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殺害
第363章 殺害
冰涼的刀架住林櫻的脖子，她徹底不敢說話了。
過了好一會，林櫻才哆哆嗦嗦地問道：「你……你是誰？」
時湛微笑了一下，隨後把刀放下：「林櫻，你應該不知道我是誰吧。」
「啪」
時湛打開了燈，而後抽來一把椅子：「你哥哥害死了我的父母，你們兩兄妹的累累罪行，堆積出來的那些屍山血海，如今，我作為其中的一個冤魂，在找你尋仇了。」
林櫻掙扎著想要逃，但是她的四肢被緊緊綁著，掙扎了半天，也沒有挪動分毫。
時湛坐在窗邊，他的半張臉陷進窗外濃稠如墨的黑暗中去，半張臉在屋子裡的光明之中，明明是一副芝蘭玉樹的俊朗長相，但是此時此刻，卻無端端透出些陰森恐怖來。
「你是誰？你想做什麼？」
時湛一步步的上前：「你無需知道我是誰，至於我要做什麼，到陰曹地府問你哥哥去吧！」
隨後，時湛一把掐住了林櫻的脖子。
「嗚……唔……」
林櫻蹬動腿，然而只是徒勞，她的臉迅速從潮紅轉為鐵青，而後逐漸變白，一雙眼睛也越來越大，血色像是毒藥似的，蛛網似的蔓延到了整個眼球。
片刻，時湛放開了手。
他像是癱瘓了似的，渾身脫力，一屁股癱坐在了凳子上。
林櫻的眼睛緊緊閉著，一動不動。
時湛吐出一口氣，盯著她的身體看了許久，才揉了下眉心，轉身走了出去。
當他的手碰到門扶手的時候，門外陡然傳來「咣當」一張悶響，隨後凌亂的腳步聲響了起來。時湛黑眸一縮，立刻打開門，追了上去。
他三步並兩步，跑的飛快。面前有一個越跑越遠的人影，不一會兒，時湛和她的距離就只剩咫尺。
時湛正要伸手，輕輕一拉——
沒想到那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哇哇大哭了起來。
「學……學長……你……你殺人了！」
赫然是之前問時湛要微信的小姑娘眼睛妹，她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見到自己傾慕許久的偶像人設崩塌，加之目睹了偶像殺人的離奇驚悚，被嚇得語不成調，大哭了起來。
時湛捂著她的嘴：「出去再說。」
他的聲音冷冷的，像是沒有任何溫度的冰。拖著女孩子一路走出了醫院，而後，將她扔到了公園長椅上。
「你都看到了什麼？」
時湛站在一盞路燈下，那路燈幽亮，從他的頭頂落下來，將他本來就高的眼眶映的更加立體深邃。
但是落在女孩的眼中，卻是怎麼看怎麼恐怖。
「我……我什麼都沒看到。」
「我沒有看到……」
小女孩傻了似的一直在重複著這句話，時湛摸了摸她的頭，說：「你不是要加我微信嗎？」
他拿出手機，蹲在女孩的面前，燈光從他的頭頂斜斜的映到了他的臉上，他的五官在燈光下清晰無比。
時湛在笑。
他嘴角的弧度恰到好處的溫柔清澈，不禁讓輕輕啜泣的女孩抬起了頭。
「喏。」
時湛遞出了手機。
第二天一早，時沐笙從醫院水泄不通的長廊擠進去，就被人一下子拉住了手。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們！」
老院長歇斯底里的大叫著，幾個小護士在走廊的盡頭趕人，林櫻的病房前面已經拉起了一條長長的警戒線。
時沐笙心中咯噔一聲。
「林……林櫻？」
張耀走過來，脫下提取證物的白手套：「林櫻死了。」
時沐笙一個踉蹌，往後退了一步。
張耀扶著她。
「沐笙，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他雖然這麼說，但是接下來的話，卻沒有讓時沐笙做任何的準備：「我們從林櫻的床頭，提取到了時湛的指紋，以及在醫院走廊里，發現了時湛的來到這裡的監控，一切的證據都指向時湛，張聞舟已經去提人了。」
時沐笙只覺得自己的耳畔轟鳴一片，良久，她才聽到自己說：「你的意思是？人是時湛殺的？」
張耀點點頭。
「是他。」
「不可能！」
時沐笙斬釘截鐵的說：「林櫻是怎麼死的？」
「毒死的。」
張耀又說：「是一種叫做氰化鉀的毒針，從林櫻的大動脈扎入，一個小時內死亡。」
時沐笙站在門口看了一眼。沒有看到林櫻的臉，只看到了她裸露在外的一條腿，上面青青紫紫的生出無數的斑斑點點。時沐笙胃中翻滾，扶著垃圾桶就狂吐了起來。
張耀拍著她的背，一下一下的順著氣。
老院長氣沖沖的站在一旁，大罵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自從招惹了你們這群災星！我們醫院從來沒有好過過。上次死的人還不清不白，如今又死了一個，都是二八年華的好年紀，樣樣與你們有牽連，你們卻做出一副樣樣無辜的樣子……老天爺啊，這世道是怎麼了。」
張耀比時沐笙來的早，估計被他提著耳朵罵了一早上，已經習慣了，對他說的話充耳不聞，南煜戴著口罩從病房走出來，他擦了下頭上的熱汗：「屍體已經結斑了，先放置在太平間裡吧。」
時沐笙扶著垃圾桶，四肢僵硬的站著。
她的周圍仿佛紛涌而來許多一望無際的潮水，瞬間把她吞噬。她置身其中，找不到彼岸，亦找不到歸途。
林櫻死了……
是時湛殺的……
她至今還無法理智消耗掉這個信息。
「張隊，抓到時湛了。好，我馬上回去。」
時沐笙死死的拉著他的手：「我和你一起去。」
警察局。
時湛坐在一個昏暗的小屋子裡，桌面上放了一盞小檯燈，昏暗的光線落了下來，在他的對面，坐著如同鍾馗似的張聞舟。
「學生仔，我審犯人，從來都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最好……」
張聞舟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時湛平靜的打斷：「我不是犯人。」
張聞舟明顯的有些不悅，微微的皺起了眉。
「嫌疑人。」他用了恰當的措辭，而後又說：「直接一點吧，你為什麼要殺林櫻？」
時湛輕輕笑了一下：「你看到我殺她了嗎？」
「現場有你的指紋。」
「這能證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