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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炤的臉色是有些蒼白的。
晏柳看著她的神色,心裡有一種猜測。
他曾是養尊處優的皇族,教養和眼界並存,自不是那幾隻只能被養在東海之下的蒼龍可比,雖說龍女君是蒼龍一族至高無上的存在,可他從心理上倒是生不出太多自己低微的感覺。
當然,晏柳還是極為尊敬竇炤的。
「女君,你不會是用自身精血去養他們吧?」晏柳把心裡的疑問問了出來。
「只剩下一抹執念,就不要在這裡廢話浪費時間了。」
竇炤看了他一眼,滿眼裡都是克制不住的嫌棄。
晏柳神君:「……」
正好此時,衛漱端著什麼從殿內出來,他看到坐在雲桌旁的晏柳,臉上也沒什麼好臉色。
「不是他們,是你們。」
晏柳神君:「……」
這地方還怎麼待得下去?再待下去,估計這點殘念都要沒有了。
晏柳起來跟著那三隻小蒼龍飄向了那個水潭去。
衛漱的臉色很差,在雲桌旁站著,將手裡端著的那一碗東西遞給竇炤,「把這喝了。」
本來竇炤心裡很是煩躁和暴躁,結果一抬頭看到了師兄那張似笑非笑的卻不怎麼好看的臉色,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那煩躁和暴躁一下子就淡下去許多。
她拉了拉衛漱的袖子:「師兄,坐。」
衛漱低頭斜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唇,卻還是順從地坐了下來。
竇炤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自己明明早就記起來一切,她是龍女君,是創世之神,是能開天闢地的蒼龍,怎麼就見到師兄不高興她就很心虛呢?
「師兄,這是什麼?」她岔開了話題,指著面前那一碗黑乎乎的東西。
「補藥。」
多麼言簡意賅的兩個字。
竇炤咬了咬唇:「師兄,我吃什麼補藥啊?」
衛漱便笑著看她,臉上的神情依舊如春風一樣,他也不說話,就看著竇炤。
竇炤就低著頭,說道:「師兄熬的補藥我肯定喝,我就什麼都虧,所以才要吃補藥。」
她端起了那一碗黑乎乎的東西,打算捏著鼻子往肚子裡灌。
結果喝第一口就發現是甜的,甜甜的,但有一股藥味,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水靈氣息倒是濃郁的很,很是符合她的體質,她便高高興興地喝下去了。
「要這樣以血肉配合鱗片養著水潭要多久?」衛漱接過竇炤喝了藥的碗,聲音壓得有些低。
竇炤嘆了口氣,提起這個便是憂愁的很:「以我的血脈,也要起碼四十九天才行,到時也要看他們能否被血脈淨化蛻變。」
衛漱沒說話,拿起藥碗就要走。
竇炤立刻拉住了他:「師兄你是不是生氣了?」
她這才剛剛開始呢,如果以後……
衛漱沒說話,捏了捏她的手,進了大殿裡。
竇炤看著衛漱的背影逐漸消失,抿了抿唇,也收回了視線,她攤開掌心,掌心裡那冒出來的百合苗苗顫顫巍巍的,看起來好像只是一株普通的苗。
「你可真是調皮,一定得等我找到我的龍珠,才能重生,辛苦你了小百河,待你重新長大,一定與我說說你都是怎麼找到我散落在四處的龍珠的。」
竇炤聲音輕輕的,手指撥弄了一下那兩片小苗苗。
沒一會兒,她又聽見了衛漱折身回來的聲音,忙將小苗苗收進了自己掌心裡。
竇炤又回頭去看師兄,卻見師兄穿得薄透的裡衣,頭髮也半散著,就從裡面出來了。
她嚇了一跳,聲音都忍不住尖細了幾分:「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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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如此美婿真是夢中所求
師兄他是不是瘋了?!
師兄是不正常吧?
師兄是不是因為她受到了太大的刺激了?
師兄他為何要這樣啊?
竇炤滿腦子的問號, 看著越走越近的衛漱,嚇得一顆心都要從胸膛里飛出去,腦子裡胡亂想著。
但是理智還是讓她穩穩噹噹地坐在雲桌旁邊。
衛漱臉上倒是沒有什麼過多的神情, 平平淡淡的, 好像自己此時此刻的樣子也是平常的樣子一樣。
他在竇炤身邊坐下了。
坐下時, 那薄透又寬鬆的長衫很是自然地又隨著他的動作敞開了一些, 露出了裡面白皙精壯的一半胸膛,若隱若現,最是勾人。
竇炤實在是沒忍住, 上前伸手就將衛漱的衣服給收攏了一些, 甚至恨不得拿一根針給縫起來。
衛漱就這麼看著她的這動作,沒有阻止,也沒有說什麼話。
直到竇炤實在是沒忍住, 開口問道:「師兄,你怎麼了?是很熱嗎?怎麼穿成這樣?師兄別的衣服呢?快去穿上。」
衛漱垂著眼睛看著竇炤, 忽然就抓住了她的手,整個人都湊近了一些。
竇炤都能感覺到師兄的呼吸就在自己正上方,這實在是讓她太過窘迫了一些,忍不住想掙開師兄的手:「師兄……」
「炤炤不是覺得蒼龍族雖然沒有完全被滅族, 也和滅族差不多了麼?這幾日都為蒼龍族的未來唉聲嘆氣, 嘆子嗣稀少, 嘆要給那幾個不成事的養養, 嘆他們沒本事嗎?師兄可以替你解決這個問題。」
衛漱的手收攏了一些,不讓竇炤有鬆開自己的機會。
他的話說的不緊不慢, 聲音也輕輕的,很是低柔,但莫名讓竇炤心裡發慌。