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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傳遞是否安全的信息, 鳥們也會互相分享自己掌握的知識。比如人類意外扔掉的帶著包裝的麵包,如果某隻鳥用嘴從尖端撕開了包裝袋,那麼沒多久整個林子所有鳥都會掌握從尖端撕開包裝袋的方法。

  鳥其實也像人一樣,擁有社會制度,擁有情緒,同伴死亡時會感覺悲傷,找到食物時會開心,還會嫌棄食物難吃從而吐出來。

  林團從來不覺得鳥比人類差到哪裡去,只是鳥受到的先天限制太多了,無法跟人類做比較。

  淋漓不盡的天空在第四天終於放晴了,久違的大太陽掛在頭頂,湛藍的天空通透空明,萬里無雲。

  前幾天下雨,園裡的保潔只能做做排水工作,清掃一下主幹道,這幾天的風雨下來,樹葉落得到處都是,這也恰好成了一片景,銀杏道下一片金黃,園長特意叮囑了這條路不需要打掃,用來給遊客拍照。

  張樹春還沒開園就早早趕了過來,手裡抱著個專業相機,也沒墊東西,直接半跪在地上給幾條道拍照上傳。

  他的水平是經過女朋友調、教過的,拍人勉勉強強,拍景是一絕,何況園裡的景色確實很不錯。

  於是幾條豆音發上去之後,立即就引起了一波點讚,許多人表示周末要來打卡。

  比張樹春來得更早的仍舊是朱芳,她天剛蒙蒙亮就到了。前兩天下雨工作不多,她請了兩天假沒來。

  但林團聽另一個保潔跟人聊天時是說她老公希望她能在家照顧老人孩子,不希望她上班,前天朱芳是來了的,但是老公追到了公園門口硬是又將她給拉了回去,之後還幫她請了長假,說她身體不舒服需要休息。

  林團沒有看到這一幕,最近下雨她一直躲在鳳元翅膀下昏天黑地,除了中途給他買水果出去一次,其餘時間一直沒怎麼留意那些人類的動態。

  現在天冷穿得厚,朱芳全身上下都被裹得嚴嚴實實,臉上還戴了口罩看不清楚,別人不知道,但林團清晰地聞到了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血腥味。這個人類受傷不輕。

  她那條基本快要養好的腿又坡了起來,走路需要扶著東西,現在路面沒有干透很滑,她好幾次差點摔倒。

  比起上次,現在的朱芳狀態更差了,頭一直低著,碰到同事也低著頭避開,絲毫沒有要打招呼的意思。

  林團忍不住皺了下眉頭。只是她沒有時間留意人類怎樣,可能是天放晴了,伴隨著太陽升起,一抹姿態優雅的身影開始出現,接著大片的白色聚集在一起猶如一片片快速移動的白雲,白雲從天空墜下,接二連三地落在濕地水邊,水裡開出了朵朵白花。

  是南遷過來越冬的候鳥天鵝。

  往年這些天鵝也是差不多時候來,動管科的幾人一直在念叨,今年太冷怕它們不會在這裡停留了,沒想到天一放晴就收到了這個驚喜。

  張樹春收到消息後立即埋伏在了觀鳥樓上,將這一幕壯觀景象拍了下來。

  又多了一夥來搶食的,公園的鳥們也不覓食了,站在樹枝上圍觀起來,側著頭討論著它們的羽毛,這麼白這麼大,可真晃眼。

  翠鳥們站在濕地樹枝上近距離瞅著新鄰居。

  三趾翠鳥特別自來熟,飛上前操著那怪腔怪調的英文問候起來。「Hi,Beautiful ducks,Where are you from?」

  天鵝們轉動修長的脖頸朝它看過來,那眼神里滿是鄙視和不屑,直接沖它叫了起來,聲音就像車喇叭一樣響亮。

  三趾翠鳥愣了片刻不太明白,換了中文繼續問:「泥們,從北京來的?」

  天鵝們這次連理都不想理它了,直接轉頭到同伴身邊互相理起了羽毛。

  三趾翠鳥有些懵又有些受傷地飛回了大翠鳥身邊,委委屈屈地道:「它們凶我。」

  大翠鳥也給了它一個無語的眼神,挪開腳步離這個傻子遠一點:「它們不是鴨子,是天鵝。」

  啊了一聲,三趾翠鳥的重點卻並不在這些大白鳥究竟是鴨子還是天鵝上,它極度興奮地撲到大翠鳥身上,一疊聲地道:「原來泥聽得懂我講話厚。」

  大翠鳥撲騰著翅膀想將它甩下去又怕傷到它,小幅度掙扎著,嘴裡不耐煩道:「聽不懂,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哈哈哈,騙人,你聽得懂,你好厲害。」

  大翠鳥覺得丟人,一翻身從它身下躲開,翻過來叼住它的後頸將它帶到了別處。

  天鵝們悠閒地整理著羽毛,順便圍觀了這兩隻翠鳥的動作,交頭接耳地道:「原來這兒這麼開放,不同種族也能在一起。」

  「可不是嘛,瞧著還是個外國友人呢,這英語老地道了。」

  「南方就是不一樣。」

  天鵝們仰頭叫起來,嘎嘎聲不絕,聲音在空曠的湖泊上空傳出了很遠。

  公園鳥們不甘示弱地也跟著叫喚起來,幾個嗓門大的更是賣力地叫個不停,一時間各種聲音嘈雜不已,吵得人腦殼疼。

  這兩撥鳥在互相比較,站在湖邊圍觀的遊客們也在指指點點地閒聊。

  天氣好,住在附近的大爺大媽們都耐不住過來散散心,看到這麼多天鵝,他們可開心壞了。

  「哎呀,這隻好大,得有十斤了吧。」

  「我昨天問了,白條鵝十五一斤,這一隻得賣上一百五。」

  「這麼肥,肯定油很多,不健康哦。」一個大媽搖頭不贊同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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