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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淵問完那問題之後,卻像是並不如何在意答案,開始轉身收拾起桌上的東西,待回過身來,才見清時依舊是那副動作,只是微微抬起了頭,與她對視在一起。

  兩人視線交錯間,窗外的雨滴墜下已經響過了一聲又一聲,聲聲落下,寒風入窗。

  南淵側身去關窗,動作間才聽得清時聲音輕淺道:「不會。」

  得到回應,南淵回望,便見清時臉色微白坐在原處,喃喃笑到:「當然不會。」

  南淵輕聲道:「臉都凍白了,快去休息了。」她說著替清時攏了攏身上披著的外袍,一面動作一面若有所思道,「如果是我,我也不會,這天底下總沒有絕人之路,就如同當初我在絕路上——」

  說到此處,南淵停下話音,卻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就像她當初在絕路的盡頭,遇見了清時。

  這些話南淵自然是沒臉直接對著清時說出來,她替清時撥開頰邊一縷發,這才起身道:「我要回房間去了,你早點休息。」

  離開清時房間之後,南淵便也打算休息,誰知出門之後才看見不遠處雲定與銀蜂二人正在交談,她於是也走了過去,銀蜂見她到來,於是道:「師妹,剛才我已經將燭明殿的事情告知了雲定,他答應調用狐族的力量來幫我們。」

  「也好。」南淵與銀蜂同屬聽木山,相互自是已經了解,不必詢問她便已經明白了銀蜂的意思。

  逐浪城城主府一家全無活口,只剩下一個被神秘救下的城主少爺,如果那群燭明殿的人目的真的是他們所料的那般,那麼他們遲早還會再來取走那位小少爺的性命。

  而他們如今需要做的事情,就是等。

  第二十七章

  等待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但卻可以選擇做些事情讓它顯得不那麼漫長。

  比如現在。

  南淵一行人為了保護那位城主家的公子,如今都已經搬到了醫館當中,南淵忙碌著替醫館中的老醫者治病救人, 清時便也跟在一旁幫著幹活, 另一邊銀蜂不會救人也不會照顧人,只得在旁拉著雲定說話。

  「你真的認為, 那個堆雪會專程帶人來殺這個孩子?」雲定輕瞥著銀蜂,忍不住出聲問道。

  事實上那日被清時帶出去見過了那個胖子堆雪之後, 雲定已經知道了其中一些隱情。當時逐浪城中真正發生的事情, 恐怕與銀蜂所料差別極大。至少他知道, 當初對逐浪城出手的那群人,的確不是燭明殿中人,相反, 出手救人的那個胖子,才是真正的堆雪。

  雖然這樣的真相讓人有些意味不明,雲定也不知道堆雪為什麼要出手救人,但事實確實便是如此, 他心中知曉真相,卻不能夠說出來,實在是堵得難受, 只能夠靠著旁敲側擊的辦法,希望能夠讓銀蜂稍微理解到一點自己的意思。

  但看樣子,銀蜂絲毫沒有理解他的意思,只道:「整個城主府的人都死了, 你認為他會放過這唯一剩下的人?」

  雲定無奈搖頭道:「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他是來救人的,也不是來殺人的?」

  銀蜂聽得這話,當即用古怪的眼神看他道:「你認為燭明殿會做好事?」

  雲定:「……」說實在的,連他自己都不信。

  他輕輕嘆了一聲,道是沒有辦法將此事說清楚,便終於放棄,開始與銀蜂聊起了別的事來。

  銀蜂雖居住於聽木山上,但常年來卻一直四處辦事奔波,去過的地方自是不少。而雲定在狐族當中也是最受狐族重用的年輕人,滿妖界的行走自然是少不了,兩人交談起來話題不斷,竟不覺也忘記了時間。

  另一方清時正在替南淵遞茶,聽到兩人的交談聲,回身看了一眼才不禁笑到:「他們兩個看起來聊得不錯。」

  「師兄倒是又交了一個朋友,他行走妖界,朋友遍天下,好像跟誰都能聊到一塊。」南淵也笑,她輕抿了一口茶,將茶杯送回給清時,低頭一面以妖術替人治傷,一面低聲問道:「你呢?」

  她雖未言明,清時卻知道她是在對自己說話,清時輕輕應了一聲,卻不知南淵所問為何。

  南淵聲音溫軟柔和,出聲問道:「這麼些年,你在這妖界,除了雲定公子,你應該還有其他朋友吧?」

  清時想了想,輕輕頷首。

  南淵笑到:「若有機會,真想見見你的朋友們,這些年多虧他們照顧你了。」

  清時目光微黯,卻是沒有立即應答,只盯著手中茶杯,看著杯中茶葉沉浮的軌跡,低聲道:「只怕姐姐不喜歡他們。」

  「為什麼,難道他們教唆你喝酒了?」南淵隨口問到。

  清時連連搖頭,兩人交談半晌,這名傷者的傷勢也處理得差不多了,南淵站起身來,扶著那名傷者離開房間,這才見外面天色昏暗,已經又到了夜幕降臨的時候。醫館中的人已經少了許多,留下來的都是沒有親人照料的傷者,或是至今仍昏迷不醒的重傷之人。

  比如如今躺在最里側屋中的那名少年。

  南淵來到屋中,看著依舊昏睡不醒的少年,附身再次開始以妖力為他療傷。

  清時安靜守在一旁,聽得南淵道:「這人就是城主府家的公子,他的名字叫做白錦,我聽師兄說起過堆雪與城主府家的恩怨,但那時候白錦才剛出生不久,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這段恩怨,本不應該將他牽扯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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