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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鈺扯了扯嘴角,控制不住眼淚向下掉:「瘦些才好看。」

  屋內的丫鬟紛紛退出去,姜鈺坐在床上,手裡端著瓷碗伺候晉陽王妃吃藥,看她眼角細紋,比她走時老了十歲不止的樣子,晉陽王妃喝了藥,拉著姜鈺的手說她對不起她。

  姜鈺知道她的意思是把她假扮男子的事,寬慰道:「母妃,我在京城這些年過的挺好的,並沒有想像的艱難。」

  晉陽王妃道:「母妃的阿鈺長大了。」

  她身上不舒服,喝了藥就犯困,姜鈺扶著她躺下,替她掖了被子。

  晉陽王妃道:「去看看你父王吧。」

  她回來就在晉陽王妃的院子裡待著,還沒見到晉陽王呢。

  想到晉陽王,姜鈺心情有些複雜,在她看了她父王一直都是個懦弱的男人,只知享受祖宗留下的基業,躺在側妃的床上逞英雄,被動的挨打,萬沒想到,他連造反的膽子都有。

  對於這個父王,姜鈺真是一點感情都沒有,從小到大,父王對她說過最多的就是讓讓姜皓,姜皓是弟弟,讓她不許給晉陽王府丟人,再多的關懷,是沒有的。

  十三歲那年,又被他當做棄子送入京城,更是一封信送入京城,讓所有人再次見識到她這個晉陽王世子有多不受晉陽王待見,幸好那會她與京中眾人的關係還算不錯,不然他的信,隨時都能將她推到任人欺辱的境地。

  可現在,她又回來了,他的父王,用他寵愛的長女,把她這個不受寵的嫡長子,換回來了。

  晉陽王這會正坐在書房裡與屬臣商議攻打惠州之事,姜鈺進來時他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姜鈺站在落地罩外候著。

  晉陽王擺擺手,幾個屬臣紛紛退下。

  姜鈺還垂頭在外面站著,晉陽王端起茶盞抿了一口,半眯著眼,突然冷聲斥道:「還不進來,進京幾年,你的孝道哪裡去了,見到父王,不主動行禮,還等著父王請你嗎?」

  姜鈺應了聲是,撩著衣角跪在地上行禮:「兒臣給父王請安。」

  幾年未見,晉陽王對姜鈺還是沒什麼好臉色。

  「起來坐。」

  姜鈺抬起頭,瞧見他案桌上的圖紙,噎著聲問:「父王是什麼時候決定造反的?」

  晉陽王聽她這麼問,臉都黑了,皺眉道:「皇帝欺人太甚,寧城惠州本就是晉陽的領土,父王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怎麼叫造反?」

  他瞪了姜鈺一眼:「還是你在京城這幾年,心長歪了,讓人拉攏,護著京城,來當說客來了。」

  姜鈺拱手道:「兒臣不敢。」

  晉陽王看著自己的這位嫡長子,冷哼一聲:「回來了,就儘快隨父王熟悉晉陽政事,莫要再想著你在京城和那些紈絝胡作非為的日子。」

  看來她在京城幹了什麼,她這位父王都清楚。

  「父王,兒臣有一事不明?」

  晉陽王淡淡道:「有不明白的就去問你那位先生。」

  「先生?」

  姜鈺恍然大悟,難怪這麼難請的農先生會答應母妃一個內宅婦人的請求教導自己,原來是父王。

  她唇角微微抽動:「阿菱是否是父王派去京城替兒臣為質的,父王能不能不打仗?」

  晉陽之力,根本敵不過朝廷,這一仗,不是明智之舉。

  晉陽王怒道:「你從晉陽去京城,有沒有瞧見我們晉陽城外遍地是乞丐,那夜半的敲碗聲,你這個晉陽王世子不問,整日想的都是做質子的事,你的委屈,你是晉陽世子,你的心裡到底有沒有晉陽的百姓?」

  「所以父王,就要犧牲阿菱嗎?父王有沒有想過,你主動出兵,置阿菱於何地?陛下會不會遷怒她。」

  晉陽王眼裡閃過一抹沉痛:「徐嘯昏庸,他不配為帝,晉陽歲歲朝貢,從未對朝廷有過異心,而他登基之後處處針對晉陽,晉陽受小族之困,他非但不出兵相助,反而加重賦稅,不知廉恥,派人假扮晉陽人襲擊晉陽附近小族,我步步退讓,他卻得寸進尺,企圖將姜氏一族趕出晉陽,我晉陽雖小,也不能任人宰割。」

  他手捏成拳,看著姜鈺,見她似懂非懂,給了她最後一擊。

  「姜鈺,你是晉陽世子,你身上留著晉陽的血,先祖投靠齊國,是想保住姜氏血脈,而不是被齊國吞併,你若不懂,就想想你妹妹,她去京城時什麼都不知道,她滿心歡喜的以為是去見你這個兄長,她根本不知道我這個父親,親手把她送到那虎狼之地,你再想想你的母妃,她為了你能回來,她有病不醫,應對徐嘯派來的使臣太醫,你在京城聽到的回來見你母妃最後一面不只是騙過徐嘯,那病是真病。」

  姜鈺耳朵嗡嗡的走出晉陽王的書房,路上遇到農和歌,她吸了吸鼻子,問道:「先生,你是父王的人嗎」

  農和歌道:「不是。」

  姜鈺抬眸看他。

  農和歌嘆氣道:「當日我途經晉陽,你父王請我到晉陽王府,以禮相待,我看他並不像傳言般糊塗,便答應他願意留下,但我答應留下之後他便像是露出真面目偏寵妾室,妾室囂張,我對此十分厭惡,苦於答應了你父王留在晉陽王府,恰此時你母妃重金來求,我便順水推舟同你父王說要教導你。」

  農和歌想到自己多次說晉陽王是空有皮囊的草包,就覺得臉疼。

  他被他認為的草包坑上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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