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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椅子上生悶氣, 案几上很快上了茶,便沒人理他了,太后見姜鈺忙前忙後的,招手道:「阿妤坐著歇會, 這事急不得, 慢慢挑。」
徐煊盯著殿內的幾個女人, 覺得母后就是跟姜鈺在一起待久了,也跟著她一起胡鬧。
姜鈺坐回椅子上摸了下肚子,徐煊瞧見了, 白皙瑩潤的臉上掛著酒窩,眼角泛著溫和。
「殿下在看什麼?」
「臣弟是覺得怪異,一眨眼,皇嫂都懷孩子了。」
這是他頭一回主動叫她皇嫂,姜鈺唇角掛著笑,撫摸肚子:「成了親,生孩子就快了,再過些日子,就有人叫殿下皇叔了。」
徐煊轉著腰上的玉佩,眼神飄忽:「到時候大侄子生下來,臣弟教他騎馬射箭。」
姜鈺笑著說:「行,你不嫌煩,不可以打,不可以罵,就讓你教。」
宜春公主突然咦了一聲,從一堆畫像里挑出一張,「這張像。」她拿給姜鈺看:「皇嫂你瞧。」
「這張臉型確實像。」
徐煊瞥了眼,嗤道,「這麼丑,哪裡像了。」再像也不是他。
姜鈺提筆在畫像上寫了幾個字,對著上面的墨汁吹了吹,捲起來放到一邊的圓口瓷瓶中,瓷瓶中放了好幾副畫像,每一副畫外面都系了紅繩,徐煊走過去隨便抽了兩幅打開,雋秀雅致的小楷半干,一個寫著鼻子像,一個寫著嘴巴像。
徐煊蹙眉,這是選夫君呢,還是選面首?
他捏著兩幅畫,問姜鈺:「這也是阿璇要求你們這樣選的?」
姜鈺把畫奪過去:「阿璇把這事交給我們來辦,我們就按著她的心意來啊。」
太后道:「這些公子都是和阿璇適齡的。」
「荒唐。」
姜鈺道:「哪裡荒唐了,世家選夫君都是要先看畫像的,只不過阿璇才貌雙全,家世又好,前來提親的人便格外多些,貨比三家不吃虧啊。」
她總能扯出這些歪理來,徐煊抬起頭看她,她這陣子吃的多,又不像從前一樣跑跑跳跳,原本抽條下去的小臉漸漸圓潤起來,玉雕樣的小臉更白淨,仔細瞧,和兩年前那個活蹦亂跳的少年變化還挺大的。
「殿下可能不知道相看夫君的法子,這麼一群人裡頭,都是不熟悉,沒感情基礎的,那就只能儘量挑好看的,家世出眾。」
「這太敷衍了,萬一那人人品不行,不待阿璇好,喜好納妾怎麼辦?」
姜鈺攤手:「這麼短的時日裡,哪能挑出這麼完美的人,人品如何是要細細打探的,沒個三五年,你能看出一個人的真面目嗎?相親本就如此,拼的就是一把運氣。」
旁邊的宜春公主跟著說:「是呀,阿璇表妹這個年紀才相看本就有些晚了,只能這麼挑一二十個讓她一個個見見,瞧瞧有沒有她有感覺的。」
徐煊抿了抿唇,他不想要阿璇表妹這樣隨意嫁人。
太后看著姜鈺和嫿嫿這姑嫂倆一唱一和的,唇上掛著笑,就按姜鈺說的,一切都是緣分,煊兒若開竅了好,不開竅,這麼多公子裡,就不信不能給阿璇挑個好的出來。
徐煊向來敏感,但他此時滿心都是自己到底耽誤了阿璇,姑娘比不得爺們,到這個年紀才開始挑夫婿是有些晚了,何況整個大齊能配上阿璇的人,本就不多,他心下愧疚,就沒注意姜鈺和徐嫿在一旁的笑都變了味。
姜鈺在乾樂宮坐了這麼會,回去就嫌腰疼。
徐礪知道她是故意的,還是縱容的把她抱在懷裡,慢慢的給她揉腰。
姜鈺手裡捧了本三字經,這是徐礪讓她看的,說是這樣日日念著,以後生出來的孩子也聰明。
姜鈺倒不知道這時候就有了胎教這一說了,不過寧可信其有,千萬別生出個愣頭青,像佟衛那樣的。
她窩在徐礪懷裡,徐礪在她唇上親了一下,姜鈺撅著嘴,點點自己的唇:「再來。」
徐礪在她額頭上敲了敲:「色胚子。」
姜鈺丟了書,摟住他的腰在他懷裡蹭了蹭:「我覺得我可以換一本書看,讀三字經用處不大。」
「哦,你想換成什麼?」
「詩經。」她坐起身,有理有據,「你看啊,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要讓我們的孩子從小就知道遇到好姑娘,下手要快准狠,不然像五殿下這樣的,到了這個年紀,還是個光棍,身邊都有好姑娘了,還不知道珍惜。」
徐礪笑著說:「有你這個母后在,咱們的孩子不會像小五一樣的,詩經還是別讀了,萬一是個姑娘呢。」
「是姑娘那就更要提高她這種意識了,好爺們要從小培養。」
「我是好爺們嗎?」
姜鈺道:「廢話。」
這話也不知是嫌棄還是誇獎,她性子被他慣得越來越驕縱,看她彎著眼角一臉嘚瑟,徐礪俯身在她唇上吻了一通,托著她的腰把她放在床上,正要親上去,就被姜鈺捂了嘴。
「不能再親了,再親要壞事了。」
徐礪口乾舌燥,感覺渾身的血都向那個地方沖,急躁的扒著她的衣裳,對準她那兒的尖尖咬了一口,姜鈺喉中抑制不住甜膩的聲音,向後躲,被他按住腰,嘟囔道:「別躲。」
他們才剛成親沒多久,還沒親熱夠的她就懷上了孩子,怕他把持不住,姜鈺連親都不敢讓他親的過火,他忍了這幾日,火氣有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