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汾陽郡主拿著手帕捂著唇角笑,長興侯額角冒出冷汗, 老丈人疼外孫,聽不得旁人說他外孫不好,就是他這個親爹也不行。
他拱手賠罪道:「小婿知錯。」
端老王爺斜他一眼:「別總說衛兒不聰明,我們徐家個頂個的智勇雙全,衛兒的勇猛就是隨了徐家人,有什麼不好的都是隨了你。」
老王爺一副外孫不夠聰明都賴女婿的樣子,長興侯捂額。
讓你嘴賤,剛剛說話的時候不小心,讓老丈人逮到自己說他外孫不好了。
他連聲倒是,給老王爺倒了杯酒賠罪。
老王爺訓女婿的場景自然落在了眾人眼中,眾人開始打趣說佟駙馬寵妻都是隨了侯爺,長興侯疼老婆這滿京城的誰不知道啊。
如今駙馬爺喝的醉醺醺的當眾向太后承諾會對公主好,年輕的公主羞紅了臉,扯著駙馬的衣袖讓他趕緊回家。
回去還不是春宵帳暖。
那邊佟駙馬好容易被公主勸走,又折回來對著陛下磕頭。
「皇兄,臣是您看著長大的,臣什麼性兒您最清楚了。」
向來不苟言笑的陛下也沒忍住勾起了唇角,安慰道:「朕知道你對宜春好。」
佟駙馬感激道:「陛下體諒臣,臣也提前祝陛下和以後的皇后娘娘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宜春公主終於受不了了,強行的拉著他走。
耳邊是滿殿的鬨笑聲,宜春公主才剛出了泰安殿便把手帕甩到他臉上。
佟衛被手帕遮住了眼,伸手按住放到鼻尖吸了吸,宜春公主羞惱的瞪著他:「清醒了嗎?」
佟衛捂額:「沒醉。」
腳跟都要站不穩了,還說沒醉,宜春公主道:「知道這是哪裡嗎?」
佟衛愣了愣,然後咧開嘴笑,腦袋暈暈的,沒瞧出這是哪裡,答非所問:「知道,你是我媳婦。」
宜春公主臉頰微紅,拽住他的衣袖,小聲道:「回府吧。」
佟衛湊近宜春公主,滿嘴的酒氣:「嫿嫿,你有沒有發現我今日有哪裡不同?」
哪裡不同?比以前更傻了。
「快走吧。」
宜春公主怕他發酒瘋,又要跑回去向母后皇兄訴衷腸,她知道佟衛喜歡自己,用不著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來她也知道。
快二十歲的爺們了,他從小生的就結實,這會卻像孩子一樣嘟著嘴,偏面上的表情還一本正經。
「現在的我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想親你。」
「嫿嫿,你看著我的眼睛,我眼中的你一日比一日美,我時時刻刻都不想離開你。」
宜春公主捂額,佟衛平日裡腦子就不好使,醉酒後更加粘人,可從來也沒哪次像這樣。
馬車裡宜春公主坐在佟衛腿上,被他捏著下巴親,那滿嘴的酒氣熏的她也有了微醺的感覺,不然還未回府,怎麼能讓他如此胡來。
佟衛一邊親人,還不停的嘮叨:「嫿嫿,你喜歡我嗎?」
宜春公主被他煩的不行,和個醉鬼又說不清楚話,只想快點回府給他灌兩碗醒酒湯。
姜鈺本是要和宜春公主一同尋王靖璇說說的,這麼一來就只剩她一個人了,她走至王靖璇跟前,對著武國公府老夫人拱手,武國公老夫人知道太后這是在向自己表決心,臉色鐵青,捂住額頭喊頭暈。
她是太后的親娘,侍立的宮人不敢怠慢,太后也從位子上走下來,擔心的問道:「母親這是怎麼了?」
武國公夫人小聲道:「頭疼,老毛病了,不敢勞煩娘娘。」
太后知母親這是在氣自己,也不知老人家這麼大年紀了,尊榮在身,享清福就罷了,何苦要與自己鬧。
太后命人把老夫人送到乾樂宮,姜鈺想跟上去,太后對林掌薄吩咐道:「郡主初入宮,你留在這裡伺候郡主。」
貼身女官都留下伺候姜鈺了,姜鈺領會到太后的意思,這老太太,怕是不好打發了。
一到了乾樂宮,老夫人坐在榻上,手拍著案桌咚咚響,恨鐵不成鋼道:「早與你說了要阿璇入宮嫁給陛下你不聽,說陛下的事你做不得主,如今眼見後位落到一個異姓藩王之女的頭上,你倒是知足,你是存了心的要敷衍我這個親娘,你眼裡有沒有武國公府,你對的起武國公府這麼多年的栽培嗎?」
老夫人聲如洪鐘,沒有半分剛剛鬧頭疼的虛弱樣。
太后早就習慣了母親的這番作態,細聲慢語的解釋:「她是阿礪喜歡的姑娘,娘你以前就跟女兒說過,女兒入宮就是為了照顧阿礪,讓女兒莫要藏著私心,女兒一心為了阿礪,阿煊從小女兒就教育他,他生來就是為了輔佐他大哥的,如今阿礪已經是大齊皇帝,女兒也算是功成。」
老夫人噎了聲,道:「你現在是太后了,你日子過的舒心了,可武國公府呢,你要置武國公府於何地。」
太后道:「阿礪登基後並無苛待武國公府,武國公府還是這京中世家領頭的,阿礪不喜歡阿璇,強迫他納阿璇入宮也並非好事,阿璇是您的親孫女,您難道就不想讓她能開心嗎?」
太后真心想不通她娘,年輕時候一顆心還是在孩子身上的,思慮事情也周全,越老越霸道,越老越執拗不講道理。
「胡說,她是我孫女,我怎麼不盼著她好了,倒是你這個做姑母的,整日嘴邊上掛著疼她疼她,背地裡使陰招不讓她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