「寧遇前輩身體沒恢復,不宜太過勞累,你們進去照顧她吧。」清時這話自然是對幾名蛇族青年說的,眾人趕緊去了房中。

  當晚,因為寧遇極力挽留的關係,原本打算要離開的清時便又在這處住了下來,而同樣住下來的還有南淵。因為治好了寧遇身上的傷病,幾名蛇族青年自是十分高興,晚上的飯菜十分豐盛,漸漸地也開始與清時聊了起來,清時原本一直冷著一張臉將自己與旁人隔開來,但耐不住那幾名蛇族青年的熱情,最後還是有一句每一句的與之聊了起來。

  而看著清時與那幾名青年交談,南淵笑了笑,獨自起身敲開了寧遇的房門。

  寧遇沒有休息,似乎是早已經預料到南淵會來,她此時正披著一身衣裳坐在床邊低頭看書。

  南淵合上房門,見狀笑到:「原來前輩已經可以起身了。」

  「那奇花的效用確實不小,還得多虧姑娘和清時。」見南淵進屋,寧遇放下手中的書,示意南淵在床邊坐下,這才笑到:「今天白日裡見姑娘的神態,就知道應該是有什麼事想要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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