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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礪行了禮,坐在皇后身側,寬慰道:「姨母不必為了這事傷心,是父皇糊塗。」

  皇后心裡一暖,總算沒白疼太子一場,不像他父皇沒良心:「雲妃的出現是一場意外,我們都以為她是貴妃用來固寵的手段,如今想想打從雲妃入宮,你父皇和你就不像從前那麼親近,煊兒和嫿兒兩個替我鳴不平,時常去你父皇那裡鬧一鬧,你父皇愛面子,便是嘴上不說,心裡定然不悅,這回雲妃突然死了,你父皇只怕又要瘋魔一段日子。」

  他們都太自負,一直以來都順風順水,想著看雲妃受寵,貴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不曾想貴妃比她們想像的狠,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讓雲妃活著獨占聖寵。

  不過就是貴妃為了離間太子與陛下的一個局罷了。

  雲妃死了,陛下必然要疑神疑鬼,就算動搖不了太子的根本,這裂縫一旦出現,就會慢慢擴大。

  皇后自入宮起管理後宮,貴妃做事不靠譜,那也只是變著法子的往陛下床上送人,並未與嫡系有過正面衝突,這一回他們都有些摸不准貴妃的牌路了。

  「阿礪小心些,你父皇已經不是從前那個人了。」

  「侄兒知道,勞姨母為侄兒費心。」

  皇后拉起太子的手,在他手背上拍了拍。

  徐礪知道皇后心思不在爭寵上,她愛寫詩,愛跳舞,可惜入了宮,除了偶爾還能寫詩,再也不能穿著舞衣自由自在的舞了,她是皇后,不可以失了體統,她整日料理後宮瑣事,沒想到這會還要被拉出來為他籌謀。

  「你本就是太子了,不管旁人說什麼,只要沒有意外,這大齊的江山就是你的。」

  徐礪頷首,他從小跟著父皇乾元宮中理政,朝中大臣也是認他這個太子的,皇后這是在提醒他,無論皇帝做的多荒唐,都不要自負的以為自己可以和皇帝對抗,說不得貴妃打的就是這個主意,打壓太子,讓太子自己受不了反抗,那樣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廢太子了。

  徐礪晚上歇在了延慶殿,第二日陛下下旨雲妃的葬禮以普通妃子規格,葬於妃陵,並未有特殊追封。

  妃子自縊是大罪,不僅自個兒死後不能享受皇家供奉,以庶人禮葬,還要累及家人,雲妃一家就她一個人,說不上什麼牽連了,何況終歸是陛下寵愛一場的,陛下說以妃禮下葬,也沒人敢在這個時候觸陛下霉頭。

  還是有些唏噓,前幾日還寵冠六宮的雲妃就這麼死了。

  徐礪出宮屬官已經全都候在了太子府,他與屬官商議許久,結束時衣有褶皺。

  福康上前道:「殿下,要不要叫世子過來。」

  到底是貼身伺候的,了解他的心思。

  徐礪擺了擺手,世子今日到此時都未過來,怕是故意留著空檔讓他休息,世子向來貼心,便是不讓人去叫,下午她自己也會過來。

  福康會意,命人備了水,徐礪沐浴後就躺在床上小憩。

  姜鈺掰著手指頭算,太子與屬官商議約摸一個時辰,吃飯沐浴半個時辰,再休息一個半時辰,她掐好了時間,申時初刻,福康剛伺候徐礪起身,就見小世子手裡提了壺酒,搖頭晃腦的過來了。

  「福公公好啊。」

  「哎呦,世子可來了。」

  他歡喜的像見了親兒子一樣,姜鈺擠了擠眼,福康小聲道:「殿下才剛起身,世子您與殿下可真是心有靈犀,來的正是時候。」

  姜鈺道:「這話公公擱我跟前說沒用,您去和殿下說呀,你和殿下說了殿下才能開心。」

  「世子不是殿下的開心果果嗎?您開心了,殿下可不就開心了。」

  「瞧公公把我夸的,我哪來這麼大能耐,還是公公您勞苦功高,您日日在殿下跟前伺候著,殿下喜怒哀樂您都知道。」

  這兩人在外面相互吹捧,一誇我一句,我捧你一句,都被吹的輕飄飄的,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人呢?」

  哎呦,自戀過頭了,忘了正主了,福康順勢推了姜鈺一把,姜鈺一個踉蹌進屋,扭頭福康已經把門給關上了。

  這老狐狸。

  她擠了個笑臉:「殿下,殿下,臣來看你了。」

  她挑開帘子,徐礪坐在案桌旁,面色如常,好似並未受到雲妃之死的影響,姜鈺心想這才是太子殿下嘛,沉得住氣,若一個小小妃子的死都急跳腳,那怎麼讓天下百姓臣服。

  姜鈺把手裡的酒擺在案桌上,笑著問道:「殿下要喝酒嗎?」

  徐礪挑挑眉。

  「一醉解千愁啊。」

  「你怎麼知道孤在發愁」

  「臣與殿下心有靈犀啊。」

  她自斟自飲,入口微辣,她嘶了口氣,徐礪看著她粉嫩的唇瓣,雲妃之死終歸還是讓他沒什麼波瀾的心有了起伏,憤怒,不然瞧著世子的嘴唇,他肯定想親,此刻,他居然想聽她的小嘴裡能說出什麼高見。

  姜鈺若知道他的想法肯定要氣的咆哮,太子殿下您到底分不分的清主次,你的目光,應該放的長遠些,你應該把心思放在江山上,雲妃之死是主要的,她是次要的,而不是雲妃的死影響了他想親自己的心思。

  徐礪道:「莫喝了,酒多傷身。」

  姜鈺嘻嘻笑:「殿下說不喝,那就不喝了。」

  她丟了酒杯,盤腿坐在徐礪身側。

  他拿了一盤棋擺在兩人中間,道:「要來一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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