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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礪安慰她:「沒有的事,您說的都對,阿鈺性子爽利,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她家在晉陽,一個人往京城來,這些東西沒人教她,母后您考慮周全,一心為了我們好,阿鈺心裡明白的。」

  太后也怕遇到不講道理的兒媳婦。

  姜鈺走到花鳥落地罩前停了下來,衝著扭頭看她的林掌薄比著食指,讓她不要說話,然後便抱著花架子,豎著耳朵往裡面偷聽。

  聽到徐礪在誇她,唇角翹起,然後又聽太后小心翼翼的問徐礪:「阿礪,郡主她從進宮起便歇在你的宮裡,母后也是從你們這個年紀過來的,你們分離這麼久,剛重逢,母后猜測,前兒晚上你們該有一回,我兒這體魄,一般姑娘怕是第二日走路都難,可郡主她第二日便出宮去了,今日她回來,母后猜測,你們又有一回,怎麼看郡主的樣子,像沒事人一樣,這不符合常理啊。」

  還猜測,都是太后命人去打探來的消息。

  她關心徐礪,派人去打探的事徐礪也知道,他和姜鈺恩愛,沒讓人瞞著太后。

  太后是過來人,宮裡頭看黃花大閨女喜歡看走姿,承歡侍寢之後也能看走路的姿勢,太后這是見姜鈺不像受寵之後的樣子,有點擔心自己打探來的消息,都是徐礪故意哄她,派人散播的假消息。

  到底在兒子跟前和在兒媳婦面前不一樣。

  在兒媳婦面前知道兒子幹了糊塗事,那得可了勁兒的教訓兒子,可哪個母親不想讓兒子和兒媳婦恩愛,兒子這麼大一爺們,身邊沒有女人,喜歡的人在身邊都不碰,那不是有問題嗎?

  太后打探徐礪和姜鈺的事,也是光明正大打探的,徐礪若不想讓她知道,她就不能知道。

  趴在外面的姜鈺眼冒金星,剛剛太后的意思不是要勸徐礪少做些婚前不該做的事嗎?怎麼一眨眼,這意思是嫌棄徐礪不夠猛,她被折磨的不夠慘?

  她也腰酸背痛的好嗎?只是這種腰酸背疼並不妨礙她活蹦亂跳。

  林掌薄站在一旁瞧著她臉上的表情從好奇,到驚訝,到深沉,那面盤子白,板著臉眼珠子還亂轉,好像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一樣。

  她垂著頭,努力壓抑抖動的肩膀。

  姜鈺從花架子的縫隙露出一隻眼偷看,她可是最了解徐礪的,他最知錯能改了,這回要是受太后影響,潛意識裡覺得自己不夠賣力,覺得姑娘可以承受更多,回去肯定更加禽獸。

  姜鈺心驚膽戰,手捧著小心臟,聽見徐礪道:「母后放心,兒臣和阿鈺很好,大概是她比較耐摔打吧。」

  他說這話時也不知是不是想到了什麼,還輕笑了一聲。

  姜鈺氣的眼睛都瞪圓了,她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在他心裡就是這個形象,去他奶奶的耐摔打。

  太后嘖了聲,正色道:「哪有這麼說自己媳婦的。」

  姜鈺正想夸太后娘娘好,就聽太后娘娘接著道:「當著母后的面這麼說沒多大關係,當著郡主的面可莫要說人家耐摔打,這話多不好聽,人家是姑娘,得捧在手心裡寵著的。」

  姜鈺:「......。」

  這話聽的雖然很善意,怎麼這麼扎心。

  徐礪點頭:「兒臣知道。」

  他就是寬慰太后,順道解釋一下,姜鈺這麼快就活蹦亂跳了,不是他不行,是姜鈺耐摔打。

  太后道:「皇家的女子都嬌貴,易碎,就郡主這樣的正好。」

  她覺得自己今日話多,說的還都是不著調子的,和自己兒子說了這麼久的葷話,她摸了摸金晶護甲,開始找別的話題:「上回安國侯府的老夫人進宮,臉上掛了彩,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跟哀家哭訴,說是兒媳婦太潑辣,又不孝順,把她的臉都抓破了,偏偏安國公寵的跟寶一樣,又動不得兒媳婦,婆媳倆經常打架。」

  安國侯有個潑辣的侯夫人滿京皆知,那安國侯府的老夫人也不是省油的燈,說起來這個安國侯府潑辣的侯夫人,正是王修遠的岳母,侯夫人之所以腰杆子那麼硬,不僅是因為爺們寵她,更多的是和武國公府的親事,女婿爭氣,她自己也是不在乎顏面的,老夫人不講理,天天在家作,那就打,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打的頭破血流不誇張,就是死不了人。

  老夫人來求太后做主,太后也只能下道不痛不癢的旨意,畢竟安國侯安國侯夫人夫妻感情還是很好的,就是婆媳倆弄不到一起去,消停個一兩月,過後還得打。

  明面上的孝為大,事實上大齊好多不孝兒媳婦打婆母的。

  太后娘娘想到自己兒媳婦的彪悍,有些擔憂了,問徐礪:「郡主應該不打人吧。」

  怦的一聲,姜鈺碰倒了面前落地罩架子上的花瓶,徐礪和太后一齊向她看,她就這麼被發現了,她吸了吸鼻子,走出來,對著太后玩笑道:「太后娘娘你乖,你乖以後臣女就不打你。」

  太后捏著帕子笑,眼角沁出眼淚,徐礪拉著姜鈺在自己跟前坐,問道:「怎麼不去吃東西?」

  她撓了撓徐礪的手心,表示對他剛剛說話的不滿。

  太后該說的都說完了,命人擺膳,兩人在太后的殿裡用了晚膳,回去一路上,姜鈺都跟在徐礪身邊哼唧哼唧的。

  徐礪開始還故意裝作不知道,見她眼神幽怨,含笑問道:「怎麼了?」

  姜鈺秋後算帳:「我這麼柔弱,你居然說我耐摔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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