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頁
沈凜也是風塵僕僕趕回來，身上的白袍還沒脫下，他點點頭，轉身就去打電話。
聞頌先這邊也給聞澤辛打電話, 讓他安排撤新聞的事情。莫甜則順了一口氣, 再次撥打聞澤厲的電話。
結果，沒法接通。
這點燃了她最後一根炮仗。
「關機！在這個當下他居然關機！」
兩家人緊跟著一愣，林笑兒只覺得臉面無關, 拿起手機, 也給聞澤厲撥打過去，那邊顯示依然是關機。
這邊新聞緋聞滿天飛，妻子生育，而他那邊居然關機，他居然關機。
林笑兒即使很少罵人，依然狠狠地罵出聲。
沈赫揉了一把臉, 看著手術室亮著的燈，「我姐姐總不能再離婚第二次吧.....」
沈霄全聽見，當即冷下了臉，他狠狠瞪了沈赫一眼。聞頌先跟林笑兒頓時覺得這兒氣氛開始變。
沈霄全則更冷靜一些，他說：「不，事情可能不是我們想的那樣，現在，我給林習打電話，你們都冷靜下來。」
既然找不到人，就先找他身邊的人。
沈凜緊接著說：「對，我給許殿打電話，現在許殿在日內瓦，昨晚這場拍賣會許殿也在。」
沈霄全：「你打。」
沈凜找到許殿的電話，撥打過去。結果那邊許久沒人接，沈凜臉色也漸漸不太好看了。在這個關鍵時刻怎麼會這樣。
沈霄全拿起手機，則撥通了林習的號。
很快。
林習那邊接起來，恭敬地道：「沈董早上好。」
他正在休年假，在老家，那邊都很早起床。
沈霄全語氣沉著：「你們聞總呢？」
他雖然沒有咄咄逼人，但是這語氣跟砸在人心裡似的，林習很聰明，立即就反應過來沈璇應當是出什麼事了。
他趕緊道：「聞總在幾個小時前就已經上飛機了。」
「但是瑞士沒有這個點直接抵達京都的航班，所以他應該是會先到黎城，再從黎城坐私人飛機回來。」
「沈總是要生了嗎？」
這話瞬間安了沈霄全的心，他臉色平穩很多，「是，已經進手術室了。」
林習：「這...應該能趕得及........」
應該而已。
沈霄全：「行了，就這樣。」
掛了電話。
兩家人全看著沈霄全，莫甜眼眶都紅了。
沈霄全語氣冷靜：「他正在趕，能不能回來不一定，但是他拍賣會結束過一個小時就已經往回趕了。」
「你們先別多想。」
林笑兒渾身一松，差點癱軟在地。聞頌先趕緊扶住她。
莫甜翻個白眼。
很顯然還是很不爽。
沈璇是臨時剖腹產的，好在醫院資源夠，趙主任也是接到通知就從家裡趕過來，麻醉師也很快到位。
前期準備花了點兒時間。
手術室一直亮著燈。
手術完還需要觀察，有護士推著孩子出來。兩家人上前看了一眼，還沒看清，身後就傳來了匆匆的腳步聲。
幾個人齊刷刷地轉頭看去。
聞澤厲一身黑色襯衫跟長褲，手臂上挽著西裝外套，風塵僕僕，狹長的眼眸深不見底，可隱約窺到一絲慌亂。
莫甜冷著臉：「生了。」
「她呢？」他出聲，嗓音暗啞。
莫甜：「還在觀察。」
聞澤厲嗯了一聲，他隨手把外套扔在走廊上的椅子上，走向那護士，「我能不能進去？」
護士愣愣地看著他。
男人襯衫凌亂，略有狼狽，一看就趕得很急。她呆愣了幾秒，立即道：「她正在觀察，你要進去得換一下衣服。」
「麻煩了。」
護士：「請跟我來。」
說著，她把孩子推給另外一個護士，帶著聞澤厲去換衣服，不一會兒，聞澤厲跟著護士進了手術室。
裡頭手術已經做完了。
趙主任也沒立即走，一身手術服，站在一旁跟麻醉師說話。聽見腳步聲，她往這邊掃一眼，看到聞澤厲並不驚訝。
「她睡著了。」她說。
聞澤厲一眼看到的就是一片綠色，緊接著才看到手術台上的女人，她沉沉地睡著，那張慣來冷若冰霜的臉此時安靜柔和得像個孩子，只是臉色蒼白，髮絲有些濕透，聞澤厲上前，捧著她的臉。
親了一下又一下。
趙主任弄著手套，問道：「看過孩子了嗎？」
聞澤厲：「沒看。」
趙主任：「....是個男孩。」
聞澤厲：「嗯。」
他看樣子興趣不大，趙主任頓了頓，挑了下眉頭，轉身又交代了一些事情，便出去了。聞澤厲則站在原地，看著沈璇，順了順她髮絲，又拉了下她的手，可惜她的手涼得很，聞澤厲緊緊捏住，沒忍住問了一聲旁邊的護士：「她的手怎麼那麼冷。」
護士：「手術室里開著空調呢。」
「另外產婦做那麼大的手術，多少要流一些血，會這樣的。」
聞澤厲沒再問，他握緊她，搓著。
護士又看他一眼，突然說：「她剛剛是自己簽的手術。」
聞澤厲：「嗯，我知道。」
之前就說好了的，如果不能順產就剖，這個手術書由她自己簽。
護士不再說話，她很少見這麼有主意且冷靜的產婦，最重要是頭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