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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迷信什麼梧桐引鳳,還不如一道聖旨宣世子入京來的快。
第122章 ...
他是看著陛下和世子這一步步走過來的, 從前先帝在時陛下都不怕先帝知道後會生氣, 那會世子也不喜歡他,他強硬的把人留在身邊, 如今先帝走了, 這世上再沒有人能管到陛下了,陛下還和世子鬧起彆扭,相念不相見,白白磋磨時光, 還種勞什子梧桐樹。
徐礪冷眼斜他,沒有說話,繼續批奏摺。
福康真想提醒陛下, 你種的梧桐樹, 葉子都落了,也沒見世子入京, 不管用啊。
福康看陛下淡定的坐著, 心裡著急,陛下這心裡想著世子,偏偏拉不下臉子下旨,這麼大年紀了, 還是光棍一條, 天下最尊貴的人, 卻是最孤單的人,一個人上朝,回來也是批奏摺, 沒個知冷知熱的人噓寒問暖。
太后娘娘都給他出主意了,把淑淳郡主接入後宮,讓世子吃醋,說不得人就自己來了,陛下嘴上沒說,真有傳言傳出去了,又怕世子聽了傳言傷心,暗搓搓的在宴會上明示眾人,他喜歡的是晉陽王世子。
從前人家只是猜測陛下是斷袖,現在好了,所有人都知道陛下是斷袖了,福康真想戳陛下的腦門子問他,這下長臉了嗎?可是他不敢,他只是個奴才而已。
他只能幹著急,站在乾元宮的門口望著晉陽的方向嘆氣,他這是什麼命啊,一個太監,根都沒了,還要操心旁人好不好。
「福康。」
徐礪揚聲喚道,福康趕緊躬身跑了進去,以為陛下終於坐不住了,要下旨了。
「去命人在景平殿也栽幾顆梧桐樹。」
福康:「......。」
「陛下,您這招不管用啊。」
福康內心強烈呼喚世子,世子快回來吧,再不回來,陛下都要上房揭瓦了。
徐礪橫他一眼,面色凝重,福康連忙道:「奴才這就去。」
他剛退到外面,就見福親王從門旁經過,看都沒往乾元宮看一眼,瞧樣子只是去給太后娘娘請安,路過這裡。
這位親王慣來如此,除了避無可避會主動求見陛下,都是能奪多遠奪多遠。
福康拖著微胖的身體攆過去,臉上的肉一顫一顫的,徐煊看他追自己,加快腳步。
他可不想去見他皇兄。
「殿下,您停下貴腳,奴才求您個事。」
徐煊看他愁眉苦臉的,抖著寬大的袖子:「別了,爺還要去給母后請安。」
福康道:「就一句話,不耽誤您事。」
徐煊道:「行了,一句話到了,本王走了。」
「噯,殿下。」他苦著臉攔住徐煊的去路,笑的一臉諂媚。
徐煊皺眉:「有事說事。」
「殿下,陛下又命奴才去景平殿栽梧桐樹呢。」
徐煊就知道他叫住自己沒好事:「皇兄愛裝點皇宮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他一個皇帝,想栽幾顆梧桐樹罷了。」
福康道:「不是這事。」他偏頭把跟著的小太監全都遣走,低聲道:「陛下心繫世子,殿下您是知道的,前頭陛下在寧城見了世子一面,也不知兩人怎麼的,回來陛下心裡就一直窩著氣,又拉不下臉子讓世子入京,眼瞧著藩王朝賀的日子就要到了,再這麼著陛下和世子也不知要鬧到什麼時候,奴才想著殿下您最是心善,又是陛下親兄弟,心疼陛下,和世子也是老相識,殿下您發發善心,給世子寫個信如何?」
徐煊冷笑:「不如何。」
他扭頭就走,衣袖讓福康拽住,他皺眉斥道:「放肆。」
福康鬆開他衣袖跪到地下磕頭:「奴才求您了,您就當心疼自己兄弟,幫幫陛下吧。」
徐煊道:「你這奴才,人家兩口子的事,你何必攪合其中,自己攪合也就罷了,還要拉本王下水,陛下抹不開臉,本王就能抹開臉嗎?何況皇兄的事,本王一個做弟弟的插手算怎麼回事?」
「若好時自不必求殿下。」這不是不好嘛。
徐煊懶得跟他在這裡掰扯,皇兄和姜鈺不好,他寫信給姜鈺求她進京算什麼,趕明兒姜鈺和皇兄親親熱熱在一起了,好時想不起他,不好時又要把他拉出來,他堂堂一個王爺,只管吃喝玩樂,再多管,那不就是跳樑小丑嗎?
想到姜鈺和皇兄在一起時,自己只是個守門的,姜鈺最喜歡乾的就是狐假虎威,自己寫信求她過來,以後她見著自己肯定要鼻孔朝天讓自己敬著她,吃飽了撐的才把那祖宗求過來自己受罪。
何況他這心裡也窩著氣呢,他拿姜鈺當兄弟,可姜鈺呢,那沒良心的在京城這麼多年,人要走了都沒和他們幾個說一句,前一刻還稱兄道弟的喝酒,酒醒之後人就不見了,他還自作多情的說過姜鈺在晉陽若受委屈,可以告訴他,他一定帶人去晉陽為她撐腰,她呢?從始至終只把他們這些兄弟的話當笑話罷了。
他管好自己吃喝玩樂就是了。
晉陽王府里姜鈺收拾妥當,去向晉陽王和晉陽王妃告別,姜勛本想跟她一起去,但晉陽王不許,這是晉陽王府的命根子了,萬一去了京城,被新帝扣下,晉陽王府就完了。
晉陽王撫著姜鈺的肩頭,道:「罵也罵過了,勸也勸過了,你執意如此,父王也就由你去了,嫁妝暫且不往京城運,不能讓人家覺得咱們是上趕著出嫁。」
姜鈺跪在地上磕頭:「願父王母妃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