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靈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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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6章 靈犀

  李復顯然是個慣犯,即使裝病,也能裝的爐火純青的。她眉頭微蹙,一臉疼的要死過去了的表情,嘶嘶哀嚎道:「疼,疼死我了……」

  張耀揉了下眉心:「說吧,你到底想幹什麼?」

  李復捂著肚子在地面上翻來覆去的滾動,臉色已經煞白了,豆大的汗水一滴一滴落了下來:「我……我是真的肚子疼,不……不騙你。」

  張耀按著她的肚子摸了一下:「這裡疼?」

  「不是。」

  張耀搖頭:「這……這裡,警官,疼的厲害。」

  她捂著的地方,是自己的胃部,基本上已經排除了拉肚子的可能。

  「先把她送到醫院裡。」

  一行人到了醫院,李復也不知道到底是哪裡出了毛病,豆大的汗水一滴一滴的往下落,臉上精緻的妝都花了大半。她淒悽慘慘的扶著牆:「我……我想去上個廁所。」

  「快,你,還有你!」

  張耀隨手指派了兩個人:「跟好她,如果跟丟了,老子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那兩個人連聲應好,一左一右抬著李復去了衛生間。

  時沐笙一直躺在陸瑾珩的懷裡,一動不動,她氣息虛弱,臉色白的嚇人。

  陸瑾珩抱著她衝進了醫院。

  「唉……」

  張耀望著他們兩個人的背影,悠悠的嘆了口氣。

  這叫什麼事!本來就是多事之秋,偏偏時沐笙還遭了綁架,最好李復嘴裡能問出來點什麼,否則……張耀糟心的皺起了眉,他這麼三番四次的完成不了任務,估計就該捲鋪蓋回家了。

  突然,跟著李復的兩個小警察氣勢洶洶的沖了過來:「張張張張隊!」

  張耀心裡咯噔一聲:「你給我把舌頭捋直了說話!李復呢?」

  小警察指著衛生間的方向:「跑跑跑跑跑了!」

  張耀頓時像被雷劈了似的僵在原地,老天爺啊!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愣著幹嘛,給我找啊!」

  小警察趕緊轉身往前跑,沒想到另一個也大喊大叫著跑了過來:「張張張張……」

  他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許是想要喊張耀一聲張隊,張耀一巴掌拍到他的頭上:「說說說說說給老子說!」

  小警察顫顫巍巍的遞出來了一個小塑膠袋,擦了把頭上的熱汗:「李復是跳窗逃走的,樓下一定有人接應她,否則她不會跑的這麼迅速。」

  張耀又一巴掌拍了上去,小警察的腦袋晃了晃,有些七葷八素的:「張隊,我們必須要儘快出警,抓到李復,她一定是兇手!」

  小警察的腦迴路不長,都這個時候了,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是什麼情況。張耀嘆了口氣,從他的手裡接過來了那個塑膠袋,小小的,四方形模樣,類似於小時候吃乾脆麵集的那種卡片包裝的大小:「別找了,晚了。我們就只有三個人,他們一群人,去了讓人一窩端嗎?這東西是幹什麼的?」

  塑膠袋裡裝了淺褐色的藥粉,已經灑了許多,張耀湊到鼻尖聞了聞,一股子濃烈的,如同烈度甲醛的味道直衝鼻腔,他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帶回去。」他塞到了小警察的手裡:「讓刑偵組查一下成分,報告交到市局。」

  ?

  南煜掀開帘子,看了一眼在外面坐立不安的陸瑾珩,輕輕咳了一聲:「進來吧。」

  陸瑾珩趕緊走了進去:「沐笙——」

  時沐笙躺在床上,已經醒了。陸瑾珩死死的握著她的手:「現在感覺怎麼樣?有哪裡不舒服嗎?」

  「沒,沒有。」

  時沐笙搖頭,她的嘴唇微微乾裂,泛著一層蒼白:「我沒事,不用擔心。」

  陸瑾珩眼眶頓時紅了:「對不起,是我沒有好好守著你……」

  「快別哭了。」時沐笙伸手擦了擦他的眼角,聲音輕柔:「命是我自己的,別一有什麼事,你就往自己的身上攬,我自己不小心,和你沒有一點關係。」

  時沐笙的安慰顯然起了反作用,陸瑾珩更加用力的握著她的手,仿佛一不小心,時沐笙就會溜走一樣。

  「咳咳!」

  南煜臉色難看的打斷了這兩個人的親親我我:「我鐵石心腸,不用在我的面前扮什麼恩愛夫妻。回家再打情罵俏去……體檢報告出來了,沒有什麼異樣,就是有些營養不良,還有,沐笙,你是不是吃了什麼東西?」

  時沐笙看著南煜,南煜又把報告看了一眼,才說道:「這裡面說你重金屬超標,這可不是鬧著玩的,現在感覺怎麼樣,身體還乏力嗎?」

  時沐笙搖搖頭:「我還好。」

  南煜表情憂心忡忡,他把病歷單合上放在床頭:「今天晚上就先在這裡住一晚上吧,主要看一看你有沒有什麼潛在的問題。」

  時沐笙點頭。

  南煜打了個哈欠:「真是不讓人省心,睡了睡了。」

  南煜去了他打盹兒的小屋裡,偌大的診室恢復了寂靜。時沐笙微微縮了下手,輕哼了一聲:「瑾珩,我沒事,我真的沒事。」

  「我現在不相信你說的話。」

  陸瑾珩抱著時沐笙的身體,往旁邊放了放,之後脫下外套鞋子,和時沐笙一起擠到了那張小小的床上。

  他高大的四肢抱著時沐笙,像是在抱著一個小娃娃似的。把時沐笙困在自己的鎖骨處,低沉喑啞的聲音響在了時沐笙的頭頂:「沐笙,我找了你整整三天。」

  距離時沐笙失蹤,也剛好三天。時沐笙伸出一隻手,安穩似的抱住了陸瑾珩的腰。

  「我現在平平安安的,不是很好嗎?」

  「不好。」

  陸瑾珩說:「一點都不好。」

  「為什麼不好?」

  良久,陸瑾珩都沒有說話,時沐笙從他的懷裡抬起頭,便看到陸瑾珩呼吸沉穩,已經睡著了。

  他沒有說自己在這三天中找了多少地方,動用了多少的勢力和關係,更沒有說自己的內心有多煎熬,仿佛時沐笙消失的每一分每一秒,對於陸瑾珩來說,都是像走在刀刃上的酷刑似的。

  他不說,時沐笙卻猜的出來。從他眼下的濃厚倦意,便可見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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