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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課後,姜鈺收拾東西準備去用飯,身後章景明戳了戳她,小心翼翼的問道:「喂,你在太子殿下那裡看到我哥的字了?」

  他兄長是太子伴讀,他只能靠關係進來讀書,不用說就知道兄弟倆誰更優秀了,章景承的字更是連當朝丞相韋學民都誇讚的。

  丞相韋學民與農和歌是老相識,兩人都是才華出眾,只是志向不同,一個做了大齊的丞相,另一個遊山玩水最後沒錢了落戶晉陽,讓姜鈺撿了個大便宜。

  丞相曾在寫給農和歌的信中提過章景承,老朋友寫信前面都是客套話,到了後面就開始炫耀。

  大意就是我有一個徒弟,文章寫的好,字寫的也好,怎麼怎麼好,比你當年毫不遜色,哎,聽說近來老兄你也收了一個徒弟,不知你徒弟如何,不過能入你法眼,想來也是天資過人吧。

  想當年姜鈺那一□□爬字,力度不夠,還妄圖以年紀小為藉口,便被農和歌以章景承為例罵了一頓。

  你看看人家,以腕綁石練字,官宦子弟,卻拿石頭在牆上刻字,為的什麼,不就是想手腕寫出來的字更有力度嗎?

  哪有什麼年紀小力度不夠一說,就是你不努力。

  姜鈺怕農先生想一出是一出,也拿石頭綁在她手腕上逼她練字,嚇得老老實實的練字。

  這字如今寫的也像模像樣了,可見農和歌痛心疾首的連罵帶威脅的教育方式還是頗見成效的。

  姜鈺冷冷的掃了他一眼,章景明訕訕的縮回手,趴在桌子上:「那什麼,剛剛那事你別跟我哥說啊。」

  姜鈺撣了撣他戳過的地方:「又不是沒斷奶的娃娃,這種事還要告狀。」

  說罷便往外頭走去,章景明回過神來拍著腦袋道:「那小子罵我呢。」

  佟衛冷嗤一聲:「人家罵你是沒斷奶的娃娃呢,你真慫。」

  「我還不是為了替你出氣,我哥要是知道我在外頭招惹了晉陽王世子,還不得罵死我。」

  「晉陽王世子怎麼了,我就不信,咱們這麼多人玩不過他一個。」

  想想自己的鳥讓姜鈺踢過佟衛就來氣,這踢鳥之仇不報非君子。

  下午皇子及伴讀到章武殿習武,佟衛還想著趁此報了上回的踢鳥之仇,姜鈺便被皇帝召去了。

  至此,才是姜鈺這個晉陽王世子第一次面見皇帝。

  便是楊正祥請辭,陛下也只是命身邊的總管良安吉來同她說允她出宮三日。

  姜鈺到了乾元宮外候著,等著陛下身邊的太監出來傳喚才跟著走了進去。

  姜鈺垂著頭,心裡緊張,斟酌著要不要說些好聽的抱大腿。

  想到自己入京多日至今才得陛下召見,可見陛下對晉陽實在忌憚,還是先觀望觀望性情如何,畢竟從前聽說陛下也是屬於她父王那一類型的,沒什麼大本事,就占了出身的便宜,如今的陛下卻一改往日作風,到底是君心難測,捉摸不透。

  目光觸及明黃色的龍袍,看都沒看清,姜鈺便跪下行了大禮。

  「臣晉陽王世子姜鈺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關於晉陽王世子如何貌美皇帝也早有耳聞,只是見到本人還是有些驚愕。

  「免禮。」

  姜鈺站起身,小心翼翼的瞥了眼,皇帝眼角帶著細微的皺紋,許是年紀漸長,五官稜角不是那麼堅硬,只是上位者的威儀不容忽視。

  她垂首站著,皇帝讓人給她賜坐,關切的問道:「世子來京數日,住的可還習慣?」

  姜鈺屁股還沒坐熱,趕忙又站起來:「陛下皇恩浩蕩,允許臣與眾皇子一同聽講,吃穿無微不至,陛下隆恩,臣無以為報。」

  皇帝語氣平淡:「世子說這些客套話做什麼,你的祖母是朕的姑母,都是自家人,坐吧。」

  宮女奉了茶,姜鈺又聽陛下問道:「世子今日章華殿聽講,可有人為難你?」

  他抿了口茶,姜鈺道:「回陛下的話,沒有。」

  皇帝笑了笑:「世子別怕,你從晉陽遠道而來,朕政務繁忙,一直沒召見你,前幾天聽說你同小五鬧了些不愉快,若有委屈,儘管說出來,朕替你做主。」

  姜鈺心想都說的好聽,誰不知道五殿下得陛下寵愛,這麼多兒子,唯五殿下特殊,小五小五的喚著,皇帝陛下客氣,她哪敢真在皇帝面前告人兒子的狀。

  「臣不委屈。」那件事歸根結底還是自己為了殺雞儆猴,她不敢拿五殿下開刀,倒霉的是佟衛,她還真不委屈。

  「好孩子,有委屈就說出來,朕不是不講道理之人,不會因為小五是朕的兒子,朕就偏袒他。」

  這話聽在姜鈺耳朵里怎麼都像是陛下在提醒她,五殿下是他的兒子,她不能欺負五殿下。

  這就和她父王一樣,每次庶弟故意招惹她,她父王總是先詢問一遍她的看法,她若說不計較這事就揭過去了,若說計較她父王的臉色就難看了,還要教育她愛護幼弟,傻子才會把這些人的客套話當真。

  皇帝又同姜鈺客套了幾句話,才把姜鈺放出乾元宮。

  第12章 射箭

  姜鈺剛從乾元宮出來,便見一行人往這邊走,為首的是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皮膚白淨細膩,臉龐清瘦,杏眼流盼,只是如玉花貌之上沒什麼血色,有些病態。

  她手上捏著一方繡帕,身側宮人小心翼翼的服侍她,這應該就是皇后生的那位身子不大好的宜春公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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