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她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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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3章 她不能死

  耽擱了這麼長時間,南煜上次吃的興奮劑早已經失效了。他沒有藥,也沒有查出解藥,便渾身乏力,兩腿一蹬,倒在了床上。

  時沐笙從包里拿出解藥,餵了南煜幾顆。隔了幾分鐘後,南煜就像是重新放進電池的機器人似的,悠悠醒了過來。

  「沐笙。」

  他往日精神的眼睛此時病怏怏的,左右轉了圈看了看,才微微一笑:「還好,你沒事。」

  「南煜,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詹姆斯的。」

  「嗯。」南煜說:「我相信。」

  他坐直身體,輕輕咳了下,藥效像是潮水似的淹沒他的身體,須臾之間,他的臉色從蒼白轉為了粉潤,眼睛也變得有神了起來。

  「沐笙,時沫呢?」

  「在醫院。」

  南煜一怔:「死了?」

  時沐笙望向張耀,張耀趕緊擺手:「沒有沒有,救活了。」

  「那就好。」南煜的聲音輕輕緩緩的:「她不能死。」

  和時沫接觸這麼長時間,南煜無比確信她就是個空有匹夫之勇的草包,雖然偶爾有些小聰明,但卻是難登大雅之堂的。但是,她卻可以用拙劣的演技騙過所有人,並不是她有多隨機應變,而是對時沐笙的習性,以及性格極為了解,才能模仿的惟妙惟肖。

  但是僅憑時沫和時沐笙認識的這短短認識的幾天,顯然並不能全面了解並且複製一個時沐笙。因此時沫身後一定有什麼人,在引領著她。

  「當然不能死。她死了,言蔚熙要承擔責任的。」

  南煜搖頭:「不是因為這個。」

  南煜若有所思,時沐笙立刻猜出了他在想什麼。

  「南煜,你是不是擔心,時沫並非孤軍奮戰,她的背後有援軍?」

  「不排除這個可能……」南煜點頭:「現在時沫在哪?」

  「我帶你去。」

  張耀伸手扶著南煜,謹慎的說:「我告訴你,那個女人現在就是個瘋子,你最好不要激怒她,萬一有什麼好歹……」

  張耀把人命看的比天大,生怕時沫在法院的最終決判前出什麼意外。因此派了幾個便衣在門口守著,蒼蠅飛過去都要通報一聲。

  時沐笙折回去去找陸瑾珩,他的傷口已經包紮好了,正裸著背坐在床上翻著一本醫學類的雜誌。身後是一扇明亮的窗,密密的爬山虎攀在牆上,陽光被枝繁葉茂的空隙間切割的細碎而又斑駁,一片片的落在陸瑾珩寬闊的肩膀上,再往下,是他的肌肉。

  陸瑾珩的身體其實很好看,他有肌肉,卻並不是健身房鍛鍊出來的那種張狂而又標準的,渾身皮膚緊緻,介於微白的膚色,腹部的肌肉內斂而又含蓄,像是一隻蓄勢待發的豹。

  時沐笙被明晃晃的陽光壓的睜不開眼,輪廓隱約,她取出給陸瑾珩帶的新襯衫扔了過去。

  「穿上!」

  她回頭看了看,幾個小護士目光張揚,躲在角落裡竊竊私語的。時沐笙頓時有些微慍:「害不害臊啊你?門都不關,怎麼,勾搭誰啊?」

  陸瑾珩被襯衫砸的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他抬頭,目光逐漸聚焦,突然與時沐笙身後的小護士四目相對,小護士的臉頓時紅了起來。

  陸瑾珩這才明白是怎麼回事。

  他垂眸,低低笑了一聲,時沐笙吃的這場乾醋讓他分外愉悅,緩慢的穿上了襯衫,他伸出手,猝不及防的拉住時沐笙的手,把她往後一拽。

  「啊——」

  時沐笙驚呼了一聲,人已經倒在了陸瑾珩的懷裡。

  隨後。陸瑾珩的唇便覆了上來。這個吻輕柔而又纏綿,像是輕描淡寫掠過皮膚的清風,唇齒間宛如浸了甜絲絲的蜜,讓人沉醉其中。

  半晌,陸瑾珩才含笑鬆開了她。目光露骨而又張狂,時沐笙臉頰火燒了似的通紅,在陸瑾珩的胸口錘了一拳:「幹什麼?」

  這場活春宮開了個頭,滿室緋色便已經讓旁邊覬覦的竊竊私語的小護士作鳥獸散。陸瑾珩從背後抱著時沐笙的身體,溫熱的氣息灑在她的耳邊:「沐笙,你有沒有什麼想去的地方?」

  時沐笙傻了似的,重複著上一句說過的話。

  「做什麼?」

  「等此間事了,我們不如去週遊世界吧,我想要每天陪在你的身邊。」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承載了一個重若千鈞的夢。每天。這個詞很有意思,每天是多少天?一個月,一年,還是一輩子。時沐笙腦袋卡殼了似的,不去思考前者。她仿佛陷入了一個幸福而又溫暖的夢境,更可怕的是,她完全不想醒過來。

  應該是一輩子的,時沐笙想。

  我,想要,每一天,都陪在你的身邊。

  「好。」

  時沐笙輕輕應道。

  如果你能做到,我也每一天都會在你的身邊,只有死別,沒有生離。

  一世痴纏也好,至少此時此刻,她是心甘情願的。

  陸瑾珩握著時沐笙的手,在她的旁邊站定。

  「我們回家。」

  「時沫……」時沐笙想了想:「你有沒有覺得,時沫有問題?」

  「什麼?」

  「換一種方法說,林蒙沒有死,而時沫只是她的牽線木偶,林蒙的意圖便是用時沫控制住你。」

  此話一出,陸瑾珩陷入了沉思。須臾,他眨了下眼睛,聲音仍然輕柔:「他如果死了,也就罷了,但是如果沒死,我又怎麼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放過他?」

  聲音沒有一絲起伏,但是熟悉陸瑾珩的人會知道,他越是用這種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的語調的時候,越是他可怕的時候。

  「萬事要冷靜。」時沐笙踮腳摸了下他的頭,像是給大狗順毛似的動作,微微笑了笑:「徐徐圖之。」

  「我知道。」

  南煜推開門,時沫已經醒了,她四肢被綁在床上,腹部的一片血紅,看起來甚是瘮人。

  張耀說:「你不知道這個女人有多可怕,一心求死,醫生剛給她縫合好的傷口,一眨眼就被她硬生生的撕開了。對自己狠的喲……跟條瘋狗似的,不綁著她就用頭撞牆,綁著她就咬舌,把人愁死。」

  時沫嘴上撐著一個張合器,狼狽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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