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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故意在一旁逗聞紳。
聞紳氣得又舀了一勺，塞進嘴裡，那雙跟聞澤厲一樣的眼睛，帶著挑釁意味，結果到底是孩子，手一抖，一個青菜團就掉在桌面上。
聞澤厲指尖抵著唇角，哈哈笑起來。
聞紳氣得喊道：「媽媽——」
那一聲音跟掀破天一樣。沈璇吃著玉米，笑著拽一下聞澤厲的衣領，聞澤厲咳一聲，揉了揉兒子的頭：「沒事，你還是孩子嘛。」
聞紳更氣了。
沈璇看一眼這男人。
他慣來很喜歡穿黑色的襯衫，衣櫃裡大多數都是黑色的，偶爾有些不一樣的，就是袖口有金邊或者花紋。這個男人倒是越來越有魅力，成熟又硬朗，逗著兒子倒是讓他眉宇間染上一絲不羈。
沈璇掰了少許的玉米，起身餵到他唇角。
聞澤厲一邊哄著兒子，一邊張嘴吃了。沈璇的手指要離開時，聞澤厲偷偷地咬了一口，沈璇掃他一眼，這一眼就讓聞澤厲唇角勾起來，帶著壞壞的笑意，而這邊聞紳哼唧哼唧繼續吃飯，這下卻一口氣吃了三個飯糰都沒掉，他抓了抓聞澤厲的袖子，「你看，我吃得多好啊。」
聞澤厲轉頭，看著兒子，敷衍地拍拍手。
「很好，很好。」
聞紳見狀，更氣了。太敷衍了，我要生氣了。
吃過晚飯，沈璇給聞紳洗澡，整個浴室弄得亂七八糟。
聞澤厲上前，用大毛巾把兒子包起來，聞紳手裡還捏著小黃鴨，狠狠地一捏，水噴了聞澤厲半張臉。
聞澤厲偏頭躲過，回過頭來冷著臉拍了兩下他屁股。
聞紳一見爸爸冷下臉，瞬間就老實了。聞澤厲把他放在沙發上，順手拿走他手裡的小黃鴨，扔在一旁。
聞紳看著那小黃鴨也不敢吭聲，他墊腳找媽媽。沈璇從浴室里出來，紮好頭髮，拿了兒子的衣服過來，就見聞紳向她求救的眼神。
她轉頭看一眼聞澤厲，男人的領口濕透，很顯然是孩子弄的，她轉過兒子的屁股，拍了兩下，低聲道：「惹到爸爸了？」
聞澤厲平日裡在外面強勢冷硬，回到家偶爾露出一點冷意，就能讓兒子害怕不已。聞紳低下頭不敢吭聲。
聞澤厲起身，解開襯衫紐扣，走去那邊換了一身襯衫回來，一邊扣著紐扣一邊低頭，俯身盯著聞紳：「我說過沒有？不許用小黃鴨滋人，你還記不住？」
聞紳低下頭不敢吭聲。
之前聞紳用水滋過沈璇的眼睛，從那以後聞澤厲對這個就非常敏感，聞紳這是觸到他逆鱗了。沈璇給兒子穿好上衣跟褲子，低聲對聞澤厲說：「你快去吧，都七點了。」
聞澤厲站直身子，狹長的眼眸還看著兒子，他一邊扣著襯衫紐扣一邊說：「你就護著他。」
沈璇：「孩子才多大，能記住多少。」
聞澤厲冷哼一聲，轉身走去那邊，戴上腕錶。沈璇把聞沈抱在床上，拿過故事書給他，聞澤厲穿上外套，對沈璇道：「我十一點左右回來。」
沈璇：「嗯。」
今晚有個晚會，沈璇懶得去，聞澤厲卻不得不出席。他指尖打著領帶，走過來，捏住沈璇的下巴親了她嘴唇一口，隨後低頭看兒子。
聞紳小手捏緊故事書，一派乖巧的樣子。聞澤厲看他幾秒，隨後伸手揉揉他的頭髮，「早點睡。」
聞紳：「哦。」
聞澤厲拿起手機，走出去。
門一關。
聞紳緊繃的肩膀瞬間放鬆，他仰頭看著沈璇：「媽媽，爸爸還生氣嗎？」
沈璇讓他坐下，拉了被子給他蓋，又調了屋裡的空調，說道：「不生氣了，他都揉你的頭髮了。」
聞紳那張糾結害怕的小臉瞬間也放鬆了，他說：「爸爸好記仇啊，一直記著上次我不小心用水滋到你的事情。」
沈璇點了下他鼻子：「那你覺得你對嗎？」
「不對，我下次不敢了，可是我有時控制不住。」聞紳有時覺得自己也沒辦法控制自己啊，一時開心就滋滋滋。
沈璇：「你還小，長大點兒就好了。」
聞紳瞬間開心了，趴在床上開始念單詞。沈璇點點他鼻子，轉身去收拾一下滿地的衣服，把毛巾什麼的都扔進收納桶里。
接著，沈璇進去洗澡，洗完澡出來，聞紳一個人在床上念單詞念得很入神，沈璇拿了吹風筒去陽台那邊吹頭髮。
不一會兒，聞紳從床上下來，抱著本英語單詞在她腳邊晃悠。
「蘋果，橘子，香蕉。」
「牛奶，飲料，咖啡。」
「藍色，紅色，白色。」
沈璇吹好頭髮後，牽著念單詞的兒子回到床上，隨後，她拿起文件靠在床頭，看著。聞紳則趴在媽媽的腿上繼續念單詞。
母子倆安靜地，自律地幹著自己的事情。很快，聞紳就抵擋不住隨意睡著了，沈璇把他挪好，蓋好被子。
隨後，她起身，走到沙發坐下，打開筆記本盯盤。
快十一點左右。
房門擰開。
沈璇掀起眼眸看一眼。
聞澤厲脫下外套，掛在衣架上，往床上掃一眼，「睡了？」
沈璇收回視線，繼續看著屏幕，「嗯。」
聞澤厲順手把領帶也取下來，懶懶地站在衣架旁，舌尖抵著一顆薄荷糖，夫妻倆都很安靜，也都是為了不吵到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